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有点,现在彻底不想了。
西河终于认识到了昆鹏的好。
原来昆鹏以前的语言攻击和洛书的大手比起来,是那么的温柔。
脑瓜子嗡嗡的,头上做了一个时辰才做好的发型估计也不能看了。
西河一把把洛书推开:“大哥,我都大了,现在可不能随便抱了。”
“大了?”洛书从头到脚上下打量。
西河五官似乎长开了一些,抬头看他时,杏眼格外灵动,五官比例恰到好处,说不出来哪里好,就是一眼看着就觉得秀气标志。
洛书:“哪里大了,不还是一样矮吗。你还是得抬头看我。”
西河笑容僵在脸上。
洛书状似不经意的垂眼一瞥,接着侧过脸,耳朵微红,轻咳一声:“在哥眼里,你哪都不大,还和孩子一样。”
西河嘴角动了动,尽力想挤出来一个礼貌的微笑。
冷静,西河,你要冷静。
砰。
西河重拳出击,狠狠砸在洛书胸口。
既然冷静不了,那就毁灭算了。
洛书毫无防备,瞬间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虽然被打的是胸口,但颤抖的手捂上腹部,嘴角抽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哥,你怎么了?”本以为洛书装着逗她玩,看到他冷汗下来,西河马上意识到了不对。
她用肩膀撑着洛书,叫来侍女合力将洛书扶着到屋里躺下。
伤口这回应该真的裂了。
痛是自然,但也没那么痛。这几年伯瑝也不能时时护着他,他什么伤没受过?
曾经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哥哥的小屁孩都敢打他了,洛书心痛比伤口痛更甚。
“西河……”
“……我好痛啊。”
西河更慌,一时冲动捶了一拳,怎么就把人捶出事了呢。
她拽着洛书的衣襟用力一扯,他腹部层层缠绕的白布显露,上面盛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和她画红梅图一样。
洛书愣住,慢慢撑着坐起,衣裳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自己都说是大姑娘了,怎么还随便拔人衣服呢。”
西河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不知道……对不起,大哥,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其实也不是很痛。洛书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再拢起自己的衣襟,一层层整理好,随即温柔地揉了揉西河的头:“别哭,再哭大哥都要心疼了。”
西河噎了噎,抽泣着骂道:“上哪学的混话,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说……”
“你说过很快回来,说过会保护好自己,你一个没做到。”
洛书愧疚:“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当真?”
“当真。”
十几年为质,于国有大功,又有战功傍身,哪怕没有争到那个位置,只要洛书不做太过分的事,谁都不能奈他如何。
只是西河还在昆鹏名下,公子阳又有那个心思……
洛书定了定心神,翻身下榻。
“大哥!”西河想将洛书扣回去,“你还是躺着休息比较好。”
洛书在军营混了三年,就算身上有点伤,力气也不是西河能比的。他拍拍西河的手,示意她放心,而后站起身:“昆鹏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西河听到昆鹏的名字,也不催洛书休息了,她知道他们两个肯定有大事要谈。
担忧地看着洛书被衣物遮住的伤口,西河说出了昆鹏平日回来的时间。
西河道:“现在时辰还早。”
洛书点头:“我去客厅等先生。”
“我去温习课业了。”西河垂着眼,双手攥紧袖口,低头去自己的小书房。
一人前去客厅,却见昆鹏早已沏好了茶,正独自品得正香。
见到他,昆鹏放下杯子,笑道:“一别三年,公子书看着……长进不少。”
“先生过誉。”洛书也自然地坐下,端过茶喝了口。在外待久了,喝这精致的茶水怪没味的。洛书没品出什么,“先生沏茶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哪有人品茶一口喝一杯的。昆鹏看他这样,淡淡的道:“茶好罢了,沏茶只能将茶叶的香激发出来,至于味道……那是茶本身决定的。”
“吴王还再犹豫,你知道这时候应该做什么。”昆鹏懒得和洛书猜哑迷,直接地道,
“越是这种时刻,越得沉得下气。吴王啊,到现在还在纠结……看来年轻时候的棱角真的会被时间抹平。”
洛书问出了一个他在意很久的问题道:“公子阳如何?”
昆鹏懒得抬眼,转着手里的茶杯:“老样子,心怀大爱,悲天悯人。装这么久倒也是个能人。”
“婚约?”
“原来是想问这事。”昆鹏终于提起些许兴趣,“他想拉拢我。不过对于这个,我倒是挺满意。西河毕竟是我名下的胞妹。你说,我若是把西河嫁过去,不是给自己又铺了一条路吗。”
洛书大笑:“先生真是爱说笑,小妹年幼,现在谈论婚事未免太早了些。”
昆鹏起身,双手合叩行了一个标准的作揖礼:“天快黑了,公子赖在我家做什么呢,我这寒舍磕碜,可会憋坏了未来的吴王。”
洛书心下了然。
“若我为王,昆鹏必是相国。”
昆鹏眼睛漆黑,望不到底,看不清那双眼睛里包含的东西。
他再行一礼:“臣,先谢公子。”
公子书回来了,太子一事再推也说不过去,吴王对自己身体情况还有几分了解,不日便应下选太子的事。
饶是云淡风轻的公子阳,此刻明显急了。
昆鹏在吴王面前正得圣宠,公子阳许是有了些危机感,开始不时往昆鹏府上跑,开口就是对西河的爱慕,间或提起对昆鹏的赞赏,旁敲侧击的试探着昆鹏的意思。
如此几次,昆鹏也看着眼烦,拦住公子阳道:“在下只为天下谋,公子若是胸怀天下,何苦没有谋士相助。”
话说的模棱两可,怎么理解完全看自己。
为天下谋,来了吴国,便是为吴国谋。
昆鹏是不想卷进这场争端么?
公子阳不傻,委婉拒绝他听得出来。叹息之后,另寻门路。
至此,吴王选太子的消息已经传遍,具体如何无人知晓。
公子书倒是与世无争,为了避免被人知道与昆鹏的关系,几次看西河都是一个人偷摸着走的后门。
就是要营造出不争不抢的样子,然后,一鸣惊人。
被通知要进行比试时,洛书还在练字。
昆鹏说他字太飘逸,让他多练。于是洛书站到吴王面前时,指尖还有墨条的痕迹。
昆鹏立在吴王身侧,逐字逐句宣读规则:“……共文试武试二场……二位王子,可有何异议?”
听着似乎是公平的,为质十几年,公子阳学过的洛书狂补也补不回来;沙场三年,洛书的经验也不是公子阳可比的。
但洛书有昆鹏指导,君子六艺公子阳也未曾落下,文武二场,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若是一胜一负,最后看得就是人心。
公子阳勾了一下嘴角,浅笑道:“自然没有。”
一轮文试,策论,考验治国理政之方。
公子阳答得很是自信,洛书脑中闪过许多历史上的政策,思量许久,还是中规中矩的写下一个他自以为稳妥的。
吴王看完,不做表态。
二轮武试,洛书自觉主场来了,面上不显,眼睛亮了亮。
他一定不会借着武试的名头暴揍公子阳的。
不多时,昆鹏下达吴王的旨意,开口道:“武试,比较行军策略。”
好,开打,打他丫的。洛书手扣在剑柄上,下一秒重剑就要出鞘。
……等等,什么?
洛书觉得自己的理解似乎出现了偏差。
武试不用比武吗?
“公子书,快些做题罢。”昆鹏笑着提醒道。
武试不比武算什么武试,打开题目审读:若截获敌军数万人,应当如何处置?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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