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鹏瞬间垮脸:“你捡了个好妹妹啊。”
脑子是有的,课业是不做的。
嘴是长了的,顺耳话是一句不会说的。
明明在洛书面前装的挺乖,到他这里就乖张叛逆,活脱脱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要不是洛书把她当眼珠子般护着,昆鹏早就把她打包丢出客卿府。
“我也觉得西河是个好孩子。”洛书没注意昆鹏难看的脸色,他嘴角上扬,欣慰的如同一个老父亲。
“是的,她是个好孩子。”昆鹏咬着牙,笑道,“所以你就放心地向王请命吧,我绝对,好好教导西河姑娘。”
不是所有战场都布满黄沙,但在战场的旁边一定埋葬着无数骨骸。
洛书知道事情轻重,他主动向吴王请命,只是为表明态度,告诉吴王他一心报国的壮志。
没想到吴王一高兴直接把他丢到战场上。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脸懵逼见了士兵,跌跌撞撞的学会骑马,在吴王欣慰的目光下出了城,走上前往边关的路。
日夜兼程,赶了小半个月路,风餐露宿,蛋都快颠碎了,洛书才抵达目的地。
背着重剑翻身下马的时候,洛书还是迷茫的。
辽阔和荒凉同时出现在这个地方,回首不见村落,更别说更远的王都。
暮色低沉,穿着甲胄的将士还在疲惫的挥舞着刀枪演练。
“援军?”近处驻军守卫分辨出洛书一行人身上的铁甲,与旁边的人说了两句什么,提着枪小跑过来。
“这是公子书,王上任命的监军。”一直跟在洛书身后的副将主动上前一步,和那个守卫简单交流了战况。
守卫肉眼可见的失望与不愉,洛书只得装作没看见。
来的路上断断续续的立着衣冠冢,甚至说是衣冠冢都勉强。那只是一个个略微凸起的土包,用石头压住布片,土包里面有可能连尸骨都没有,更别说墓碑。
“跟我来。”守卫厌厌转身带路,洛书牵马跟上,从几个方队正面走过。
几千人的队伍,大多数都面无表情,仅有寥寥数人抬头看了一眼,与洛书眼神交接后又默默移开。
偌大的营地只有兵甲碰撞的声音。
将军帐较为中心,守卫将他们送至帐外外就停下了脚步。
副将正欲走到前去,将军帐猛地被掀开。
“咦?”
里面的人裸露着上身掀开军帐,猝不及防的与洛书对视,愣在原地,看上去比洛书还迷茫。
副将此刻识时务的站在二人中间,介绍到:“计蒙将军,这是王上派来的监军公子书,另有数千援军,驰援作战。”
“等等,多少?”计蒙不懵了,嗓门一下提高,抓住副将的肩膀大力摇晃。
“多少?几千?当弟兄们是铁做的,个个能以一当十,以一当百吗?不想打直接撤兵啊,还派什么人!”
副将艰难地道:“王上相信将军的本事,还派来了拥有调兵符的公子书监军……”
计蒙才注意到洛书,大发慈悲地放开副将,伸出鹰爪般的双手在洛书身上捏了捏:
“你能一个人顶百员军队吗?”
洛书:“……应该不能。”
“啧。”
嫌弃之意不需言表。
但想到洛书身为公子,计蒙勉强改口,客套地夸赞:“体格尚可,光做监军太可惜了。好男儿自当站在疆场上挥洒热血,这样才不算白活!”
鹰爪在身上捏得生疼,洛书勉强保持住微笑:“得将军赏识,自是万分荣幸。”
“文绉绉的。”抬眼看见洛书背后的重剑,计蒙进军帐提了一柄三叉戟,甩了甩手,三叉戟尖端直直指着洛书项颈命门,“来一场?”
洛书面上不动声色,手指已经紧紧握成拳头。
他佯装淡定的道:“还望将军手下留情。”
说着,取下背上背的重剑。
【需要我帮忙吗?】系统不放心地道。
他可以暂时控制洛书的身体帮洛书完成这次比武,不说获胜,起码能让洛书输的不那么难看。
“不用。”
行至一处空地,二人对望,空气中飘来炭火炸出的火星子,一明一暗地照印计蒙的脸。三叉戟戳在地上,似有若无的散着不详的气息。
重剑出鞘。
洛书目光如炬,身周零零散散地聚集了一圈人,他恍若未闻。
三叉戟,计蒙。
洛书眼里只剩下这两物。
他会输。
洛书非常清楚这一点,才习武不满一年的他不可能赢过在战场上磨砺数十年的计蒙。
但,和昆鹏不一样,计蒙是有实战经验的将军,只有和正真上过战场的人对战,他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虽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牙关紧咬,洛书活动手腕:“请赐教!”
他会输,但是他想赢,虽然他知道不可能。
三叉戟朝他面部刺来,洛书侧头扭腰,戟贴这他的脸划过,冰冷的感觉顺着空气传来。以重剑为轴,洛书旋身,绕至计蒙背后,提剑朝计蒙后颈砍下。
“看不出来,还挺狠啊。”计蒙像是早就知道洛书会这么做,转身踢开重剑,戟尖下压,按住重剑,他起了兴致,大笑着道,“但不如我!”
重剑被压制不得动弹半分。
计蒙也不动作,眼神玩味地打量着他。
远处天边惊雷一声响。
压在剑上的三岔戟蓦然收了架势。
“难怪今儿天黑的格外快,原来是要下雨了。”
计蒙自说自话,又指挥着聚过来围观的小兵去通知大伙休息:“快下雨了,大家都歇着吧。”
两招。
他在计蒙手下过不了两招。
洛书攥着重剑,听着雷声一声比一声响。
一滴雨落到洛书执剑的手上,洛书喉头动了动,开口道:“将军……其实开始便能一招结束,何必逗弄我这么久呢。”
计蒙背对着洛书,远眺乌云下看不清轮廓的山:“公子书早些回去休息吧,路途遥远,这边条件差,招待不周,莫见怪。”
头两滴雨间隔许久才淋下,随后大雨滂沱,夜色彻底盖过天地。
洛书朝自己的军帐中走去。
计蒙听不到背后的脚步声,才悠悠回到自己帐中。
当——
副将默默缩了缩,企图减少存在感。
真是的,丢剑也得把剑收进剑鞘再丢啊,这么重的剑万一砸死人了怎么办。
【把剑捡起来。】
系统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情绪地道。
“怎么连这个都要管?”洛书散下头发,衣服已经完全湿透,粘在身上,透着潮气。下雨太闷了,闷的他透不过气。
洛书拉拽衣领,扯大领口,随手捞过副将倒好的茶水喝下。
【洛书,把剑捡起来。】洛书没有捡起剑的意思,见状系统又重复了一遍。
“我等会就捡。”
缓了好一会,洛书弯腰,拎起重剑,重剑光洁的剑身上,他的脸一晃而过。
湿透的头发沾在脸上,因为赶路没休息好,眼眶下隐隐泛着青黑,再配上失败者的垂头丧气。
真狼狈啊……
洛书放好剑,指腹在剑鞘上来回摩挲。
帐中气氛安静的压抑,副将壮着胆子道:“公子,要来点酒么?”
“军中禁止饮酒,这还是你告诉我的。”洛书闭着眼道。
“……来点吧,谢了。”洛书又道。
副将不舍地掏出酒壶,先给洛书倒了半杯,又给自己倒了一点点。
洛书直接一口喝完,咋么着没品出味儿。
心情不好连酒都不好喝。洛书想。
但这可是他珍藏了好久的酒。副将心疼的心快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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