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在短暂的对视后,文质彬彬的富翁老头受宠若惊,殷情备至的为奥罗拉拉开椅子。

“请坐,请坐,哈哈哈哈我真没想到,还能得到年轻小姐的青睐!”这位不知名的老富翁说到。

他或许自我介绍了,但奥罗拉没有注意听。

“给我来杯葡萄酒,给这位小姐一杯......”

“我要威士忌加圆冰球!”奥罗拉抢答,然后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又心虚补救:“您看,我实在是太口干舌燥了哈哈。”

这不能算是一场成功的对话,奥罗拉全程神经紧绷,谨慎的选择回答,戒备着不让话题滑向任何危险的、敏感的方向。

同时,这又是一场愉快的对话,至少在老富翁这,单方面是了。

她是那么的年轻,漂亮,又心事重重。

虽然她意识到了自己的美丽,也正打算利用自己这份与生俱来的天赋赚点小钱,但在表现自己的魅力,并将它转换提现上,她还只是个步履蹒跚的学步小儿。她还不会优雅的翘脚斜坐,展示自己身体的美好曲线;也不会性感的把头发甩至一边,拿纤细的手指圈圈绕绕;她也不会说那些俏皮的漂亮话,只是老掉牙的聊聊天气!

她的羞怯和整个酒吧格格不入!

但是没关系,这些“不足”正中富翁的下怀。

坐姿规矩,说明她家教良好;不做小动作,说明她品行端正。总之,她和那些看他老了就认为他老糊涂了,只会哄他花钱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那么,一位年轻的、美丽的、有教养的淑女为什么会沦落风尘呢?必定是某些不幸的困境将她推到了这个地步,他的同情心油然而起。

我要解救她!

男人自古以来的两大爱好,拉良家下水,劝风尘从良。这样的“仁慈”与“善举”,常见于已婚已育的男士群体,他们往往出手大方,说话又好听,表现得像个真正的绅士。

奥罗拉慢慢放松警惕,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提出离开。

“和您的聊天真愉快,您看,我都忘了时间了,这马上就要开始表演了,我得回去补妆了。”

“等等!”他拉住奥罗拉的手,轻轻往她手心塞进一卷纸钞,一双深陷的棕色眼睛友善地看着她,“请恕我冒昧,实在不该这样擅自揣测初次见面的朋友,但是我想,或许你正处于困难当中,希望我这点心意可以帮到你。”

这点?!

奥罗拉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钞票,感受它三维凸印带来的独特质感,这些10元绿钞崭新又漂亮,绿油油仿佛还散发着印刷的油墨味,随着奥罗拉指甲的刮擦,沙沙做响,至少有几百块。

这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她艰难地抵御诱惑,虚弱地发声:“不,我不能要.......”

奥罗拉的手放在桌子上,他们俩坐在灯光幽暗的边角没有人注意到,他把自己满是褶皱的大手覆盖在她的手上。

“拿着吧,”他说:“你还这么年轻,就像我的孩子一样的,这只是出于一个长辈的关怀,我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并不是的。

要知道,当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莫名其妙的对你慷慨大方,毫不遮掩的展示自己的财富,那他就是在预备用金钱收买你的灵魂和身体。

奥罗拉还太年轻,她不懂这些道理,只是出于本能,她想:“我应该拒绝他!”

但是他给的太多了!

奥罗拉还从未一次拥有过这么多的钱,良心与道德折磨着她:“快点把钱还回去!你知道这不是你应得的!”

可是随着他的频频劝进,她的拒绝也越来越无力。

想想吧!如果我有这些钱,这个冬天将会好过很多,可以住进更大更温暖的房子,妈妈就不会整日咳嗽;可以穿崭新的合身的衣服,而不必左支右绌的遮掩丝袜上破洞。

她推脱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收下了这笔钱,为此她的整个下半场都处于恍惚之中。她的心中有愧,因为她没有坚守底线,接受了客人的施舍,还不知何时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可是她又很高兴收下了这笔钱,她刚刚看了,足足有200元,她的糟糕处境因此得到了缓解,但她又还没有下定决心使用它。

矛盾的心理搅得她心绪不宁,患得患失,维姬询问她刚刚的“约会”如何,她也含混而过,下意思的隐瞒了这桩“援助”。

前脚还说不乐意陪酒,后脚就收到了巨额小费,这说出去不是找打嘛!

酒吧开业头天的混乱就在有惊无险中度过,奥罗拉她们也终于迎来了发薪日,心急的女孩们衣服都等不及换,就到财务室排队领薪,短短的走廊排出了3个来回,摩肩接踵,美女如云。

领薪的快乐,从她们发自内心的笑容可见一斑,全都笑的见牙不见眼,连地下室浑浊的空气都不那么叫人难以忍受了。女孩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吉尔说要买冬衣,夏洛蒂说要买长靴,维姬还要大吃一顿,气氛越说越热烈,东西越说越离谱,已经超出了她们工资购买力的2倍不止,简直是白日做梦了!

奥罗拉不想凑这个热闹在这吸废气,她现在手里有钱了,自然而然的更显从容不迫了。她与小伙伴们分别,悠哉悠哉的换过自己的衣物,在吃个简单的工作餐,觉着应该差不多了才踱步来排队,结果发现更热闹了。

刚才还只是熙熙攘攘,现在则是沸反盈天了!

歪歪斜斜的队伍里有男有女,女侍应和男服务员在一起插科打诨,间或插队、跑跳嬉闹,爆发出阵阵尖锐的笑声。

他们的工资结构不像歌舞队的女孩们,是没有提成的,只有一点微薄的底薪,主要靠小费活着。所以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热情,吵吵闹闹大多是在吐槽难缠的客人、咒骂白痴的同事。

“贝莉,”一个小个子的女侍应问她旁边的同事,“听说你今天遇到了大款,狠狠赚了一笔?”

名叫贝莉的金发女侍应理直气壮的回话:“呸!什么大款,手糙得像个矿工一样,给他摸一下我的丝袜都勾丝了,这是他应赔给我的!”

哄堂大笑,小个子追问:“那到底是多少嘛?”

贝莉洋洋得意道:“20元!”

听取哇声一片,这是远超他们底薪的小费了,省点吃喝都够两礼拜的生活费了。

奥罗拉不与这里的任何人熟悉,她静悄悄的潜入队伍,跟在了几位服务员的身后,默默地听他们高谈阔论。不外乎就是自吹自擂,自我夸耀,夹杂着些下流的黄色笑话,无聊的男服务员隔着老远,与排在前方的女侍应斗嘴。

“格温,你今天走路的姿势真怪!”

“去你妈的!”

由此又引出屎尿屁等一系列市井俚语,尽是些粗俗的污言秽语。

真是奇怪,光听言语是很激烈不死不休的场面,他们却又面色如常原地不动,周围人也见怪不怪,不像是有矛盾冲突,倒像是来打情骂俏的。

奥罗拉实在难以理解,如果两者有意,那又怎么会互相中伤呢?她很不喜欢这些言论,本能的拉开了与人群的距离,结果反被一个走路踢踢踏踏的小青年给插队了。

“你怎么能插队!”

听到奥罗拉的责问,他也只是不以为意地冲她挑眉一笑,一声道歉也无,又往更前面钻去,骂声一片也不见他悔改。

以防再次被插队,奥罗拉不情不愿地跟紧前方的服务员,前头的男人被她的美丽吸引,他们更大声的夸夸其谈,吹嘘自己的能力,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奥罗拉确实注意到了。

注意到他们在拿眼角看她,注意到他们有意无意的动作靠近她,这些都令她害怕,害怕他们也对她说下流话,那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不会与人高声吵骂,也不想和他们吵骂,她算看出来了,他们只要得到回应,而不管她的回应是正向还是负向的情绪,都只会令他们更兴奋。

“快一点,再快一点!”她祈祷着,怀疑前面又有人插队,不然怎么队伍一步也不动。

“嘿,我认得你!”男人自来熟的搭话,他们见吸引不到她,便主动来和她拉关系,“你是歌舞队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奥罗拉低头假装不知道这是和自己说的,揉捏把玩着自己的棉衣扣子,目不转睛,好像那是什么象牙、珠宝制成的稀世珍品。

“你怎么不理人啊。”

“往前挪挪,前面那么大位置!”奥罗拉答非所问。

“噗嗤!”是另一些女侍应,她们嘲笑道:“还看不出来吗?人家不想搭理你!”

就像奥罗拉所想的一样,只要有人回应,不管是谁,不管说的是什么,都像水入热油锅,噼里啪啦就是炸!女侍应们也不甘示弱,两拨人马有来有往的交锋,唇枪舌战,倒把奥罗拉给忘在一边了,偶尔CUE到,也因为她始终冷脸一言不发,不一会儿又被放置了。

奥罗拉松了一口气,她一点也不想掺和进去。

这场男女战争结束于队伍排到了尽头,终于有了化干戈为玉帛的迹象,他们开始约早餐、约午餐、约晚餐。

或许这就是他们一开始的目的。

“待会一起走,我们可以去看电影!”拿了工资的男人还不走,仍不放弃和奥罗拉搭讪,企图以小利诱惑。

“我不去。”奥罗拉果断拒绝,然后一步窜进财务室,拍上大门,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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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腌草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