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天后，北川和苏未醒提起这件事时，说到这几个问题，无法理解地嗤笑，“你说男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这种时候来质问我，不想想他当初是怎么做的！”
苏未醒忍俊不禁，想到熊煜也确实喜欢直接质问她，好奇地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也不知是不是信号突然不好，北川并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说，“顾南渊当初就让沅浠去删掉偷拍者的所有视频了，没想到，沅浠还藏这么一手，简直是在挑衅顾南渊的忍耐度。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她就自己把顾南渊惹上头了啊……”
北川遗憾地啧啧了两声，似感叹般，“不是爱她么？这都忍不下来，可见也没多爱吧。”
爱一个人，一定会忍耐所有吗？
苏未醒疑惑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或许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爱熊煜，因为，她不会在让孩子受委屈的情况下忍耐他。
那熊煜，也就更不爱她了。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忍耐过她了吧。
在这样的心境下，她听到舞蹈比赛的工作人员叫了她女儿的名字。
电话那头的北川也听到了，止住话头，“我未来儿媳要上场了，快去吧。等她比完，我给你们准备了惊喜。”
未来儿媳？
苏未醒失笑。
电话已经挂断，计虞带着熊湘湘从更衣室里出来，是纯白上镶银线的舞服。
她拉着女儿的手，站在等待上台的幕布后。
感觉到女儿颤抖，她蹲下身子，但前面又一次叫起了女儿的名字，计虞提醒，“快，快，上场了。”
“妈妈会一直在。”她只来得及说这一句，看着几岁的女儿被计虞推一把，去了聚光灯下，她的目光，也跟随着女儿的身影。
正如萧江所说话，雏鹰终将高飞。
她不可能时时陪在女儿身边，但她可以，一直住在女儿心里，就像，北川于她，就像会打水的鱼于她。她瞥一眼计虞，偶尔会有一种会打水的鱼就是计虞的错觉，但最近，小鱼儿很忙，每天的邮件，就只有报平安和晚安了。
思绪一转，又回到女儿身上。于这些年的众多不幸中，她又觉得庆幸。
女儿从小就在跳舞上展现了天赋，也不排斥聚光灯，相反，有聚光灯失照耀，更安心，很快，就开始了她的《冰雪之行》。
“放心吧。湘湘的台风很好，只要上台，只要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影响她的情绪，她一定能正常发挥。”
计虞的话，让她也安心了。她点头，“这方面，你是行家，听你的。”
点头的一刹，她看到亮起的手机。
是熊煜打来的电话。
在这个时间点……还显示有几个未接……
这一瞬间，苏未醒以为熊煜来了，毫不犹豫地接听。
“苏未醒，你到底把女儿带去哪里了？”
“什么？”不是没听清楚他这句话，而是苏未醒为刚才那一瞬间的想法犯傻了。
熊煜以为苏未醒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我到孩子学校，学校说早就放假了，这么多天，你都没回过一次家，到底是去哪儿了？是不是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他的声音里透着焦急和愤怒，“我现在已经到爸妈家楼下了，是你自己带着孩子下来跟我回去，还是我上去找你？”
苏未醒觉得可笑，“想上去，就上去吧。”
“你不怕？”
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要怕什么。苏未醒站在屏幕前，视线不离女儿如雪女游山般的舞姿，扬起唇角，语气平静，“我早已过了会怕的年纪了。”
如果连她都怕，女儿又怎么心安？
“对了，女儿已经放假了一个多月了，你什么时候去的学校？”
熊煜滞住。
苏未醒又问：“你还记得女儿几年级了吗？不会找到幼儿园去了吧？还记得你三个月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电话切断，苏未醒心里又多了几分愉悦。
北川说得对，当场挤兑回去，的确是舒坦的。
她没猜错。
熊煜嘴里说着要去找萧江，其实，根本就没有找萧江的法子，只是无意间看到茶上被花瓶压着着一张快递底单上收件人是萧江，只是时间过得太久，电话、地址都模糊了，他无从去找。
公司又派他出了一趟差，让他务必拿下一本女频小说《睁眼，星空很美》的漫改权，谈得差不多了，这才能抽空回来一趟。发现妻子还没回家，才急了。
到小区所属的幼儿园找，幼儿园早就放假了。和门卫大叔聊了几句，反应过来，女儿已经七岁，应该是到了上小学的年纪。
可是小学也放假了……
至于三个月前苏未醒说过的事……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他气得握紧手机，“女人能不能有事直接说事。三个月前的话，谁还记得？天天待在家里，就带带女儿做做家务，能有什么重要的事？真是长本事了！”
与他的气急败坏不同，此时的苏未醒张开双臂，抱紧了从舞台上蹿下来的人。
女儿小脸红扑扑的，不停喘息着，饱含期待的双眼盯着苏未醒。
“很棒，我好像真的看到了雪女下山。”苏未醒由衷地赞叹。
不是第一次看，但没有一次有今天看到的惊艳。
或许，这就是舞台和服装的效果。
熊湘湘又把视线转向计虞。
后者不吝啬地鼓掌，“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你知道吗？你那个同学，叫肖家宜的，在初赛的时候就被删下去了。”
什么？
苏未醒有些诧异，别人家的事，她没在意过，在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孩子，没有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不等她接话，旁边就有工作人员喊到了肖家宜的名字。
计虞一愣，转身去问。
等苏未醒带着熊湘湘换好礼服出来的时候，计虞已经问到答案，过来悄悄地和苏未醒说，“本来是刷下去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又复活上来了。”
“那恭喜她。”苏未醒淡淡地看她一眼，没有发怒，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让计虞莫名地，不敢再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了。
跟苏未醒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她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人不似别人喜欢八卦，却没想到，这么不喜欢。
与之同时，熊煜一脸讨公道的样子，敲响了岳父岳母家的门。
开门的是岳母。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岳母就一脸诧异：“小熊，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湘湘比赛吗？你不在帝都，怎么在这里？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醒醒和湘湘出什么事了吗？”
“比赛？”熊煜懵得晕头转向。
刚想说“她还那么小，连黑都怕，能去参加什么比赛”，就听到岳母一脸高兴地说：“是啊。湘湘参加全国舞蹈比赛，不是说初赛复赛都过了，今天决赛吗？
我之前还问醒醒，要不要我们老两口陪着去，醒醒说不用了，要在帝都住一个多月，加上我们，开销大太了，你会和她们一去。”
鬼使神差的，熊煜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问她的？”
“两个月前问的。她说你一个月前就答应了和她们一起去……”
算下来，有三个月了……熊煜摇摇晃晃地从岳母家出来，脸色更不好了。
他这些日子到底在做什么？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
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苏未醒好像是和他说过这件事，他当时心情很好，一口就答应了，好像还和她说过，看能不能在那个时候让公司安排个帝都的活，可以省点住宿费…
那现在，她们两个去帝都一个多月了，五千块怎么活？
这么想着，他又掏出手机，又想给他们转五千过去，但微信提示：您的余额已不足！
这……
熊煜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怎么可能？！”
如果爱有余额，余额已不足~
哼哼唧唧地爬去吃汤圆~
元宵节快乐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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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余额已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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