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淮第一反应是好笑,“别闹啊,这事不能随便开玩笑的。”
靳屹新抬抬眼皮,“你看我像吗?”
这个表情眼神白文淮太熟悉了,十足的占有欲,哪怕此刻靳屹新脸上没有丁点儿血色。
高中的时候,两个人曾经为了学校数学竞赛选拔成为竞争者,靳屹新看着随意无拘,对什么都毫不在乎的样子,那次也为了竞赛选拔努力表现过,只因几个同学私下调侃靳屹新本人那懒散肆意的模样都是装的,要认真比起来谁也打不过。
后来,竞赛结果出来,靳屹新拿了第一。
白文淮调侃他,“你是被他们的话激了,还是故意针对我?”
“我至于针对你?”靳屹新着一身蓝白校服,单肩挎着包站在梧桐树下,身影修长,眉眼清澈干净,当真一副少年气,也有藏不住的傲气,“我只是让那些人知道,我想要什么,就没有得不到的。”
时隔多年,傲气尚存,眼神比以往更锋利许多。
白文淮笑容渐渐压下去,“你认真的?”
靳屹新,“对。”
“你故意的吧,还是在玩我?”白文淮蹭地站起来,忍着怒意说,“我是不是早跟你说过我喜欢她,我要追她?你这个时候喜欢她什么意思,你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娱乐圈一抓一大把,你非要跟我对着干?”
靳屹新说,“我知道你喜欢她,但你俩现在还不是男女朋友,我为什么不能有喜欢她的权利?”
“谁规定喜欢就得分先来后到了?”他对着白文淮冷冷的眼神,坦然道,“你说得娱乐圈那些女人,去年伯父不是给你相了个长相身材都不差的爱豆,你不也没看上吗?”
白文淮,“那不一样。”
靳屹新点头,“我知道你不爽,但对徐樱我是认真的,不是随便玩玩的那种。我们可以公平竞争,你追你的,我追我的,咱俩互不干涉。”
白文淮嗤了声,“她是你助理,做什么事都得听你的,你跟我说这叫公平?”
“那不然呢,要不你自认倒霉,主动放弃算了,”靳屹新哪怕在病中也不影响他意气风发的今儿,欠欠道,“实话说,人家好像对你没什么感觉。”
徐樱坐在医院走廊冰凉的长椅上,低头看着靳屹新的检查报告单,忽然病房的门开了,白文淮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徐樱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暴躁。
“怎么了?”她问。
在她面前,白文淮稍稍维持着绅士风度,“没事,我先走了。”
徐樱没挽留,“好。”
白文淮走了两步,折返过来,“对了徐樱,我们明天一块去吃饭吧,听说新开了家西餐厅,味道不错。”
徐樱顿了顿,“不了,我还得照顾老板。”
白文淮心凉了半截,“……恩。”
徐樱走进病房的时候,靳屹新努力倾过前半身,看起来特别费力,大概是想把歪倒的平板扶正。
余光瞥见她,靳屹新喊了声她名字,想叫她帮忙,下一秒姑娘身体毫无预兆靠过来,单手将床上的平板扶正。
靳屹新瞬间顿住,鼻尖盈满了她甜软的气息。
抬眼,目光所及是姑娘瘦润的下巴,甚至能看清皮肤的细小绒毛。
前后不过三秒的时间。
徐樱站直,瞧他,“这个姿势不累?”
靳屹新噢了声,“腰闪了。”
“我叫医生。”
“不用,一会儿就好,”他脸不红心不跳,朝她伸手,“你扶我一下。”
徐樱默了几秒,大大方方凑过去把人扶好,期间忽略他“你轻一点”“别吃我豆腐啊”等等欠揍的话语。
靳屹新占够了便宜,美滋滋靠在床上,也不想看电影了,只想盯着她的脸。
徐樱问,“你刚刚和白文淮吵架了?”
他漫不经心啊了声,“没吵,他这人天生就比较暴躁。”
一时间徐樱不知道他说的是谁,追问,“是为了我吗?”
靳屹新听到这话看着她,漆黑深长的眸子深不可测,好似蕴藏着万物,盯得徐樱莫名其妙。
“不是?”
他弯唇,“白文淮没跟你说?”
“说什么?”
“没什么,”他手压在脑袋下面,姿势懒散带着点儿帅,结果受伤压着神经痛的他皱眉,仍保持姿势不变,“你以后就知道了。”
……
俩个大男人在病房谈的事涉及到她本人,徐樱还挺好奇的,结果没多久有件尴尬的事儿先发生了。
那个时候她从医院出来,外面有白文淮在等着,她想不出什么理由就应邀去吃饭了。
没想到,白文淮吃着吃着从口袋里拿出个戒指盒子。
徐樱,“……”
不会吧?
不会吧……
今天白文淮打扮得比那次秦宁生日会还要精致,发型特意做过,黑色西装笔挺妥帖,衬得他整个人成熟有风度。
他把戒指盒缓缓推到她面前,深情款款:
“徐樱,我们认识快一个月了,时间很短,但我是真心喜欢你,我能请你做我女朋友吗?”
餐厅里还钢琴师优雅地弹奏轻缓好听的钢琴曲,环境淡雅,对面男人眉目英俊虔诚,恍若所有少女理想中的模样。
似乎,再幸福也不过如此。
……
医院。
年轻小护士进来给靳屹新换药,大概紧张手脚有些毛毛躁躁地,某个瞬间靳屹新闭眼轻“嘶”了声,小护士忙道,“不好意思我太用力了吗?”
“没,”他淡声道,“您继续。”
小护士换完药,红着脸颊出去了。
整个换药过程中,小周钉在旁边椅子上,眼睛都快长到手机屏幕了,指尖啪啪点。
靳屹新理了下病号服,睨他,“跟谁聊天呢?”
“白文淮跟徐樱求婚了。”
“谁?”他皱眉。
小周把手机竖到他面前,着急地说,“真的!还有视频呢,听说戒指有好几十克拉!!”
“瞎激动什么,”虽这么说的,靳屹新眼神也停在屏幕上,紧紧盯着,“她答应了吗?”
“这个不知道,等徐助理回来问问,”小周忧愁道,“靳哥你说,如果她答应了,以后是不是就不做助理了,毕竟白文淮那小子那么有钱……”
靳屹新嫌他吵,把人轰走,自己安静呆了没几秒,没忍住给徐樱打了个电话。
他嫌少有这么急躁冲动的时候,前两天在病房里的嚣张全都没了影儿,其实他自己挺清楚的,白文淮个人条件很优秀,人也绅士,俩人在一起后一定会给她稳定幸福的生活。
关于爱情,可能现在没有,以后说不定慢慢也能有。
靳屹新都清楚。
他当初说那一番话无非是想让白文淮知难而退,没想到这狗越挫越勇,另外他自己目前也拿捏不准徐樱的想法。
电话嘟了两声,接了,“喂?”
靳屹新声音有点儿紧绷,“现在在哪?”
徐樱看了眼对面的男人,“在餐厅。”
“别吃了,我有事情找你。”靳屹新说。
徐樱嗯了声,挂断电话,白文淮问,“是屹新吗?”
徐樱点点头。
“他可真是,”白文淮无奈笑了下,声音轻,“无所不用其极……”
后半句徐樱没听到,也不想深察,她看了眼贵重的钻戒,抱歉地说,“其实这段时间,我也尝试过跟你好好发展,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我对你,没有太多男女方面的喜欢,更多是像哥哥一样。”
“我不想辜负你,所以你还是再重新考虑考虑,我觉得你更值得一个两情相悦的女孩子。”
说完这些,徐樱站起来。
“老板有事找我,我就先走了。”
白文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空落落地叹口气。
……
徐樱也不知道这么说行不行,她以前拒绝人从前都是干净利落,几乎不留任何余地,这次可能对方实在很好,也可能因为别的,她语气不自觉平和下来,没那么锋利。
她直觉靳屹新没什么事找她,那通电话很大可能是帮她逃离那个尴尬的情境,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
徐樱回到医院时,靳屹新正在被小护士摆弄着换药,小护士嗔怪道,“不久前才换的,跟你说别乱动,情绪不要激动,你不听话后背又出血了,恢复更慢了。”
靳屹新穿着宽荡的蓝色病号服,上半身扣子解开,露出缠着纱布的左肩,小护士帮他换纱布。
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难得没有平时懒散开玩笑的浑样,乖巧听话地嗯了声,抬眼见到徐樱进来,一顿。
徐樱看着渗血的白色纱布,皱起眉尖,“怎么弄得?”
小护士动作一顿,侧眸看她,见是个相貌不俗的大美女,忽地有点儿不爽,抿着唇一言不发把纱布卸下来,换上卷新的,一不小心力气用大,痛的靳屹新“嘶”了声。
徐樱看着也心惊胆战,“护士你能不能轻一点,换个纱布不需要太用力吧?”
小护士一言不发,换好后收拾了下。
靳屹新虚弱地咳了两声,在小护士准备帮他系上衣扣子时,他挡了下,声音虚弱无力,“我自己来。”
小护士走了。
靳屹新把抬起的手垂下,眼神直勾勾盯着徐樱,此刻没有做那些精致的发型,额发软绵绵贴着额头上,露出干净俊气的眉眼,由于生病莫名多出一丝颓态,那双深色的桃花眼静静地、直勾勾盯着她,只是这么看着,就能惹出令人无限遐想的暧昧。
徐樱担心刚刚看到的渗血的纱布,此刻对上他眼神,心跳忽然静止了一瞬。
心思飘忽,发现靳屹新这个模样还挺惹人怜的。
“过来。”他说。
徐樱顺从过去。
“再近点,”他拍拍床,“坐这儿。”
徐樱盯着距他不足两拳的位置,慢吞吞坐下,听见他说,“帮我把扣系上。”
他仍盯着,撑在病床上的小臂冷白削瘦,青筋凸起,有种力量和单薄的结合感,“刚那个护士太用力了,我没力气,你帮我系。”
说完,拽拽补充,“记得温柔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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