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星夜特训范闲突破

洛九回到鉴查院,见到滕梓荆往外走,奇怪地问:“你怎么自己出来了,行动组其他人呢?”滕梓荆回答道:“他们去把人押去审讯,我毕竟已经不算鉴查院的人了,跟着进去不太方便。”

洛九道:“那正好,快到饭点了,你帮我找个城里上好的酒楼,订上好酒好菜,送到鉴查院和抱月楼,给弟兄们加餐。另外,给楼里那些姑娘小厮们也送一份普通餐食。嗯,直接和酒楼订上未来五天的三餐吧。”

滕梓荆见他又是一张银票掏出来,简直都要为他心疼,皱着眉说:“别人在鉴查院是领银子,你来了反要倒贴钱。这般大手大脚,多少银子也不够你挥霍的。”

洛九知道他是好意,就解释道:“这些人被我征调,想必本职工作也不能丢,那便算是加班了,补贴自然要给的足。钱给到位,人才有干劲,既能早点了结这个案子,下次也好合作。再说了,高薪才能养廉嘛。你别担心,这点银子,吃不穷我。”

滕梓荆看了眼手中比自己一个月薪俸还多的银票,暗自唾弃了一下为洛九这狗财主担忧的自己,并决定把银票全部花光。

于是,中午大家吃上了山珍海味、喝上了陈年佳酿,羡煞了没有报名的人。

小范大人来到鉴查院,恰好赶上了这顿大餐。洛九给他搬了个椅子:“要不说还是你有口福呢!滕兄选了个极好的馆子,来坐下吃几口。”滕梓荆摆摆手:“我可不敢居功,还得多谢洛大人请客!”

“多谢洛大人请客!”众人齐齐举杯,气氛十分欢乐。

范闲也乐,他的喜气简直要从眼睛里行动间冒出来,压低了声音对洛九和滕梓荆道:“我找到我的鸡腿姑娘了!原来她真的是林婉儿!”

“真是千里缘分一线牵。”滕梓荆为范闲感到高兴。

“恭喜!”洛九也是一样,他露出了大概是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个纯然温暖的笑,这笑容有如春花烂漫秋月当空,让周围几人都晃了神。

三人碰了一杯。

“那你怎么不去陪女朋友,来鉴查院做什么?”洛九问道,范闲却说:“说好了要帮你找抱月楼背后的东家,我当然得来。再说,我和婉儿约好了,晚上相会~”范闲笑得荡漾。

洛九和滕梓荆只为朋友高兴了一秒,随即就被他恋爱的酸臭味熏到了。

“今晚特训,你、我、滕兄。”洛九冷酷无情地说。

“不来,我要约会。”范闲直截了当地拒绝。

“我们等你回来便是。”滕梓荆道。

“难不成你要在人家姑娘房中呆一晚?”洛九大惊。

范闲咬牙,只好答应。

一顿饱餐果然激发了众人的积极性,下午大家干劲十足的继续查案。洛九没有过多关注监狱刑讯那边,据滕梓荆说,就算是神仙进去了,也得从实招来。他们把精力放在了核实抱月楼众人的跟脚、账本上的银钱往来上,果然发现了异常。明账上虽然做平,但和暗账一对,就能发现抱月楼每隔半月就会把大额银两存在一家米铺,但从未取回过。几人猜测,这很可能是抱月楼的东家开的铺子,就算不是,东家也定会去取银子。虽然暗账上没写那家铺子的名字位置,只以米铺代称,但半月一次寄存,总要有人去送,只要那些打手招供,便能找到地方。顺藤摸瓜,想必能揪住抱月楼东家的尾巴。

洛九将此事全权托付给了范闲,请他带着邓子越及情报组众人深挖详查。自己则带机动组转去查实抱月楼姑娘们的身份背景。

对于洛九而言,范闲绝对可信,把查案交给他自己完全放心,而除了肃奸除恶,救助受害者也同样重要。

二人分头行动势如破竹,到了傍晚时分,两边都有了不小收获,范闲这边已经找到了那家铺子,对于进一步找到抱月楼东家也有了眉目。而洛九这边,已经查实并送回了一小半姑娘们。据洛九估计,再有两天,此案便能审结。

“对了,二皇子约你我在醉仙居见面,我看咱们这两天实在很忙,就先推了。不过他派的那人很坚持,说是会再来请。”范闲突然想起一事,对洛九说道。

洛九果断拒绝了:“那个羊驼?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范闲回想了一下二皇子的发型,笑出了声,只好同意:“那行。滕兄可得和我一起。”

滕梓荆酷酷点头:“当然,毕竟你付了钱的。”

几人又商量了晚上特训(打架)的时间。范闲说上半夜要和林婉儿月下谈心,滕梓荆说夫人留了烛火自己无论多晚定要回去。洛九作为单身狗受到了一万点暴击,还没开打就已经残血倒地。最后,他们决定,洛九先去滕梓荆家等范闲过来,打完再和范闲回城。

洛九暗下决心揍得两人起不来,看以后谁还秀恩爱。

在滕梓荆家,洛九用铁棍铁丝做了套滚铁环的工具,带着滕家小孩玩滚铁环的游戏,他们推着铁环绕着院子跑了一圈又一圈,又是比赛又是接力,铁环咣啷啷的响,两人哈哈的笑,最后终于哄得滕家小孩不再喊他美人姐姐,改成了美人叔叔。

洛九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乖,你喊洛叔叔。”

滕家儿子:“洛美人叔叔。”

洛九:“没有美人,只有洛叔叔。”

滕家儿子:“好的!”

滕梓荆走过来拍了拍儿子肩膀:“天晚了,去睡吧。”

孩子噔噔跑远,嘴里喊着:“美人叔叔再见!”

洛九:“……”算了,至少辈分涨回来了。

滕梓荆对洛九说:“没想到,你还挺能和孩子玩到一起的,我和夫人刚才还在猜,你年岁应当不大。夫人说既然你爱吃她做的菜,以后想吃什么随时过来,她给你做。”

洛九仰头望天:“说什么呢,我三十多了,没准比你还大。”

滕梓荆根本不信:“范闲之前说你谎称比他大我还不信,但是你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你看起来哪有三十。”

洛九狡黠一笑:“我保养得好,当然看不出来。”

的确,洛九的美貌几如谪仙,已经超过了年龄能定义的范畴,他就算说自己一百岁了,也会有人相信仙人不老,合该如此。

当然了,滕梓荆并不买账。

于是洛九提议道:“正巧今日特训,走,咱俩先练练,谁打赢了谁是哥。”

滕梓荆嗤笑:“幼稚!”一边说一边却抬脚往外走。

范闲赶来时,滕梓荆已经第十次倒下,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周围飞刀落了一地,洛九施施然背着手站在旁边,嘴上不饶人:“赶紧起来,要么赶紧叫哥!”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范闲听到此处,已是忍不住张牙舞爪冲了上来,用戏腔哇呀呀叫道:“滕兄莫慌,待我替你收了这孽障!”

洛九脚下轻移,轻松让过范闲蓄力一击,他睥睨一笑:“一起上吧,两只菜鸡!”

这个人的嘲讽技能点满,垃圾话简直能百分之百吸引到敌人攻击。滕梓荆气得一拍身下地面,就势而起,加入了战团。

只是洛九轻功精妙,体迅飞凫,飘忽若神,衣袂翻飞间让范闲滕梓荆连衣角都没摸到,反而彼此互相撞到了几次。洛九边打还边在旁边点评:“配合不行”,“下盘不稳”,“动作太慢”,“是不是晚上没吃饭”。

范闲和滕梓荆逐渐找到了相互配合的默契,攻防之间愈发娴熟,也愈发打出了真火,几人都用了真气,一点点从试探拉扯到全力以赴,终于开始了硬碰硬的对招,拳拳到肉,双掌连击,打得夜空下一片飞沙走石、劲草低垂。

洛九和范闲真气颇有相似之处,都暴烈刚猛,而滕梓荆更长于远攻,当飞刀暗器用完,被迫开始近战时,他内功身法上的劣势便很快凸显,被洛九一掌击飞出去,这一掌洛九用了六七分力,打得滕梓荆胸口剧痛,吐出一口血。

而在滕梓荆退出战局后,范闲发现一对一他确实打不过洛九。洛九轻功更甚,比他更快,真气也更绵长,两人对招数十,范闲被洛九觑到空子,一拳打中小腹,倒飞出去。他随手一抹嘴边的血丝,凌然一笑:“再来!”

洛九此时也发现,范闲真气霸道却续航不足,非常需要练一下持久作战的技巧。并且他隐隐感觉,范闲真气遇强则强,随时会有战前突破的机遇。

于是他给了范闲这个机会。

两人重复着拆招数十——洛九打飞范闲——范闲爬起来继续的循环。终于在一次双拳对轰中,范闲真气节节暴涨,竟然冲破洛九防护侵入他的体内,让他也忍不住吐了口血。两人同时飞退几步才站稳。

“不打了不打了!”小范大人累得直喘,跌坐在树下,靠在树干上,滕梓荆靠在另一侧,两人都被打得吐血,也累得站不起来。

洛九还站得住,只是车轮战也让他消耗不小。他长吐出一口气,身上似笼了层淡淡的白雾,对范闲抱拳道:“恭喜安之真气突破。”

范闲却没管自己突破的事情,叫道:“洛九,你练的这是什么功法,强得离离原上谱了吧!”

洛九歪头笑了一下:“想知道?叫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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