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了,走到门前掏钥匙的时候,她听见隔壁屋里传出电视声,有人正在看重播的《新闻联播》。
主持人的声音从门缝里漏出来,断断续续,她忽然意识到,自从毕业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准时吃晚饭、坐在电视前看新闻的生活了。
生活不是变得更自由了,而是被切割得更碎,每一顿饭都是对付,每一个夜晚都在重启,但从来没真正开始过。
她洗了澡,坐在床边,电脑开着,屏幕里是改了四轮的文案方案,窗口右下角弹出一条微信:“客户那边要明天中午前再出一版,尽量配合下,谢谢哈~” 结尾的哈跟那种加糖的毒药没什么区别,温柔而熟练地杀人不见血,看着像商量和渴求,实际是命令,就连去监察劳动证明加班,也在加班的工作人员说不定还说人态度很好,加班一下也很正常了……
许葭没回,她抬头看窗外发呆 ,能看见的远处,天桥上有个外卖员骑着电动车飞驰而过,车灯照亮前方短短三秒,又迅速吞没在夜色里,她想起今天下午咖啡馆里齐妙说的那句话:“你知道写剧本最难的是什么?不是结构、不是人物,而是你必须说一个大家都明明知道、却没有勇气说出口的事实。” 许葭也很想问:“那不被说出来的痛,是不是就不算数了?”
但实际上,许葭的生活从来都算得很清楚,上班时间、稿件轮数、汇报时间轴、租房截止日、预算边界、储蓄底线…… 唯一没算过的,是什么时候能讲点真话,但这东西在广告行业里,好像永远是最贵的奢侈品。你讲真话,客户说这不行,观众不爱看;你讲假话,自己憋得难受,产品又确实没有那么好也要夸上天。
………
楼上传来一阵拖椅子的噪音,许葭戴上耳机,不放音乐,苹果耳机降噪效果真好,带上它还真的能感受到这座城市安静的余地。
她想起入职前那段时间,她还写一些没有用处的小短文,写那些没人要的情节、真实得没光的日子、小镇女孩靠着泡面度日却仍旧想学电影的人,有一次她写了一个角色:“她不是不愿意说话,而是每说一句,就要赔上一点点力气,久而久之,她只能用沉默保护自己。”
现在想想,许葭觉得那就是她自己,手机亮了一下,打断她的思绪,许葭低头看去,是支付宝自动扣款的通知,她租的自如开的自动付款,就怕自己忙到连付钱都忘了然后被二房东管家赶出去,但是这钱也有点太多了,她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几秒,然后关掉屏幕,拉上窗帘。
许葭决定今晚早点睡,大概因为今天,她终于见了那个陪她经历最糟糕职场时光的人,不是安慰,也不是要答案,有人可以一起坐在一个不热不冷的下午,说一句:“我们真的努力过。” 被看见和认可,也是需要的力量,许葭靠在枕头上,闭上眼睛。楼下夜摊的吆喝声远远传来,混着晚风的汽油味,还有一点烤肠的香,像小时候从学校放学后,一个人走过傍晚天色的街头,那种热烈生活还没有完全被定义前的城市味道。
许葭突然觉得到了自己现在这个年纪,还能有一点信这个世界,就已经是本事了。她翻身,把脸埋进枕头,窗外的灯光隔着帘子晕成一团,照着她安静沉睡的轮廓,很快她睡着了,城市还醒着。
………
反正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直到清晨,许葭斜倚在出租屋靠窗那把旧藤椅上,房间很静,只有隔壁住户洗澡的水声时断时续,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太累,只有早上才有时间洗漱。她手里转着那盒从书摊捡回来的磁带,灰白的壳上泛着旧塑料的雾光,标签纸已经撕裂了一半,依稀能辨出【2006 学校门口】几个字。
这个词组像一块细小的石头,投进脑海的水面,漾起一圈旧到发酸的记忆涟漪。2006年,她刚上一年级,学校门口总是人来人往,空气里混着铅笔香、泡泡糖气味,还有早点摊上煎饼的葱香,那时候她最怕放学之后没人接她。许葭怕自己站在人群边上,像个没归属的小鬼,等到人走空了也没有大人来叫她的名字,“许葭”,她很小时候就知道这个名字叫起来不响亮。
不带尖音,也不像男孩子那样朗朗上口,常常被叫错,有一次老师念花名册念成“许假”,全班哄笑,她在桌下死死攥着衣角,没哭。
她那时心里像塞了一个小小的石子,硌得慌,又找不到地方丢,明明不是什么大事,但在那时候她看来,是天大的事情。许葭站起身,走到录音机边,缓缓把磁带塞进卡槽,她准备好了,但她还没按下开始,她先把录音机放在阳台的角落,那是整个房间唯一能照到夜风的地方。然后她回头坐下,自己抱着自己,心里默默地说:“你小时候,就很勇敢了。” 说完,她没有松开自己的怀抱,而是隔了一会她补了一句:“只不过你那时候没人告诉你。”
回忆是有味道的,不是花香,也不是香薰,是那种教室粉笔灰和涂改液混合着牙缝里残留的牛奶味,许葭记得那年冬天,坐在靠窗第二排,班上一个男生问她:“你怎么老不说话?” 她没回答,许葭只是盯着窗外雪慢慢飘落,心里想:“如果我开口,他们可能会听见我心里在喊的东西。” 可那时候她没学会喊,只会忍。
许葭算是给自己放假一天,准备好了磁带。但是她没有去做任何的选择,早前在模拟器中完成应该完成的事情,她就发现模拟器延迟会给她一些惊喜,比如买彩票会中奖,又或者邻居有买多的东西愿意分享给她,所以就算没有太多的积蓄,她也没有很拮据。
就这样等了一天,窗外夜色越来越黑,城市灯火逐渐稀落,小区门口的路灯坏了两周才修好,今晚却刚好亮了。橙黄光落在柏油路上,照出两道淡淡的线条,像谁悄悄为她画了一条出去的通路。许葭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在进入新的情绪模拟副本的边缘,就好像不是模拟器唤她去,而是她自己走过去了,许葭知道,再晚一点,就该听听2006年那个她,留下的愿望是什么。
但她此刻却没有立即按下播放键,她只是把手放在录音机上,轻轻盖住,像是给一个很久没有被碰过的回忆盖上一层温柔的帘子,“我很快就去找你。”许葭对那个遥远又沉默的小自己说。
隔壁齐妙为主角的小说求预收《 手握神奇笔写遍同人文(山海经)
不要拦我,我要去同人文拯救世界 -
齐妙,一个编剧兼同人文作者。
每日就在各种神话和志怪小说里寻找自己的混搭CP
但是她也没想到,她的同人文活过来了。
准确的说,是她创造的世界来找她了。
更准确点,她创造的世界因为她的停笔,全都来找她回去得补救。
每日一抽,完全随机,
人物随机,时间随机,地点随机,一切随机
why?
因为没有好好完结。
齐妙:早知道,我就好好完结,不烂尾了。
故事一,
“你说我和另外两个都是天庭反骨仔?”
哪吒脚踩风火轮贴脸开大,但表情看着似乎很喜欢这个评价。
故事二,
“我是画皮,不是许愿。许愿有张美人脸没有用,你去跟神灯许愿。” 手拿笔的画皮鬼忍不住传授方法,试图教会齐妙自己画。
故事三,
“啊?我何时不是姬发好友了?哦,你道是好基友,这是何意?”
脖子上缝线的殷郊点头,幅度不大,怕掉。但不减好奇心
齐妙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只是来到这个世界的过客,
但没想到随着笔记的丰厚,她知道了很多自己忘掉的事情。
直到拼凑出来很多事情,不同世界的角色都会因为某种契机而遇见。
如此,齐妙想:?!所以我也是被人操控的一个角色吗?
杨戬抬起疲倦的眼睛:那又如何?
齐妙搓了搓手:那我希望看我的人,都是富婆,健康有力量的富婆。
*
原来,混沌世界是指,原本诸天世界是交融的。当世界被分开了,对于彼此的定义就会有不同,但融合交融是一直存在的。
全妙妙走进了自己写过的世界。
她经历过一切,也补完了世界。
她了解一切,她也被了解。
这些故事被写进她的同人文里。有故事也有人物志。
先成为她的力量,再被她再次遇见。
***
中式恐怖,穿越到世界里,她有一本同人文收集录,信息不全。
因为信息不全,可以借用的力量就有限。
但逐渐遇到这些人物,那些家伙的力量就能被她借用。
最终的目的是把她的没有完成的同人文写完,
安抚好觉得自己被抛弃的角色们。
并阻止同人文世界寻找她的时候误伤其他的世界。
本文志怪来自《山海经》、《聊斋》、《子不语》、《酉阳杂俎》《搜神记》《醉茶志怪》《封神榜》《西游记》《太平广记》,大家曾经和齐妙遇见,也会跟别人遇见。
本文分为很多季了,第一季集中在现实世界,第二季在思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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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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