之后的半个月,冯决果真被禁止再上赛道,包括坡面障碍区域,和大跳台区域。
大气垫等设施倒是能够继续使用,但有了新的正规赛道后,再回过头来看这些模拟训练器材,就总觉得差了点劲儿。
此外,他还多了一项新的任务,那就是当助教,括号,没有薪水的那种。
“诶,小决哥,你看我跳的这个动作到底有什么问题啊?”
从临时设置的简单道具区域下来,游韵摇了摇冯决的臂膀,撒着娇问:“怎么我总是在半路上就掉下来了?”
两人此前已经互报了年龄,游韵比冯决小了五天,9月2日出生。
顺便一提,因为出生日期不符合学龄规定,她比冯决低了一个年级,今年刚小学毕业。
冯决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在脑海中复盘了一下刚刚游韵的动作:“你之所以半路上掉下来,一个是初始速度不够,另一个是平衡还有待加强。”
“那到底是怎么才算速度够了啊?”游韵感觉有些歇菜,都练了一上午了,连个横板过杆都跳不好,“小决哥,你给我示范一下呗。”
“好……”
冯决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她的西瓜头,穿戴好滑雪板,来到了道具前方的缓坡,选择了一个合适的距离站定。
“喏,根据你的身高,重心和角度大概这样……”冯决弯腰,以自己为模特,从脚到腰,再到肩地比划了一下,“跳得时候这么发力!”
边解说着,冯决边将身体前倾,一个直滑降,直奔前方的铁杆道具。
后脚拉板尾,前脚起跳,豚跳,面转90度,落杆。前滑,继续转体90度,反脚落地。
一连串简洁明快的跳跃和滑行,在冯决做起来,就跟喝水吃饭般,形成了身体记忆。
被禁止上赛道后,他倒是不再嫌弃低难度动作无聊了,就想多滑一会儿。
可惜,如今的他已经身不由己——
“啊呀,小决哥好棒啊!”游韵一蹦三尺高,同时海豹手鼓掌,“我会了!这次我一定行!”
“又来了!”冯决眼前一黑,望着兴致勃勃来到缓坡上的游韵。
不出意外地看到她跌跌撞撞跳上了铁杆,然后“啪叽”一下,在中途摔落下来,然后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好在有护具保护,并没有受伤。
这丫头还没心没肺地在笑,浑没有刚才的沮丧。
冯决头疼地拍了拍脑门,心想:“早知道那天就不那么浪了……”
想到那天那个侥幸成功的偏轴转体两周900度,冯决既自得,又懊悔。
他天性就喜欢挑战难度,寻求刺激,所以对于自己跳了一个偏轴转体,心里还是挺得意的,就是觉得不该不听张顺的话,在选训队员面前搞事。
“所以,现在这算是报应吗?”冯决麻爪地看着从雪上站起来,呲着雪往自己这边蹭的游韵。
“小决哥,这个感觉好难哦。”游韵夸张地摊开了手,“你再教教我呗~”
“丫头,姐姐,祖宗,你饶了我吧。”冯决叹了口气,“要不你去找张教?他才是教练,比我会教人!”
“可是熊教和张教让我有什么问题,都找你呀。”游韵一脸无辜。
“得,我再演示一遍。”冯决无奈地摆了摆手,又往这个简单到怀疑人生的平直式铁杆滑去。
他算是知道轮滑那边,为什么轻易就放游韵来选训了。敢情这还是个偏科生。
滑起轮滑来,天赋卓绝。玩起单板滑雪,惨不忍睹。
熊煜和张顺应该也看出了点什么,这几天都让冯决在这跟她耗着。就当陪小孩子过家家,顺便磨一磨冯决的性子。
估计再过几天,轮滑队那边就该过来抓人了。他们虽然没有奥运会,但其他赛事可不少。夏天正是比赛的好时节呢。
于是冯决又来回示范了几次横板过杆,再一一动作分解,这才成功让游韵掌握了这一基本技巧。
“总算学会了!”游韵开心地拦腰抱住冯决,然后将他举起来转了个圈。
“这丫头,好大的力气!”
猝不及防的冯决差点没摔倒,没好气得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还别说,挺软的:“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咱们掰掰啦!”
“那不成!”游韵将他拉住,“我还要学50—50过杆呢。这个我能滑完,就是下来的时候,总是摔倒!”
冯决很没有风度地翻了个白眼:“姑奶奶,你还是鲨了我吧!”
便在这时,附近的坡面障碍技巧赛道那边,忽然传来一阵惊呼:“森哥,你怎么了?”
冯决心头一震,顾不得再和游韵插科打诨,脱了滑雪板,就往赛道跑去。
就见高森一个人蹲坐在第一个跳台区,用右手捂着左手手腕,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两位教练和其他队员都在赛道顶端,正急忙往他那边赶去。
冯决赶到时,其他人也差不多同时来到了高森身边。
“高森,你手怎么了?”熊煜示意其他人散开一些,冷静地蹲下来,望着他那戴着红色护腕的左手。
“教练,我手疼!”高森额上沁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我好像……骨折了!”
“熊教,我刚刚看森哥落地时,脚扭了一下,摔倒时用左手撑了下地!”赵晨刚刚观摩学习时比较仔细。
“张哥,赶紧叫队医来处理。冯决,打120。”熊煜一边吩咐,一边用手扶住了高森的身体。
“来,把手松开……”他一边安抚着高森,一边示意他放开握着左腕的右手,“给教练看看。放心,没事的!”
待高森松了手,熊煜这才轻轻将护腕捋到稍微靠上一点。
只见他手腕已经是红肿一片,整只手都在不自觉地抽搐着。
而在护腕褪开的那一刹那,冯决眼尖地在他手腕上,发现了一条狭长而狰狞的疤痕。
“这是怎么回事?”冯决心中一跳。
便在这时,队医及时赶到,略一检查,判断道:“习惯性骨裂,我处理不好,得赶紧上医院!”
于是一行人赶紧将高森的滑雪板去了,由熊煜拦腰将他抱起来,急匆匆地往滑雪馆外奔去。
很快,救护车也赶了过来,大家扶着他上了车,由身材最为高大的熊煜和冯决陪着他去医院。
“森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见医生正给他做紧急处理,冯决便陪他说话,分散注意力。
高森疼得牙齿颤颤,但仍然抬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我没事,其实不太疼的。就是刚开始那一下有些痛!”
“怎么会不疼呢!”冯决一边用袖子给他擦汗,一边心疼地握住了高森的右手,“不过森哥,相信我,你一定会没事的。”
高森疼得龇牙咧嘴,但仍点了点头:“我知道,我都习惯了!”
冯决不由得心生疑惑:“这怎么能习惯呢?”
他忽然想起刚刚在高森左手腕上看到的那条伤痕:“对了,森哥,你那只手,怎么好像之前就有伤啊?”
高森抿了抿嘴,偏过头去,没有说话。
冯决见他不愿说,也不勉强,问医生要了块纱布,继续帮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森哥,你别担心,很快就到医院了。”
到了医院,很快上了急诊的手术台。
冯决和熊煜站在手术室外面,望着上面红色的“手术中”三个红字,来回地踱着步。
“熊教,我在森哥的手腕上,看到了伤痕!”冯决在焦急的时候,愈发得思维发散,“他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有什么想不开的吗?”
熊煜本来跟着一块煎熬的,闻言拍了一下他后脑勺:“瞎咧咧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
冯决一颗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那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熊煜又抬头望了一眼手术室,这才拉着冯决坐到铁椅上,示意他先冷静一下。
“他手上的伤,是以前在体操队那边落下的。”熊煜叹了口气,“因为这个,他手腕难以发力,这才从省队退了出来。”
冯决想起高森跟他说,自己是因为手部力量不够,才被体操队淘汰,这才明白问题所在。
“他以前,在省队,虽然没拿过全国大赛名次,但也算是主力队员。”熊煜摇了摇头,“正冲击国家队资格呢,就因为那一次受伤毁于一旦!”
冯决不由得担心起来:“那他这一次不会出问题吧?我们年底还有全国锦标赛和冠军赛呢!”
熊煜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了,咱们单板滑雪又不要用手,不影响的!”
冯决闻言咬了咬嘴唇,又转头向手术室望去:“话虽如此,但真的不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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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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