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维克多跟着克莱门斯他们来到墓园前的花店。
“我这也算是来见见朋友的长辈?”维克多双手插兜,闲聊一般提起,拉斐尔蹲在一边,专心致志地给自己母亲挑花。
克莱门斯带着一肚子心事,闻言轻轻笑了一下:“她会喜欢你的,你很英俊,她以前就喜欢那些帅气的先生们。”
“谢谢你的夸奖。”维克多摸了摸脸,“早知道我就该稍微把胡子剃剃。”
“你现在就足够好了。”克莱门斯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顿了一顿:“其实非要说的话,我对她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她离开我们太久了,而我曾经恨过她。”
“我父母去世的很早,即使是这样她也没回家来。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把自己称为独生子。”克莱门斯说,“一眨眼,她也去世很久了。”
“你到处走,这么多年,你认识了不少人。”克莱门斯转头看着维克多,“你还孤独吗?”
“……这可难说。”维克多摸了摸鼻子,片刻后承认,“是的,有时候。”
“我也是。”克莱门斯站直身体。
拉斐尔终于挑好了花,他抱着一束白雏菊去找前台结账。
克莱门斯的视线跟着拉斐尔移动:“我现在已经和她单方面和解了。”
维克多转过脑袋,克莱门斯移回视线:“我们都很艰难,维克多。”
“拉斐尔的能力不那么明显,我才能带着他正常的生活,而杰里很听话。”克莱门斯解释,“我想我们应该能这样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大环境不乐观啊。”维克多叹了口气,“那位教授一直在为变种人奔走可改变的东西少之又少。”
“对我来说,这样也很够了。”克莱门斯垂下头,“X教授,非常了不起。”
“我拿到了拉斐尔的身体数据报告,他很健康,能力发展也很稳定。你觉得我以后去泽维尔学院看看怎么样?”克莱门斯乐观的说,“这样拉斐尔就多了一条路可以走,没准杰里也可以。”
维克多思考了一会儿:“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对你来说。”
“这是个有些疯狂的世界,我希望我能活得久一点。”克莱门斯放松下来,他看着拉斐尔抱着花小步朝这边跑。
“那个店员居然不会系双边的蝴蝶结!”拉斐尔有些生气。
“哦,不用担心,我恰好会一些。”维克多伸出手。
拉斐尔于是高兴起来:“谢谢,维克多先生。”
“不用客气,这是举手之劳。”维克多接过那束捧花,“想学吗?以后你可以自己给你母亲打双层蝴蝶结。”
两个人走在前面咕噜咕噜的说话,三月份的风还是很凉,绕在周围的常青树两边,又飘过克莱门斯的额前,克莱门斯裹紧了衣服,左右看看,见周边的常青树被风吹的此起彼伏,林浪的声音在耳边簌簌,仿若亡灵轻语。
一排排十字架立在那里,底下睡着一个个被思念的人。
拉斐尔他们停住脚步,维克多夸奖着拉斐尔:“真机灵。”
他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拍下拉斐尔肩,把他往外推推,让拉斐尔给他的母亲献花。
“等一下,舅舅……”拉斐尔看见克莱门斯走到跟前,连忙举起花束问,“你觉得我系得还好吗?”
克莱门斯给出肯定的答复,轻轻抚摸着拉斐尔的头:“去献花吧,她会喜欢的。”
拉斐尔松了口气,把花放在墓碑前,抬手摸着碑身,很小声的说道“我很想你,妈妈。”
克莱门斯闭上了眼,在心里低声说:就像你看到的,我们生活的很好,拉斐尔上了高中,成绩还不错。
你在天堂看见父母了吗?他们过得怎么样?
你有和你的丈夫相聚吗?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会另一个世界里给我们祝福吗?
风越来越大了,可惜这里没有人是通灵师,哪怕亡者真的给出回应,眼前的人也未必能听见。
克莱门斯睁开眼睛,平静地说:“我们该走了。”
“妈妈再见。”拉斐尔认真地道别。
维克多搓了搓脸,低声抱怨:“早知道就应该多穿一些衣服。”
叶子被吹起,随着风在空中舞动了一圈又一圈,等叶子玩够了,尽兴地回到地面的时候,这个墓园已经恢复了平静。
再远一点的地方,又有同样的一片叶子从枫树的怀抱中脱开,轻飘飘地擦过拉斐尔的脸颊边,一触即离。
“这片叶子吻了我。”拉斐尔抓住那片枫叶,大声道。
“了不起的比喻。”维克多回答,“你是个诗人吗?”
拉斐尔摇头:“不,我不是。”
“我喜欢画画,我以后想做个游戏设计师。”拉斐尔走得远了,一边和维克多说话,一边回过头。
墓园里空空荡荡的,他们离开后,这里就会恢复宁静。
如果真的有亡灵,他们的生活大概也这么孤寂吧。
好在还有那束新鲜的花。
会有灵魂带着欢喜和珍视拥抱它吗?
就像妈妈拥抱自己那样。
“下次再见。”拉斐尔挥挥手,朝着墓园道别。
维克多上了驾驶位,克莱门斯问:“今天晚上还一起吃饭吗?”
“不了,我送你们回去,然后我自己打车。”维克多婉拒道,“我今天接了新的活儿,之后就要开始忙起来了。”
“在纽约?”克莱门斯问。
维克多点头。
克莱门斯不再追问了,维克多打开车里的广播,他们一路听着音乐回到克莱门斯家的楼下。
然后他们告别。
“注意安全。”克莱门斯最后叮嘱了一句。
维克多没有说话,他点起了一根烟,噙着它朝克莱门斯他们挥了挥手,然后转身消失在马路对面。
“今天出门太久了,我都有些困了。”拉斐尔捏着那片枫叶,和克莱门斯交谈着上了楼梯。
克莱门斯拿出钥匙:“那你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
“那你还出门吗?”拉斐尔问。
“我请了一天的假。”克莱门斯回答。
拉斐尔点了点头。
他们打开家门后,拉斐尔冲进房间里,把自己的杯子倒了过来:“杰里,我们回来了。”
“杰里?你吃过午饭了吗?”拉斐尔发现自己杯子里什么都没有,于是开始翻箱倒柜找人。
克莱门斯看了眼厨房,那里依然是早上离开时的样子,没有被动过。
拉斐尔一连疑惑地从房间里出来:“杰里好像不在家里。”
克莱门斯和拉斐尔对视一眼,这时,克莱门斯的手机响起。
未知来电……
克莱门斯接起了电话:“您好?”
“您好,请问是克莱门斯·埃斯佩尔先生吗?”对方也是个男性,说话语调上扬,带着一丝古怪的意味。
“我是。”克莱门斯的心沉了下去。
“嗯……我是托尼·斯塔克,应该不用多介绍了吧?”电话那头,棕发褐眼的男人微微侧着脑袋,手边摆着一个盘子,盘子中央趴着一坨黑色半透明的不明生物,正在一动不动装死。
确实不用,毕竟是这样一个大人物。
被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震得愣住的克莱门斯看了看外面的天,又低下头问道:“请问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算是吧。”托尼·斯塔克拖长了声音,“我这边逮住了一只小怪物,他说你是他的监护人。”
杰里……
克莱门斯崩溃地捂住了额头,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
“私闯民宅。”托尼抱着胳膊回答,“我的管家发现了他。”
“要不要找个机会聊聊呢?今晚就很合适。”托尼拿起摆在不明生物旁边的刀叉,心情愉悦地说,“我们可以谈谈这个小怪物和您的联系,以及他在我家破坏的一些家具的赔偿清单。”
不明生物抖了抖,伸出两只黑色的触手将自己缠绕起来,整个身躯微微颤动。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眼前这个人类。
杰里·布莱克,也就是眼前这坨不明物体,此时正悄无声息地在心底流泪。
怎么会有人在自己家里装无影灯的?
还有那件装甲,难道不是只应该存在在游戏里吗?
他只是懒得做饭出来找快餐吃啊,他又不是不给钱。
上天为什么要为难他这样一只小小的兔子果冻?
眼前可怕的人类又和博士讲了些话,杰里小心将触手掀开一角,然后就看见叉子重新被丢进餐盘边。
“看好他,贾维斯。”托尼漫不经心道,“他现在可是人质。”
“生物学博士。”托尼摸着下巴想着查到的克莱门斯的履历,“有点意思。”
黑兔果冻:弱小无助瑟瑟发抖.jpg
克莱门斯:原地开始想贷款的合理途径.jpg
托尼:闲来无事当个绑匪玩玩.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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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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