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正在自己的宫内对着暖炭用着点心。一边用一边还在对着身边的仆婢说:“今日的蟹粉桂酥倒是格外爽口,等下午膳再用些鹿肉。”身边的仆婢说:“是呢,娘娘。今日午膳传鹿肉,再将上次宰相大人送来的上好阿胶炖上一盏,正适宜如今这个时节,最是滋补。仆婢看着娘娘近来气色越发动人,想来还是宰相大人这上好的阿胶起了作用。”
华妃对着镜自信打量着自己:镜中还是那张美艳动人的脸庞。正是华妃殿内一派喜乐融融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小仆婢。华妃立时皱起眉头。身边的仆婢立刻呵斥起来:“娘娘面前,你怎的如此轻狂?莫非是想要领板子?”那慌张小仆婢立刻跪在地上。踌躇半天却不敢开口。
华妃一个眼色,身边的仆婢立刻会意走向身边,只见听完那小仆婢的话后,脸色也是凝重。
“回禀娘娘,这仆婢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华妃眼尾微挑:“哦?在何处看到的不该看到的东西?”身边仆婢靠近耳边轻声说着:“是在皇后宫中,一个仆婢裹着一卷草席拉出宫外去了。”华妃不以为意:“皇后娘娘权势滔天,太子可是未来的皇帝,如今的皇后发落一个不中用的仆婢又如何?”身边仆婢低着头,华妃停下许久,这才说:“恐怕另有缘由。”话已说到这里,身边仆婢立刻乖觉说着:“仆婢这就去查探。”华妃满意地点点头。
等着身边仆婢去远,华妃眼中满是精明,心中却想的是:皇后如今地位稳固,如何需要悄悄处理一个仆婢?恐怕这仆婢和太子有关。念及此,忍不住抓紧了华丽的裙摆:就连皇后这样的武夫之后都能生下太子,偏偏自己却不能!
几家欢喜几家愁。皇后松了口气,却不知道华妃悄悄盯上了她。而贵妃的宫内却是一派欢乐。
贵妃一贯清冷孤傲的脸上此时却挂着喜悦,宫内的仆婢忙忙碌碌,身边的贴身仆婢指挥着:“快将宫内每一处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一边指挥着仆婢干活,一边还忙着对贵妃说:“娘娘,您倒是进去等,外面天凉,别王爷回来了,您倒是病倒了。”贵妃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是坐不住,出来看看这便回去。”贴身仆婢搀扶着贵妃回到宫内坐定:“娘娘,您就别操院外的心了。王爷这次去南边办差事几乎一年功夫,本以为今年这上元节都没法回来了,这下好,总算是赶回来了。要不然,可让我们娘娘如何过这上元节?”
贵妃此时笑指着贴身仆婢说:“怎么我不言语,你倒是越发猖狂起来了?”贴身仆婢仰着脸说:“仆婢就是仰仗着从小伴在娘娘左右,恃宠而骄呢!横竖您舍不得把我赶出去!”贵妃笑着说:“琴娘,带你进宫,如今我倒不知是不是害了你了。若是你没进宫,也与阿黄······”琴娘打断了贵妃说的话:“说什么呢?你我自幼一同长大,岂能您进宫享受富贵,却将我一人独留在宫外与那阿黄受苦的道理?”贵妃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皮:“只是,当初你与阿黄情投意合,而如今,你陪我在这见不得人的宫内,步步小心为营,而阿黄在宫外也是一直未娶亲。”琴娘眼皮一跳:“可别这么说了。娘娘。人生既已到这地步,少不得向前看。更何况,如今局势复杂,王爷和娘娘还有将军如何自保都是问题,又怎能先短自己志气?”
贵妃的脸上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模样:“说的是,我真恨当时入得宫来,如今连累着哥哥也得受掣肘。”琴娘深知不能再由得陆清溪这般反复思量下去,便打断:“好啦,娘娘。王爷最爱吃的你还记得吗?栗子酥,还有那万分磨人才能制成的芋泥乳酪。仆婢现在忙于洒扫,这些活可得娘娘您亲自来了。将那栗子一一剥去外皮,将那毛绒绒的里皮也得处理干净。王爷口味刁钻,要是混进了栗子粉中,他可是一口不动的。如今,就劳烦尊贵的贵妃娘娘去做。”陆清溪被琴娘催促着起身,笑意盈盈去了。
既有人真心实意喜悦着鲁王的归来,也有人真心实意厌恶着鲁王的回来。
太子日日都希望鲁王在南边,被无情大水一同冲走。可这鲁王非但没有,还完美完成了北齐皇帝交给他的任务如今志得意满回都城了。偏偏为了彰显度量,这接风宴交给了太子来办。
宫内陈公公对着皇帝说着:“恭喜陛下。鲁王两日后就可到达都城了。”赵真一边用手绘着一副图一边说:“接风宴可安排下去了?”陈公公尖细着嗓子说:“安排了。是太子主动要求办的。”赵真听到此话,倒有几分意外,看着陈公公说:“太子主动这倒是稀奇。他不是一向看不上鲁王这个弟弟吗?”
陈公公笑着说:“那些都是幼年了。如今太子即将迎娶太子妃,不日也将独当一面,怎还能如幼时一般。更何况鲁王再能干,终究是臣。”
这话说完,赵真意味深长看着陈公公。陈公公心下一沉:坏了,收了皇后娘娘的一万黄金,如今倒是心思外显了。只是毕竟陪伴在皇帝身边数十年,看着赵真如今这眼神,陈公公倒是故作镇定说着:“既是太子多年,老仆也为太子如今这欣慰不已。”
赵真这才满意地低下头继续作画:自己只有这两个儿子。孙家权势太过雄厚,太子之位稳坐。至于太子赵开明和鲁王赵开泰日后谁坐上这皇帝之座,自己都可无愧于祖宗。只是赵真自诩自己如今还在壮年,可这些人都是讲太子已作为未来帝看待,多少令自己心中不平。
陈公公倒是敏锐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似乎,皇帝对太子颇为不满?
作画之后,赵真对着陈公公说:“去往华妃宫内。”陈公公不敢在将揣测圣心的意味表露在外,马上备好轿撵去了。
贵妃的宫内有小仆婢来传:“回娘娘,皇上轿撵来往后宫,只是,只是是去往华妃宫中的。”陆清溪头也不回,只是专心地刮着栗子外皮:“知道了。”再无多言。
华妃上下倒是热闹起来了。贴身仆婢一边为华妃梳头,比划着用哪支钗好,一边说:“宰相大人的上好阿胶用了这数日,今日可算是要试试高低了。”说罢,屏退了宫内其余仆婢,从首饰盒的暗格内取出一枚小小的丸药:“娘娘,这也是宰相夫人一同随阿胶送进来的。且在事前先服用。”华妃面上无表情,只是任由贴身仆婢打扮着。又冷眼看着贴身仆婢将那丸药放在床榻边夜饮得杯内。
赵真进到华妃宫中,数日不曾见面,华妃却又更加靓丽。面色娇艳,加之精心打扮过得样子让赵真心上喜悦:陪伴自己已有多年的华妃尚不曾老去,自己龙马精神,又何必惧怕衰老?
于是心情大好的赵真在华妃宫内用过晚膳以后,还与华妃夜饮数杯。平常宴饮都在桌席,今日在华妃的床榻饮酒,看着美人含情眼眉,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于是,一夜颠鸾倒凤。
清晨,赵真就已起身准备早朝。就在仆婢们进屋打算唤醒华妃时,赵真看着华妃被自己劳累至极而熟睡的样子,心上却满是满足和奇异的征服感,挥挥手,自己穿戴好悄悄离了华妃的房间。
赵真刚出房门,华妃就已是睁开了眼睛。贴身仆婢在外轻唤,华妃只作没听见,贴身仆婢以为华妃未醒,便不再呼唤。
只是,赖在床榻不愿醒来的华妃还是在半个时辰后不得已起了床,原因是皇帝的赏赐来了。华妃在贴身仆婢的搀扶下跪下谢恩。陈公公一派慈祥关照着华妃,华妃面上羞赧地吩咐贴身仆婢拿了一把金瓜子赏赐给陈公公。
等到赏赐的人离开华妃宫内,华妃这才就着贴身仆婢的搀扶回到自己房内。
下人皆屏退,贴身仆婢带着喜悦地神色对华妃说:“娘娘,宰相夫人为您寻来的教习师傅可是真有本事。初雪梅宴只是教习了您一天,便引得龙心大悦!娘娘,若是如此,我们何愁不得龙胎?!”
华妃却皱起眉,心内暗骂:什么教习师傅,那根本就是都城一等的老鸨!所教习的皆是些床榻媚术。自己学习了这下贱不过的妓女之术,皇帝又怎能不龙心大悦呢?只是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头?假若自己一日不曾怀上龙胎,父亲母亲便不会甘心。非得将自己宰相千金训练成宰相妓女,直到怀上龙胎才能停止?!不,即便是龙胎在身,也不会罢休,非得等到自己生下龙子才肯罢休!
华妃痛苦地闭上眼,却又很快睁开:既是如此,那便要争得龙胎!若非如此,岂非白受这些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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