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男人的邀请，徐清烟并没有动容。
她只是身子往后移了移，表示了拒绝。
男人的脸再次冷了下来。
“看来……你是不打算和我们一起了。”
岂止是不打算……
“我会把你们送入监狱的。”
“不管怎样，杀人就是不对的，对一个比自己弱的人出手，你们都有成就感，那你们的成就感实在是太廉价了一些。”
这才是徐清烟真实的想法。
她其实并不是遵守什么规则，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弱者并不能引起她的快乐。
因为她够强大。
一个强大的人是不屑去靠折磨弱者，欺压弱者来获得快感的。
因此她从小就在克制自己。
因为克制人性反而是一种值得挑战的东西。
成就感比她败给本能要来得畅快。
她志不在此。
她只想去更大更广的世界去探索更深层的东西，而不是停留在表面的粗鲁。
她不会败给低级的**。
那是禽兽才做的事。
男人有些咬牙切齿。
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在他们的女儿看来，竟然是低级的，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这怎么能行呢？
“我看你真的是读书读傻了！”
徐清烟无情的揭穿了他。
“这句话通俗点讲，就是我读书读多了，产生了自我意识，不好控制了，是吗？”
徐清烟微微偏了偏头。
“我觉得你们真的很矛盾，你说要我释放天性，人不该被束缚，应该是自由的，不被限制的，可你们又嫌弃我产生了自我意识，不好控制了……”
什么都被他们说完了，是吗？
“既要又要，真得很奇怪，我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不是很好吗？”
显然，这让对方很不喜。
“该说不说，不愧是我们的好女儿，这一口好逻辑……”
他冷笑着，鼓起掌来。
“侦探游戏就到此为止吧，反正我们也不是没有其他选项，你这个号废了，自有人跟着我们……”
哦，谁呢？
那个被家暴的小女孩吗？
施暴者从不缺乏追随着。
放弃自我，本能的去追逐一件事，到变态得地步，总是会吸引到一些人仰望的。
说着，他站了起来。
“你不过是个未见血的恶魔，你打不败我们的，我劝你到此为止，所有的东西止步于此。”
他在威胁她？
“要对付我们两个，你实在太嫩了，而你的手段又太过于儿戏，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可怕。”
是啊，他们为了给她打招呼，连十多起连环凶杀案都能制造出来，仅仅只是为了给她打个招呼，引她入局而已……
而徐清烟呢？
她从未真正的去杀过一个人，哪怕是主观恶意的放纵对方被人杀害，她都没有过。
她拿什么和真正的成熟的恶魔比？
“所以到此为止，不要再继续当你的侦探了。”
是劝告，也是威胁。
“你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的，就算你真的曝光了我们，你以后也不会好过的，你有个杀人犯父母这件事会写在你的档案里，没人敢用你。”
在别人眼里，她只能是个可怕的疯子。
“只要我们被曝光，那些受害者家属就不会放过你，他们会杀了你泄愤，会追着你这辈子都不放过你。”
她没错，但谁让她是杀人犯的女儿？
所有人都知道那些死者是为她而死……
那她就会成为别人仇恨宣泄的载体。
她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而现在，你还拥有一切，名牌大学，前途无量，所有人都仰望你，你只是个不太擅长说话的怪胎，但还是个人，但只要我们出事，你将彻底地被所有人抛弃。”
哪怕她站在普通人那边，普通人也不会接纳她。
因为无数人因她而死了啊。
“所以……你还是想清楚吧，我的乖女儿。”
他含着笑意，来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该知道如何选择。”
说着，手用力的捏着她的肩膀。
“你说得对……”
徐清烟沉默了一会，给出了答案。
人都是会权衡利弊的。
是成为人人喊打的怪胎，一辈子被人厌恶，还是持续现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岁月静好呢？
大义永远是少数人，没有人面对这种情况不会犹豫。
“对嘛，这才是我们的好女儿……”
男人很满意。
这就是小年轻啊，她道行还不够。
太在乎世俗了，就容易被拿捏。
年轻人啊，就是缺人指教。
“我只是说不会揭发你们，不代表我和你们一起的。”
徐清烟扯开了他的手，不让他碰身体，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希望从今以后各自过各自的，别再打扰，你们别想改变我，我也不参与你们的犯罪，到此为止……”
啧……
男人看了她一眼。
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行，你还年轻，还需要一些时间，总会想明白的。”
说完，他看了看时间。
“啊，我该接你母亲回家了，记得到时候回家吃饭……孩子总归是要回归父母的怀抱的。”
说着，他满意地离开。
徐清烟就站在原地，握着拳头……
“你真打算放过他们？”
见人走了，严霖这才出来，刚才的一切他都听见了，真是卑鄙啊，用这样的方式威胁。
“不过……”
他站在徐清烟的角度上看，觉得这件事确实是无解。
以人性的角度，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一定要把他们绳子依法，不然会有更多受害者出现。
可一旦两人的事情败露，徐清烟这辈子都毁了。
这会是她一辈子的阴影。
不会有人放过她的。
没人在乎她是不是无辜，没人在乎她为了这起案子付出了什么，她只会被安上加害者的头衔，被人辱骂，厌恶。
光是站在徐清烟的角度上看，就觉得窒息。
实在是选不出来。
选哪一个都让人接受不了。
“放过他们？”
徐清烟重新坐了回去。
“杀人犯法，坐牢天经地义。”
徐清烟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可你刚刚……”
严霖不解，她不是答应了不揭穿么？
“难道你打算先安抚好他们，再找证据？毕竟以我们现有的证据还不足以把他们送进去。”
十年前的事虽说查到了突破口，但不足以让警方重新启动案子，除非有更铁的证据。
证据链要更完整才行……
而他们做出的其他压力大的案子，就更没证据了，难道拿那个地图来证明？
“可你选择把他们送进去的话……那你自己……”
他有些担忧他。
毕竟两人也算是朋友了。
眼睁睁看着她为了大义牺牲自己，心里也不得劲。
“所以你支持我视而不见，让他们继续害人？”
严霖：……
立刻举起双手……
不！别问他！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路人！
早知道是坑，就不掺和了，千金难买早知道……
“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徐清烟倒是没有纠结。
“现在我们的重点是怎么找到证据才是，那些都是后面再说了。”
怎么找证据呢？
假意投诚？让他们暂时放松警惕？
那两个老狐狸真的能……被欺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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