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是在晚上举行的。
要问为啥。
答曰:无它,不过是晚上火光会显的更亮,更神圣。
此时原本长满杂草树木的山坡已经被清理一空,凹凸不平的泥土地面,也在常零的要求下被夯实、整平。
在这片山坡的最顶端,一个木质的高台静静的矗立在哪里。
它的前方,种植着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配合着成排火把,将一条道路从空地中凸显出来。
此时流浪部落的所有人,安静的站立在这条道路的两旁,他们每个人都一改之前蓬头垢面的模样,在常零的要求下将自己梳洗干净,换上自己我最好的衣物,举着火把,目光一至的看向树林的方向。
此时,常零正与八个半大孩童站在延伸道路的尽头。
这些在平时脏兮兮的孩子,此时也是焕然一新,他们不仅被洗漱的干干净净,还换上了全新的兽皮衣,即使是还未发育的小女孩,也奢侈的在胸口围上了兽皮抹胸。
这里距离空地也不过一二十米左右,他们正包围着一架形如轿子的事物站立,目光一至落在常零的身上。
形如轿子的事物是常零参考移动神龛制作的,井字形的原木框架中间,简单的绑着一个木制的小供台。
在常零将火蛋放置在木质小供台上后,原本巴掌大小的火蛋猛的膨胀了一圈,火焰也熊熊燃烧起来,将漆黑的树林点亮,也引来了孩子们低声的惊呼,声音里没有恐惧和害怕,反而带着兴奋与喜悦。
短短的惊呼后,他们很快在常零的调度下排成整齐的队伍。
打头的是四个小女孩,她们排成两行,拥有相同的身高,来自不同的部落,四个女孩手里各自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兽皮袋,里面装的却是一朵朵跳跃的火焰。
这是常零幻化出来的,并不具有真正的燃烧性,不会对兽皮及女孩们产生伤害,但几个女孩并不知道只一点,在之前的简单排练中,都是无实物排演的她们,面对这些一开始都有些不知所措,在常零的鼓励下,真实触摸了这些火焰后,才放下心来。
在四个女孩的后面,是抬轿子的是四个男孩,他们的年岁比四个女孩大上几岁,平均十二岁左右。
按道理说,这些原始人缺衣少食的,发生发育迟缓什么的是很正常的,但是这件事情在这些人身上似乎并不成立,这些十二岁半大孩子,站起来也只比常零矮上半个脑袋,身体也因为常期干活,长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相比之下,反而是常零看上去更像是营养不良的白斩鸡。
对此,常零表示自己已经被打击习惯了。
在四名男孩将移动神龛抬起来后,队伍开始有条不紊的沿着道路前进,而常零穿着自己洗干净的睡衣跟在神龛的左侧。
很快队伍就走出了树林,来到了空地中,在神龛从树林中脱出的瞬间,熊熊燃烧的火焰猛的又膨胀了一圈,引起人群惊呼跪拜。
而走在神龛前方的女孩,在离开树林范围的瞬间,就伸手从兽皮口袋中抓出一把火焰抛向道路的两旁。
被抛向空中的火焰,在半空中炸开,化为星星点点的光芒。
一部分落在道路两旁的灌木上,竟开出一朵朵白色的花朵,它们的花芯缠绕着血色的火焰,在夜空下散发着明亮的光芒。
一部分落在两旁跪拜的人群中,给他们的身体带来一股淡淡的暖意,驱散的夜晚的冷意。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他们不由将自己的身体压的更低,心中感谢着图腾的恩赐。
就这样常零还觉得这场面不够震撼,于是心思一动,一团团拳头大的光点从花芯中飞出,光团的中心是一只只半透明的血红色蝴蝶,它们簇拥在神龛的周围,伴随着神龛一起前进。
被飞快流失的信仰值所惊动,火蛋突然发声道:“你干嘛?制造点幻象就差不多了,你花费那么多信仰搞能虚实变换的幻象?”
常零思考了一下,回复道:“什么幻象,这是神迹!”
火蛋的语气里满满的无语道:“你开心就好。”
常零笑笑,并没有反驳火蛋的指责,但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些东西目前的确是幻象,但指不定以后都能成真呢?
这片空地并不大,队伍很快就来到了那木质高台的下方,此时树正带着老头和几位首领在原地等待。
队伍在高台前方向左右两边分流,四名抬着神龛的少年在高台前方停下,在他们将神龛放下后,原本走在左侧的常零来到神龛的前方,俯身将火蛋连带着下方的活动底座取了下来。
他就这样捧着放置着火蛋的底座,转身一步步向高台走去,伴随在他身边的的,只有一只只半透明的血蝶。
相比之前那个摇摇欲坠的高台,这次制作的高台要稳固很多,但是由于木头未经过太多的处理,踩上去难免有些嘎吱声。
常零一边踩着阶梯,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后期要如何对高台进行加固。
而火蛋,此时正兴奋的左看看右看看,磨拳搽掌的准备着好好装逼。
高台总共也只有四五米的高度,没一会儿常零就带着火蛋走了上去。
高台上,六米见方的范围中间,正摆放着一个一米高的正方形祭台,常零直接将火蛋安放上去。
他推开几步,还没和火蛋沟通,火蛋就迫不及待的燃烧起熊熊火焰,不仅将祭台整个包裹,火焰几乎占满了整个平台的大半面积,让常零不得不又退了两步,站在高台的边缘。
常零努力的摆出庄严肃穆的表情,伴随着火蛋高呼:“凡人!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吧!”的声音,花费信仰将自己的声音进行扩大,向天空高举双手。
“燃图腾,祭祀起!”
他的声音在加持下,想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席卷了整个峡谷。围绕着火蛋的血蝶猛的向四面八方炸飞,而他背后熊熊燃烧的火焰更是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飞出一条血色火龙直冲云霄。
所有的原始人移动身体向着高台的方向跪拜而下,他们嘴里念诵着古老的歌谣,带着古老且蛮荒的气息盘旋而上,伴随着那些血蝶在空中形成血色的漩涡。
常零零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道为啥,越来越觉得仿佛邪教现场。
一定是颜色的错,也不知道后期能不能改……
他摇摇头将自己的想法甩出脑后,继续道:“以图腾之灵为名,源部落,愿图腾庇佑!”
古老的歌谣停止,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开口呼喊。
“愿图腾庇佑!”
“愿图腾庇佑!”
“愿图腾庇佑!”
三声落下,六道火光便从火焰中飞出,分别落在几名首领的身上。
对一共有六道,常零在经过深思熟虑后,首先将属于老头的那道被常零直接扣下了,树那边已经有一个图腾战士了,这个名额不可以给老头,起码现在不可以给。
至于多出来三道光芒,并不是激活力量种子的信仰之力,本身其实只是花费信仰值形成的几道赐福,只能提升几人的身体素质,增强这三个人的力量,连额头上的红点都是常零留下的幻觉。
而赐福这种手段的加强,是有时间性的,也就是说,常零如果想要让他们保持现在的力量,就需要不断的对他们进行赐福,不然半个月后他们就会重新变成之前的样子,最终加成出来的力量也要比激活力量种子的几个人要弱上一些。
当然赐福还有一种,就是使用信仰捏出一个核心,直接植入体内。这些人同样可以使用一些神奇力量,只是那样做对于身体素质的要求比较高,目前这个部落里,只有获得了力量种子,经过强化的树可以勉强达到。
且这样的赐福,力量没有力量种子的增幅强,也不具有成长性。信仰核心还必须定期的充电不说,由于力量本身不是自己的,加上信仰本身的“毒性”,对于人体的伤害很高,会大大缩短寿命。
虽然这在平均年龄不高的原始人中间显得有些无所谓,但是对于常零来说,他们活的越久对他的贡献也越多,当然更多的还是应为信仰不多,要多捏出三个信仰力量核心实在太困难了。
所以,常零选择了这种临时赐福的路数,前期先这样顶上一波,等他们自己信仰积累够了,再激活力量种子。
而让常零即使作假,都要这样做的最大原因,是他在这几天的打听里了解到,这个世界真正的图腾战士,力量是可以被图腾剥夺的。
所以不管是处于什么理由,图腾战士对图腾都绝对忠诚。
当知道这一点后,常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那些所谓的图腾战士,怕不是使用信仰核心制造出来的吧?
不知细节的常零也不敢确定,这个事情和他的关系也不大,于是只是想想后就抛之脑后。
如今不管真假,各部落的首领已经是“图腾战士”了,表面上算是绑定在了自己的贼船上,只要不想失去力量,就要听图腾之灵的安排,常零也算的上是拥有了基本保障。
而点化图腾战士的效果也很明显几乎实在感受到自己力量的瞬间,几个首领的信仰就从之前的绿色变成了蓝色,下方人群中,也有不少人绿色的信仰变得更加深邃了几分。
常零看着这幅欣欣向荣的景色,无比开心的一挥手,高呼道:“上祭品!”
接下来的流程相比之前的大场面,就显得有些平淡,不管是常零还是火蛋都没再弄出什么神迹。
在供上祭品后,大家按照常零所说的,进行了三跪九叩,而后每个人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木材,在高台前方码作一个巨大的木堆,被常零一把火点燃后,大家便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将祭品分食一空后,这场仪式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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