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个人除了一些基本的训练之外,又加上了演武训练。
胡四擅长箭术,他将箭矢作为武器,融入了拳脚,近战时候那箭矢可以作为短剑使用,而背后的弓则可以作为勒人脖颈取命的武器。倒是与自己擅长的结合,而长久练习下去也能达到人弓合一的效果。
沉泥还是练习剑术,她倒是日益精进,有时候和胡四相互对打练习,连胡四都要感叹:“小六,你真是厉害啊。这套剑术我真是甘拜下风,就连我们弩军里的老军也不见得有你厉害。到时候比试的时候,何管事一定要后悔怎么把你这样的人才放在伙夫营了。”
沉泥笑笑,回头就把这剑术教给朱有福,胡四也跟着在一边,将一些招式学了融入到自己的招式里。
可是朱有福本就是胖大笨拙,再加上朱有福此前根本没有练武底子,沉泥悉心教了却效果平平。
这一日,朱有福学着沉泥的样子来了一个鹞子翻身,却被自己重重摔在了地上:没法子,朱有福没有沉泥那样瘦弱灵巧的身形。
胡四赶忙拉起朱有福,帮着朱有福拍打身上的灰尘,朱有福疼得龇牙咧嘴却还说要再来。
胡四忍不住说:“我觉得,这剑术不适合大哥。这并不是说大哥不好,只是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就比如说我吧,我就擅长用弓箭,远战,虽说近战也在学着,但是毕竟不是我的长处。咱们不能这样盲目地练下去,得想想大哥适合练什么,让他练适合自己的才对。”
沉泥也点头:“说的没错。大哥的确是不适合在剑术上浪费时间了。”
胡四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我记得小六说过,大哥力大无比,我们完全可以在这一点上发挥啊。力气大的人在军中格外占便宜,也无需掌握那许多的技巧。光是一身的好力气就能以一敌十了。”
沉泥看向胡四:“这么说还是得在兵器上做文章,得选一间合适的兵器。”
胡四眼睛一亮:“不如我们就去兵器库看看。这些日子,兵器库里陆陆续续被领走了很多,我们在剩下的里头看看。”
三人说定就一起去了。
等到和守营帐的小兵打好招呼,三人进了营帐。胡四已经领了弓箭、沉泥也已经领了长剑,现在只是在帮朱有福挑选。
三个人分头行动,在那一堆蒙灰的钢铁中相看着。
这些武器库里都是些两军交战的时候收缴的北齐人使过的,也有些是自己军中阵亡的人使过的,如今都默默地待在这营帐里,等待着自己的新主人。
而军中常用的武器也不过就是长枪、长戟、盾牌、弓弩、大刀这一类。现在在这武器库中看来看去,也是寻常。
沉泥便将放在外头的几把大刀挪开,想看看最里头有没有什么。
大刀拿起又放下就荡起一层灰尘,沉泥忍不住咳嗽两声。向里头看去,却觉得里头有个极其古怪的武器:只见这武器乃是一对儿,一端应是手握的地方,细长,另一端却是如灯笼般大,那东西上全是灰尘,看不来样貌,沉泥赶忙招呼另外两人来看。
胡四一来就说:“这也是武器?怎么长得这样怪?”
朱有福没说话,眼睛却亮亮的。
沉泥看着朱有福轻声问:“大哥,你可是有兴趣?”
朱有福点点头,沉泥就让开,朱有福伸手拿起一个,一抬手却并没有抬起来,只见朱有福微微下蹲扎起马步,在手心吐一口唾沫,两手相搓以后这才又去拿。这一次拿起了一个,朱有福举着那怪模怪样的东西出来,在空中抡了一下,沉泥和胡四只觉得有一股力引得他们身形一颤。
胡四拍手叫好:“这东西合该是大哥所有。瞧着挺重,如果不是大哥,谁还能拿得动?”
朱有福憨憨一笑,将这怪东西手持的一端让给胡四,胡四早已经兴奋地去接,却没想到朱有福松了手,胡四却没能拿住,那东西“咚”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这一声极大,门口看营帐的小兵马上进来了,一边口中喊着:“你们三个看武器就看武器,在里头打打闹闹做什么?小心我告何管事去!”
进来定睛一看,只见地上落着一个,那三人满面不好意思,这小兵就变了脸色:“你们三个挑些大刀长枪的也就算了,你们动这流星锤做什么?这流星锤当初都是8个大汉一齐抬进来放的,你们这样我又得找人来帮我抬!真是胡闹!”
流星锤?三人互相看看,胡四先开口:“好哥哥,你别生气。我们怎么胡闹了,我们是真心的来挑武器的。只是你方才说这怪东西叫流星锤?讲给我们听听吧!我们还以为这是什么铁灯笼呢!”
这营帐内本也是有凳子的,胡四话刚说完就端了凳子在那小兵身边让他坐,那小兵被胡四这么一捧有些飘飘然,生气的念头也忘了,只是拿出一副“你们知道什么”的倨傲神色说:“这东西别看怪可是有来历的。相传这是西楚曾经的一位将军所用的武器。那位将军虎背熊腰,力大无穷,别看这流星锤是个钝器,可是经那将军一挥舞,从空中落下,足有千斤之重啊!一锤就能将一个将军带战马都敲死过去。这流星锤共是一对儿,每一只都有百斤。可是那位将军一手持一个,在空中舞动,竟是如女子转动手绢一样轻松自如。上了战场,那将军有这样的兵器那可谓是······”
这小兵一旦讲起来就好像他自己亲眼见过一样,胡四赶忙递眼色给朱有福,却见朱有福张着嘴巴,一副听得入迷的样子,胡四便赶忙又看向沉泥,沉泥领会了,拉一拉朱有福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问:“大哥觉得这流星锤如何?”
朱有福正听得津津有味,赶忙点头:“我很是满意。”
沉泥便冲着胡四点点头。
那小兵讲到将军是如何大杀四方,正是激动的时候,胡四的一双手就搭在了他的肩上:“我们今日真是长了见识了!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多来听你讲讲!不过啊,这流星锤我们借领了。”
那小兵有些不满胡四打断自己说话的兴头:“你们别听着这流星锤厉害就起了那心思,这流星锤是好东西,你们也得使唤得动!”
胡四便看着朱有福又对着最里头努努嘴。
朱有福便转身进去,将里头的那一只也举在手中,转身过来这才将掉在地上的那一只也举起。
朱有福本就长得肥胖憨态,此时一手举着一个奇形怪状的锤子,更是可笑。
可是那小兵却笑不出来,他有些惊讶地说:“你竟然拿的起?真是奇了。难道我们西楚如今也要出个大将军不成了?”
胡四亲昵地说:“就是出了大将军也要感激哥哥你今天给我们长得见识呢!”
那小兵却不敢再有倨傲的神色,领着他们三个出了登记在册后,等到看清“朱有福”三个大字下面跟的是“伙夫营”,更是说不出话来。
等到这三人走了,那看武器营帐的小兵才感慨:这伙夫营到底是去了个肖百夫长,这一个借剑的,一个借锤的,还有一个借枪的,接下来的比试可有意思咯!
这三个人径直地回到沉泥和胡四的营帐里,朱有福的营帐内住了足有十人,位置狭小,再加上这流星锤也太招摇了些,索性就直接放在沉泥和胡四的营帐里。
朱有福像抱着两个胖孩子那样,一脸怜爱地抱着两个锤进了帐里,沉泥端过一盆水来,朱有福打湿了帕子一点一点细细地擦拭着那锤子。擦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才结束。
胡四特意在帐里点了盆火,此时窜动的火苗照耀在锤身上,直叫那锤子也显出些庄严。
三个人细细端详:这锤子是铜铁铸造,坚硬,且周身泛着亮黄色。此时隐隐可以印出人影,而朱有福的一对鹰眼还看出了这锤子的一端有些微微的凹陷。
“想来这定是当初砸碎北齐人脑袋的时候磕的!”胡四斩钉截铁地说。
另外两人想了想也一致赞同。
沉泥又说:“这武器很趁手,大哥有了这武器,只需练好下盘——叫自己稳如磐石,再就是练好挥锤,让这对儿流星锤在手中随意舞动就可。如此,就已经是无敌了。”
胡四和朱有福都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六虽然在他们三人中年纪最小,也最瘦弱。可是说的话却都极有道理。尽管小六一般也不喜说话。可是但凡他说了,那按他的建议去做准没错。不知不觉间,胡四和朱有福听了沉泥的话都会下意识地应承。
胡四用肩膀一推朱有福:“瞧你高兴的!不如今晚别回去了,就留在我们帐里,抱着你的这对儿宝贝睡觉!”
朱有福知道胡四性格活泼爱闹,也不生气,只是憨憨地说:“那不行,军中夜间有查寝的,若是被抓到了平白多了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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