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奇怪的气味吗？”容飞鸣闻了闻，没闻到什么啊。
“没有，曲轲，你是发现了什么吗？”严深问道。
“什么气味？”周升好奇地问道。
“你们还记得我们之前上来时闻到的难闻的气味吗？现在没有了。”曲轲提醒道。
“会不会是气味散了，窗户一直开着呢。”容飞鸣不确定地说道。
“那导致散发出气味的源头呢？这里不可能一点气味都没有了......”那东西可能是被人拿走了，曲轲却觉得或许是其他原因。
线索不多，无法整理出清晰的头绪。
至少有件事多半是对的。
“这里有一件物品在我们来之前被人取走了，有可能会和核有关。”想到三楼遇上的人说的话，取走那件不知道是什么的物品的人有可能是陆琳琳跟着来四楼的人。
不知道陆琳琳藏到哪里去了。
这层楼刚才他们闹出了点动静，没有听到一点异样，四楼这里好像并没有人在。
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人在吗？
“你刚才有发现其他人的足迹吗？”曲轲问容飞鸣，他刚才去查看了其他房间，可能会有什么发现。
“没有。”容飞鸣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我出去一趟，外面这么黑你们还是别出去了。”
“那你小心。”曲轲猜到容飞鸣应该是要去找停车场的那只污染物。
不是每个觉醒者都会主动承担起消灭污染的责任，容飞鸣决定去应该有他的依仗，曲轲不能阻止，她只能提醒。
“你们也要小心，我觉得你们还是待在四楼比较好。”三楼病房多，但无人的房间恐怕还没有四楼的房间干净。
容飞鸣走前目光在那颗脑袋上停留了一下，“这个，你还是尽快决定比较好，一直留着也是一个问题。”
“什么这个，我有名字的，我叫周升！”周升嚷嚷道，他听懂了容飞鸣的意思，急忙说道，“我觉得我还有救，你们可不能杀人！”
“我会处理好的。”
容飞鸣走后，严深立马说道：“曲轲，交给我来处理吧。”
“你想干什么？”周升感受到了严深目光中的一丝威胁，他连忙开口道，“曲轲，你会缝纫吗？我感觉把下半身缝回来还有希望。”
“我不相信，没见过尸体缝起来还能活的。”严深怀疑地说道。
“感觉？缝哪？”曲轲拎着脑袋走到走廊上躺着的半具尸体那里。
曲轲对此也不是十分相信，何况周升现在这只剩脑袋的情况下也很难缝上半具尸体。
周升的正脸被转向了走廊上那半具尸体。
周升一看就认出了这不是他的，“错了，这不是我的。”
曲轲：“？”
“这里就这么半具符合的尸体，不是你的那是谁的？”严深看周升有点不爽，直接说道。
“这......”周升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是从楼下上来被我杀死的人。”
曲轲微微蹙眉。
她有想过周升成为污染者后手上很有可能沾上了鲜血，但想到和真的知道是不一样的。
一条无辜的生命在周升手里消失，即使他是处于污染状态下理智不是很清醒时杀的，也不能抹除这个事实。
曲轲叹了口气，要是她早点发现她的觉醒能力，是不是就能少死一个人。
曲轲闭了下眼睛，不再去想已经发生的事情，她更需要关心现在和未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周升为自己辩解道，“他想杀我，我只是自保。”
“你是污染者。”严深一针见血地指出对方为什么会想要杀周升。
周升沉默了，这是事实，他没有话反驳了。
“你也看见了，你丢掉的半具身体找不到了，如果我把你身上的污染全部净化完......”
“那我可能活不了了。”周升惨然一笑，“我现在这样只保持一颗脑袋也不错，至少还活着。”
“这样你明天就无法出去了。”污染者是不能随意离开污染区的，污染严重的污染者基本上都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曲轲明天不可能拎着这颗脑袋离开污染区，就算带出去了也多半会被等在外面的觉醒者们处理掉。
精神污染无法阻止，一个污染者的危害是很大的。
“让我想想，趁我现在有理智。”脑袋下方随意垂落的蜘蛛丝忽然像有了筋骨，触碰在地上托起了唯一的一颗脑袋，“给我点时间让我一个人静静。”
曲轲惊讶，一想到周升此刻早已不算是人类，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像又不稀奇了。
曲轲放开手，蜘蛛丝托着脑袋走进了房间。
“你累不累？”严深握住曲轲的右手，目露心疼，曲轲净化能力用了这么久，一定很累了。
都怪那个周升，污染那么严重害曲轲用掉了不少净化力量。
“不累。”曲轲的确没感受到多少疲惫，她甚至没有力量流逝的感觉。
这种情况对她来说未必是好事，她感觉不到净化能量的流动，也就不会知道她用掉了多少，还剩多少可以使用。
严深显然不太相信，他把办公室里的沙发让给曲轲休息，他自己搬了椅子过来坐着打算守着曲轲。
“我不累。”曲轲再次说道，她还有一些在意的事情，暂时无法入睡。
严深坐在一边轻声地哄道：“很晚了，不休息明天如果遇上危险会反应不过来的。”
严深说的很有道理，曲轲就稍微眯了会。
可能早就累了，只是之前一直紧绷着没有察觉到，现在稍微一放松，就迷迷糊糊地一直睁不开眼睛了。
看见曲轲闭上了眼睛，严深小心地站起来走到角落里，一把拎起那颗脑袋。
“你......”思考被打断，周升生气地开口却被严深不善地语气直接吓了回去。
“闭嘴！”对待周升，严深可没什么好脸色，他直接把这颗脑袋丢到了门外，然后把门一关。
周升：“......”
让曲轲和污染者待在一个房间里还是太危险了。
突然被丢了出来，周升只好被迫换地方思考，但他并没有得到多少安静思考的时间。
楼下，容飞鸣和那个污染物交手了。
周升用蜘蛛丝托着脑袋，整个脑袋趴在窗户上，努力看着楼下的战况。
视野昏暗，并没有看清多少，只不过听声音，战斗挺激烈的。
房间里，严深用双手捂着曲轲的耳朵，他不愿意曲轲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休息一会。
外面传来的声音并没有因此被完全阻隔，曲轲本来就没有睡着，感受到耳边多了什么时，她就渐渐清醒过来了。
一睁眼，严深离得很近，平静的目光在看见她睁眼时忽然染上了担忧。
“被吵醒了吗？”严深自然地收回双手。
“我没睡着。”曲轲微微摇头，她走出房间，发现周升居然在窗口看。
“你醒啦？”周升回头看见是曲轲，松了口气，“你朋友挺厉害啊，可惜......”
“可惜什么？”周升看上去还是正常的，曲轲走过去往窗外看了眼。
看不清，听动静好像还有其他什么在。
“可惜这个污染物很难对付。”周升猜测，“他们打了好久了。”
“曲轲！”严深忽然伸手将曲轲拉到身后，神色戒备地盯着窗外。
周升的蜘蛛丝也在这时漫天飞舞，结结实实地覆盖了整扇窗户。
曲轲只隐约看见了一大团黑色的东西出现在窗外，接着就是一阵物体撞击在窗户上发出的巨大响声。
玻璃细密碎裂的声音不断响起，覆盖在窗户上的蜘蛛丝却毫无影响。
“我决定了，哪怕我不能再变成人类，我也要站在人类这边帮你们。”周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你能不能隔段时间帮我净化一下，我怕污染加重后失去理智。”
“不行，净化者又不是只有曲轲一个，这事你可以去和其他觉醒者组织谈，让容飞鸣帮你转达就好了。”严深直接把话都说完了，省得周升继续问。
净化者不多，但也没有少到只剩下几个人，这事其他净化者也可以做到。
严深不想累着曲轲。
“好吧，那容飞鸣回来我和他谈谈。”周升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还是去帮他一下好了。”
窗外的撞击力道早就消失了，周升收起蜘蛛丝，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还好这是晚上，要是白天，看见一颗脑袋长着蜘蛛丝从四楼跳出去，精神脆弱点的人还不当场被污染。
容飞鸣和周升回来时，曲轲和严深在寻找核的线索。
如果有机会，曲轲还是想破坏掉这个污染区的核。
“被它逃了。”容飞鸣看上去比之前狼狈了几分，他找了张椅子坐下，把右手的袖子挽了上去，右小臂上一块鲜血淋漓的伤口，周围的皮肤一片棕褐色，散发着污泥的气味，“被咬了一口污染了，曲轲你这个能净化吗？”
“我觉得先把这块肉挖掉比较好。”蜘蛛丝托着周升站在容飞鸣看不见的方向。
这样可以避免容飞鸣从他这里遭受污染。
“嘶！这次亏大了！”容飞鸣咬了咬牙，拿出匕首有点难以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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