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许葭知道二郎神是好人,而且帅是真的帅,让人恨不起来,可许葭那时候哪懂帅不帅,她只是觉得,一个能为了妈妈去斗天神的小孩,就是英雄。
她走进房间,看到自己的书桌,上面放着几支旧水彩笔,还有一本翻开一半的图画本,那页纸上画着一个身披红披风的小男孩,手里握着斧头,脚下是半座裂开的山,背景是金光、祥云和天宫,画得很拙劣,线条歪歪扭扭,但浓浓的情绪藏都藏不住。
许葭走过去,伸手触碰那幅画,感觉到纸张略有起皱,边角已泛黄,这就是她曾经画的沉香。她亲手画的她所爱的那个少年,一个年幼却敢挑战天地的人。
现在,她再次看到它,突然明白了当年妈妈说你画这个干嘛的时候,为什么她会那么难过。或许因为那不是随手涂鸦,是她全部的表达能力所能描绘出的喜欢,她没有语言能把沉香放在心里讲给别人听,只能画。
可那天,许葭记着妈妈撇了一眼说:“不就是电视里的嘛,有什么好画的?”一句话,把沉香变成了没必要,把她的喜欢变成了多余,但这次许葭她把画小心地抽出图画本,叠好,装进口袋,“我还是要带你走,”她低声说,“这次,不丢下你。”
阳光照进来,落在那片漆黄的门上。门外传来妈妈的喊声:“许葭,快出来写作业了,你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画这些!”
她许葭应了一声好,然后许葭转身,走回现实的方向。许葭并不在意自己的声音跟十岁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只是她只是回来看看,母亲听到的只是十岁的自己在大喊,“好……”
……
巷口的新华书店外,是总是晒得发白的水泥地面。这会十岁的许葭走在前面然后拐进新华书店。外头阳光毒辣,路边梧桐树的叶子反射着干干的光,成年的许葭顶着热,看着十岁的自己拎着水壶走进书店,她一脚踏进书店的玻璃门时,也有种掉进冰窖的轻盈感。
“呼……”她吸了一口带着书纸味的冷气。书店里像一个陌生的洞穴。光线不是很足,日光灯高高吊在棚顶,白光泛冷,墙边贴着红色暑期读书月的宣传海报,陈旧地飘着边角。
一排排书架按门类排列,儿童图书区在最靠近门的右手边。她的脚步直接拐了过去。没有人阻拦。暑假里的新华书店,就是县城小孩们的纳凉圣地。
大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工作人员坐在高柜台后头翻看报纸,不时抬眼瞄一眼,又继续低头看报纸。
几个年纪相仿的小孩盘坐在墙角,一人一本漫画,悄声交流。
“你看这个大头儿子,我喜欢这个……”
“这个画得更像二郎神,超帅。”
“不要嘛,我们去看多啦A梦不好吗?”
许葭听着,默默走向连环画那一排,从书架中抽出一本封皮蓝底烫金字的《宝莲灯》。
画面是彩色水粉手绘风格,带着那种20世纪90年代连环画特有的古朴质感。
线条粗粝,神仙也像是从街边跳出来的普通人。她站着翻着,不一会儿就坐了下来。腿盘得麻了,也不在意。
她看到沉香在山下挑水,看到三圣母被压在华山,看到如来坐莲台,一页页往下翻,就像在回看一个她从未真正理解过的梦。
那时候的她,心里满是如果我也能救妈妈就好了的幻想,把她从繁杂的劳动中救出来。
妈妈忙、妈妈不在、妈妈忘记接她……在这本书里,都可以变成我劈山就能见到妈妈的浪漫化回答,翻到最后一页。
沉香一脸惊惶地抬头看着天门合拢,母亲已升天,地上只剩下风与光尘。
许葭慢慢把书合上。在十岁的她看来,这是一个悲剧的结尾。可在此刻,许葭突然觉得,或许沉香的选择并不悲伤。
他拼命去做一件事,只是为了说出自己的爱,不让它被藏在山里。
和许葭小时候画的那幅画沉香、拼命模仿李宇春周笔畅张靓颖唱歌、偷偷给每一个喜欢的选手写投票短信,其实也没有差多少。
哪怕没有结果,许葭知道自己也在说,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告诉世界:我有喜欢,我有表达。
……
她走出书店时,几个小孩还在角落蹲着看书,门口有人叫卖雪糕、炒冰的声音响成一片,一辆辆自行车滑过路口,带起风和灰。
许葭望了望天。太阳依然那么亮,墙上的空调外机哒哒哒转着,风吹过老楼斑驳的水泥墙。
许葭看到十岁的自己去到朋友家,刚好遇到朋友妈妈在看电视,电视屏幕里画面一转,女声一喊,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了。
“下一位——李宇春。”
那是一台略有雪花点的老旧电视,屏幕边缘泛着蓝边,但并不影响热度。
“快!快调音量!”朋友家妈妈一边把酸酸乳瓶盖放在桌上,一边拿遥控器大声说。
许葭坐在沙发看着十岁的自己和一个脸圆圆的小女孩,一人抱一个靠垫并排坐在沙发上,眼睛一刻没眨地盯着电视。
李宇春上台了。她穿着黑色宽松夹克,头发短短,眼神坚定。一开口,是那首当年十岁的许葭最喜欢的《请你恰恰》,从听到旋律许葭的眼睛都亮了。
她也不知为什么喜欢她,明明她唱歌时也没有特别花哨的技巧,但就是一开口就让人安静,像是一股风,从人心正中央刮过去。
十岁的许葭拉着朋友不由自主模仿着动作跳舞,两人从小声跟着哼到直接嚎出来,直到最后的灯光闪回,主持人宣布投票通道开启,那一刻,朋友家的妈妈忽然从冰箱门上扯下一张小广告大小的券,塞到她手里:“喏,投完票可以去吃肯德基。今天送的,你拿着吧。”
她接过那张薄薄的彩色卡片,分区成好几张,撕下来就能配着更少的钱去买汉堡或者冰淇淋,纸张轻飘飘,却像一张童年VIP通行证。
左上角是肯德基大叔的笑脸,右下角写着“凭此券可享童玩区畅玩及小食组合兑换一次”,十岁的许葭握紧,兴奋得手都在抖。
“我们去吧?你家附近就有啊!”她看着朋友。
朋友点头,“走啊!我妈送我们。”
那一刻,许葭看着小小的自己,脸上带着笑,她知道小小的自己脑袋里已经想好要吃什么、玩什么。
她甚至觉得今天就是人生转运点。
然而半小时后,她站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角,望着整条街。
“没有……”她轻声说。
“我们县里……真的没有肯德基。”
朋友的妈妈也有些懵,“不是市区才有嘛?这券是不是搞错了……”
那一瞬间,十岁的许葭感觉世界塌了一角,不是因为肯德基本身。
而是那个她刚刚握住的、以为是能够兑现喜欢的通行证,在现实面前突然成了一句笑话。
就像她当年想投票问妈妈要手机,妈妈冷冷一哼:“短信一条八毛钱?你疯啦?”
超级女生们在电视上风风火火,而十岁的许葭只能在屋里自己模仿。
她画的沉香贴满桌面,却从来没人说一句好看。这张优惠券是压死小小心愿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也没啥好吃的啦。”朋友拍拍小小的许葭,但只有跟在身后,不被任何人看到的许葭知道自己心里的情绪。
“要不我们去玩?”朋友指着街角那个破旧却仍开的儿童乐园,“那也挺好。”
十岁的许葭点头,然后她们去了那个童玩区,蹦床、球池、手摇小船、旋转滑梯。
场地老旧、涂层剥落,小朋友跑得叽叽喳喳,可十岁的许葭还是玩得很开心。
她趴在蹦床上,汗贴在刘海根部,一跳一跳地笑得出声。或许这就是小孩的能力,即便无法兑现愿望,也总能临时拼凑一个替代方案。哪怕喜欢的明星不能投票、画的沉香没人看、肯德基没开进县城,她还是在笑。
那一刻,许葭心里突然觉得:“我以后,要有一个自己的舞台。”没有人投票也好,没有人看也好,至少,快乐是属于她的。
……
下午三点半,街道晒得像能蒸出人影来。十岁的许葭拎着一只水壶,水珠沿着瓶壁滑到她手心。她另一只手夹着画板和画包,走在去少年宫的路上。
每周一次,她都要穿过那条老公园小径,再拐进少年宫的院子里,爬上一段台阶,进那间窗子半掩、永远有画味的教室。
这个暑假,妈妈在单位给她报了少年宫的绘画班,说:“你喜欢画,就去学,别老画你那动画人物。”
那时候十岁的许葭应了一声,心里却想的是:她其实想继续画沉香,或者李宇春,但也明白学画是正经事,画电视人物是不务正业。
十岁的许葭穿过公园时,周围像个被时间遗忘的水泥迷宫。路边是六七十年代留下的水泥雕塑:一只大白兔、一个翻滚着的大象滑梯、几道已经掉漆的摇摇马。
铁栏杆被阳光晒得发烫,小孩们光着脚在绿化带外跑来跑去。一位老爷爷坐在长椅上扇蒲扇,看报纸。
他身边小收音机里,正播着什么,但音质模糊,夹着电流声,收音机的旋律、耳朵里的蝉鸣和脚底下的落叶,一起组成她童年里最温柔的混响。
走进少年宫,凉气扑面。楼道里贴着全国青少年书画大赛的红底黄字海报,有几个家长站在门口探头往教室里看。
十岁的许葭走进教室,墙上贴满学生作品,有一些水彩水果,有些是画的猫狗,还有几幅油画棒画的电视人物灌篮高手、哪吒、七龙珠。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幅沉香画像。是用蓝色马克笔和炭笔勾的,五官硬朗,衣着简洁。十岁的许葭看着那幅画,眼睛眨都不眨。
“喜欢吗?”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是老师,姓赵,三十来岁,总背一只旧帆布包。
“……喜欢。”她点头。
“那你画一幅试试?别总画正面,画一次背面练构图。”
十岁的许葭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点头,把画包铺开,找了铅笔、炭条、水粉笔,开始一笔笔地勾勒出沉香背影,她想象着一切能想象的剧情,去勾勒出来的像是一种回忆,她画得入神。
那一个下午,许葭没有在画面里想起妈妈有没有打她、有没有骂她画这些没用的东西,她只想着她在做她喜欢的事,刚好有人鼓励她,就这样,已足够。
………
下课后,老师把她的画贴在角落的展示板上。
“这个背影处理得不错。构图有想法。”老师淡淡地说。
十岁的许葭没敢说谢谢,但耳朵红了一整天,这不是人生里最重要的一课。
可在那个暑假的某个傍晚,那间阳光从百叶窗透进来的教室,老师投下的影子、画纸上未干的笔触、窗外大榕树的蝉鸣声,都悄悄在她心底留下一个印记,“你并没有画得不好,你不是乱画的。”
这句赞扬,或许别人都不记得了。但十岁的许葭,一直记得。
少年宫那年最后一节画画课,是在立秋后的一天。天还热,但窗户打开,能听见有知了落地死去的声音,偶尔还会传来早落一季的桂花香,许葭那天来的比往常早,教室还没开门,她抱着画包在走廊尽头坐了一会儿。
她脚边的地砖是深灰的,踩下去有一股子潮意。她轻轻用指甲刮着画板边角,心里在想她今天要画谁。
前几节课她都画了《超级女声》的几位选手,李宇春画了两幅,何洁一幅,还有周笔畅一个头像和沉香的背影,可今天她还是想画沉香。
那个她在《宝莲灯》里看了整整一个暑假的小男孩,从被压山下、到劈山救母,一路打怪,一路流泪,却还是一个人站在崩裂的山脚下,喊着我要妈妈。
十岁的许葭想画他,因为他哭的时候不会藏着,勇敢的时候也不会觉得自己奇怪。他就是一直往前走,好像有一种比赞扬还更重要的东西。
“我想画沉香。”许葭对自己小声说。
门口的风穿过窗洞吹进来,把她书包上的小风铃吹响了,老师到的时候,她已经铺好纸,铅笔勾出大致轮廓了。
“今天画的新人物?还是老样子。”赵老师一眼看出她换了主题。
“嗯,”她点头,“这个是……宝莲灯里的沉香。”
赵老师没说什么,只拍了拍她的画板背面,“继续吧。”
十岁的许葭忽然有点开心。老师他没有说不像或者怎么又是电视上的人,他只是看了一眼,就默认了她的选择,这已经很难得。画沉香的时候,她是拿炭笔上色的。她画了他站在山前的背影,身后是一道渐渐闭合的山口,山缝像一只即将合拢的伤口。她没画他举斧的瞬间,也没画天崩地裂的**镜头,而是画了他低头那一刻,像是刚刚用尽力气,却还没来得及哭。
十岁的许葭画的很认真,也很细致,甚至连斧柄上破裂的纹理都一点点描出来。她的手指都沾满了炭粉,黑黑的一圈,可她顾不上。赵老师走过来看了一眼,说,“你这次画得……不像以前是在模仿了。”
她愣了一下。这是夸奖吗?她一时不敢确定。
“不过就算是模仿也没什么。”老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如果你是因为很喜欢很喜欢才去模仿,那也是一种认真的创作。” 她一时说不出话,赵老师回到讲台,在那张班级点名表上划了她的名字,说:“今天是最后一节了,想带走的画记得收好。” 十岁的许葭点头,把那幅沉香画小心收进了透明画夹里。
而许葭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连回家路上,十岁的许葭走在前面,许葭走在后面,两人都走得很慢。街道两侧是熟悉的平房和老楼,斑驳的墙面上贴着防盗门广告和空调移机电话贴纸,地面坑洼,天光像旧照片的滤镜。
十岁的许葭有点不舍。因为她知道,从这节课结束起,她就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笃定地说出我想画沉香了。
而许葭也有点不舍,她挺珍惜能看到自己小时候这样坚持着自己的喜好,或许也是十岁的许葭影响着未来的许葭也一直在努力追求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其实许葭大一点之后,她才继续画静物,会画素描头像,她会学什么才叫像,什么才叫有构图感,可没人再问她:“你喜欢谁?”她知道以后可能没人再夸她画的超级女生非常的传神,也不会有人再看她把一个劈山的神话少年,画得像自己心里的某种希望。
……
十岁的许葭到家时天已擦黑。妈妈还在加班,屋里只有她和姥姥。姥姥在厨房炒菜,锅铲撞锅壁发出不太和谐的声响。她把画夹往桌上一放,又悄悄拿了出来。这张画她不想被妈妈看到。不是怕被骂,是怕她说那句你怎么老画些没用的东西。她不是不理解妈妈的辛苦。她知道妈妈一边上班一边照顾她很不容易,可她就是希望哪怕一两次,妈妈也能说:“你画得很好,我小时候也喜欢沉香。”
她好像不是真的想画画,是想确认自己的喜欢,是有价值的,可她现在明白,确认那句话的,不是妈妈,不是老师,而是她自己。
“你画得很好。”许葭在心里对自己说,也是对十岁的许葭说。许葭想那张画如果能跟着她回去现实世界,就太好了。她不想让它永远留在这个模拟器里,就像小时候许多喜欢、委屈和期盼一样,留着留着就发霉了,长出尘土和阴影。许葭想把它带走,像带走一个曾经受伤但仍愿意相信喜欢的旧我。
直到最后,许葭站在窗边,看到玻璃上映出一个个旧电视画面般的光影沉香哭着喊妈妈。超级女生的好多选手在台上唱着她们的舞台,而十岁的许葭蹲在地上,用炭笔一笔笔画完沉香的披风。那是她的童年缩影。没有谁给她指路,但她靠着这些虚构角色,默默活了下来。
窗外的街灯亮了,窗帘随着风微微晃动,光影在墙上摇曳成一条条虚影,就像老电视调不到台时跳跃的雪花点。许葭在模拟器的时间即将结束。她坐回小书桌前,小心翼翼地摊开那张画:沉香,站在山崖下,他的头略微低垂。
这不是完美的作品。线条有点歪,画面不够平衡,炭笔也在她手指上留下了一圈圈褪不掉的灰。可这幅画,许葭最喜欢。她一直都喜欢这样的角色:无论何时都愿意前行;孤独长大,却不放弃哭泣与善良。许葭想起小学时写的作文《我最喜欢的人物》,别人写爱迪生、司马光、鲁迅。她写的是沉香,但被老师用红笔圈了起来,说选题不严肃。
她也记得那一年,她在电视上看李宇春冲进前三被观众质疑时,自己多想冲进去告诉别人,她很好啊,她和我一样,大家都是很好的人,许葭也画过她,画得不好,却一次又一次。那时候她还不能说我是通过这些角色确认自己存在的。但现在,许葭可以说了。她喜欢他们,是因为他们像她心中藏着的另一个自己。
【模拟重构已完成,愿望识别达成度:91%。是否确认返回?】
许葭慢慢把沉香画像对折,再对折,叠成手掌大小。轻轻按住它的边角,像是在确认它是真的,不是数据生成,不是电子投影。
“让我带回去吧,”她对空气、对系统、对某种她从未见过的外星科技低声说,“这次我没有忘记为什么要喜欢他。”
……
光一闪,许葭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现实世界的地板上,头发有些乱,手还在微微发抖。屋内安静极了,只有窗外的风偶尔扫过铁栏发出的鸣响,像遥远的回音。她缓缓低头,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张折好的画像。她打开,是沉香的背影,炭笔笔触在现实中显得格外扎实,每一笔都像是时光里的裂痕被重新缝合。她望着它,眼睛有些湿,但没有哭,这幅画,她从十岁那年一直想带走,一直到现在,终于带走了。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不是为了复仇童年,而是她终于愿意相信,自己童年的喜欢就是值得的,不必被任何人确认。
许葭找出那个装磁带的盒子,她把磁带取出来装好。盒子上原本贴着一张标签,但也只能看清是写着2005年,许葭笑了一下然后许葭拿起双面胶,把沉香的画像贴在磁带盒的背面,动作很慢,就像是在给一段记忆盖章。她贴好后,把盒子轻轻放回抽屉里,像是把一段童年重新安顿好。
……
这天晚上,许葭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少年宫教室,阳光从百叶窗照进来,赵老师仍然背着那只旧帆布包,站在她身后。
许葭转头问赵老师:“你觉得我画得好吗?”
老师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向讲台走去。她低头看画纸,那是一幅画了许久、终于完成的自己:坐在阳光里,怀里抱着画板,一只手紧紧攥着铅笔,另一只手放在沉香的肩上,许葭梦里的自己,眼睛很亮。像是终于听见了来自十年前、无数个日子里,她偷偷对自己说的话:“你画得很好,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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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神奇笔写遍同人文[山海经]
文案:
齐妙,一个编剧兼同人文作者。
每日就在各种神话和志怪小说里寻找自己的混搭CP
但是她也没想到,她的同人文活过来了。
准确的说,是她创造的世界来找她了。
更准确点,她创造的世界因为她的停笔,全都来找她回去得补救。
每日一抽,完全随机,
人物随机,时间随机,地点随机,一切随机
why?
因为没有好好完结。
齐妙:早知道,我就好好完结,不烂尾了。
我真的很喜欢《宝莲灯》所以就让这个剧在千禧年主题里必须出来一下!
大喊起来,喜欢曹骏喜欢曹骏喜欢曹骏
1、推荐富贵和宝莲灯,我觉得陈创的演技很好,鉴于他年纪比我大太多,我还是在作话称呼陈创老师吧。信我,去看富贵,比影版的温馨一点点点,但两个都是我的最爱,只是,爱归爱,现在已经不敢看后面半段了,我已经到了一想到友庆走了,苦根吃豆子,我就会哭,这日子太苦了,剧版好像苦根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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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栖旅居到一座旧城写剧本,偶然闯进一家名字难记的咖啡馆。
她在靠窗的位置一边写打戏,一边自言自语:“左劈挂?不对不对,他应该用右穿掌。”
角落里传来一句低声纠正:“左劈挂不在肩,错在步。”
她抬头,第一次看见沈澄,一个会拉花、会泡挂耳、也会使长枪的咖啡师。
他学了一辈子武,却只在一方咖啡台站住脚。
直到有一天,她写了他。
他成了她剧本里的主角,而她成了他一生的出场信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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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万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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