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手忙脚乱过后,终于做好了饭菜。
空气里似乎还有着呛人的烟味儿,两人只得把桌子搬到了屋檐底下。
一顿饭做下来,火熄了三回,锅里糊了两回。
两人都对对方很放心,结果双双掉链子。
嚼着嘴里硬邦邦带着糊味儿的米饭,谭殊词打定主意,往后还是他来做饭,赵山岚看火吧。
平心而论,桌上三道菜,只有炒白菜是能入口的。
“我也不知道我做饭这么难吃,对不起,我以后多学学。”赵山岚心虚挠头。
他前面自己一个人做饭,不管做成啥样都囫囵吃下去,哪里知道会这么难吃。
不过他记得村里孟大娘厨艺就很不错,决心要找时间跟人好好学一学。
谭殊词恍惚觉得赵山岚似乎跟一般的汉子不太一样。
一般的汉子不会这么细心地关怀哥儿或者女子,他们那些人总是看低哥儿或女人,总爱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
他从前所见的男子,还都秉持着君子远庖厨那套,目下无尘,衣食住行全由家里夫人夫郎还有下人包揽。
可赵山岚的言行却不这样,他谦逊,真诚,还有些傻。
其实也不太像个穿梭山林的粗野猎户。
但谭殊词没再深想,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连他自己也是。
艰难吞下嘴里的一口饭,谭殊词迟疑着开口:“不然日后我来做饭?我厨艺尚可。”
对方做的饭菜其实能入口,但也仅仅只能入口,不难吃,却也不好吃。
即便这几个月过了些苦日子,口舌却仍然挑剔着。
再有一点,他觉得看火比做饭难多了,那些烟熏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更别提还要被呛到。
谭殊词心里叹气,希望以后的日子真的能越来越好。
赵山岚一听,不好意思极了,见对方不是抱怨的意思,提起的心才放下,小小的松了口气。
“我好好学,以后就能做好吃了,等我做得好吃了,就换我来做好不好?”
赵山岚很害怕被谭殊词嫌弃连饭也做不好。
原身的记忆里,只要父亲在家,家里的每一顿饭都是父亲做的,憨厚的汉子总是告诉原身:“小阿岚啊,汉子要会做饭才能哄得好小媳妇小夫郎,你看看你娘亲,不用做饭笑得多开心?”
小小的原身扭头看看一脸笑意的母亲,深有感触,所以也学得一手好厨艺。
但现在的赵山岚却不行了,即便有记忆,也做不出记忆里的味道,毕竟是个假货。
于是赵山岚也认为,身为一个汉子,要抓住夫郎的心,就得先抓住夫郎的胃。
他想留住谭殊词。
然而这条路显然任重道远。
又见谭殊词点了头,赵山岚才两口把碗里的饭扒拉完,舀了一勺蛋花汤,咕嘟咕嘟喝完,站起来往外走。
他今早上还买了些糕点,可以给对方填填肚子。
谭殊词抬头去看时,赵山岚已经拿着一个纸包进来,递给他:“实在不好吃就不吃了,留着晚上我吃,这有些点心,先垫垫肚子吧。”
对方接过说了声谢谢,赵山岚一笑,确认他不吃饭了,就把碗筷收走,菜还在桌上,用竹编罩子盖好,回厨房从锅里舀了热水把碗筷洗了。
饭后,谭殊词一瘸一拐回房间收拾下东西,几身衣服放进衣柜里,银票也藏在里面,两对耳饰和梳子头绳暂时没有匣子装,就摆在桌子上,随取随用。
后面坐在床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知道他能做些什么。
谭殊词身上仿佛还有弦绷着,让他此刻有些无所适从。
他想,毕竟是一个新地方,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但他又忍不住想,今后的日子如何如何。
赵山岚煎好药寻过来时,就见小哥儿在发呆。
“殊词,喝药了。”
赤脚大夫抓的两副药,一副喝一天,也不用煎多久,赵山岚很快就弄好了,还吹凉了一点才端进来。
谭殊词其实没感觉到头晕了,但还是接过来,试了试温度,一口喝了下去。
药很苦,苦得他差点变脸,赶紧捏了块甜糕压了压。
赵山岚:“喝了药睡一会儿吧,家里没什么事做。”
谭殊词点点头,等人出去了,才把被子掀开,脱鞋躺了上去。
或许是真的太累了,他竟很快就睡了过去。
赵云岚那边,因为今天又买了好些不同的菜种子,就在菜地里继续捣鼓,不把地种满誓不罢休。
时间就这样波澜不惊地流逝。
……
后面几天,因为谭殊词是初来山里,怕他还没适应好,赵山岚没进深山,最远也就走去外围林子里捡柴。
有异能和药酒的双重作用,谭殊词的脚两日就恢复了。
他还带着对方把家四周都转了转,确保不会在周围迷路。
但也只在小青山转了转,没往更深的去。
没进深山的日子,两人商量着又把这个家打理了一番。
赵山岚发觉小哥儿确实比他细心多了,好些细枝末节的地方,他自己很难想到。
如此过了四五日,厨房里又开了个窗户,整个屋子变得更亮堂堂的。
院子边上栽上了好些能看入眼的野花,鸡圈里传来小鸡细嫩的叫声。
秋雏他是从底下村子里捉的,还让孟大娘帮忙挑了挑。
家还是那个家,赵山岚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谭殊词来的第十天一早,吃完早饭洗了碗,赵山岚对院子里坐着的谭殊词说:“我一会儿要进深山一趟,你自己在家行不?”
随后遏制了对方的心思:“这回去得深,不能带你。”
谭殊词正坐在院子里给他缝补衣裳,昨日去林子里拖柴,那衣袖上不小心刮破了个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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