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接受基地训练的时候,大概就听过一些,丧尸的侵袭状况。”秦宴正色道:“如今的情势已经比几年前严峻多了。为了防止民众恐慌,首都尽可能瞒下了一点,现在我就把真实情况告诉你。”
“丧尸爆发之后,国家和军队花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然后组织防御,组织科研,组织异能者作战小队。按照常理来说,设施一天天完善,异能者越来越多,对战丧尸的赢面也该越来越大。”秦宴调出一张ppt,指着上头的统计数据给傅文谦看:“但事实却刚好相反。就好像我们在不断武装自己的同时,丧尸也在不断进化,而且永远要压人类一头。”
“1999年,全国734座城市一夜之间覆灭297座。到了2013年,全国共计432座城市完全陷落,远超总数的一半;与此同时还有156座城市被评定为高危险地区,民众被围在城里等死。”秦宴切了一张地图出来,图上一大半地区都被代表警告的红色着重标记着:“我们组织了多次反击,每一次都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成功从丧尸嘴里抢回了三座城市。可就在我们集中武装力量的同时,到了2016年,我们又失去了42座城市。”
傅文谦乍然从基层打杂选手跃升到接触高级保密信息,颇有点不太适应地问道:“已经完全覆灭的城市,就不能靠军队远程打击?”
“怎么打击?一座死城里起码有几百只变种游荡,要是运气不好,还能碰上一只S级BOSS。”秦宴苦笑道:“何况生化武器对丧尸没有意义,天上那些卫星啊航天器啊早掉完了,S级个顶个的皮厚,又不会自己标个坐标给你打,上千颗导弹乱砸下去,能不能给人破防还是两说。”
“退一步讲,给人砸死了,那碎成渣还被丧尸粉尘双重污染的城市能在丧尸爬起来之前组织出防御基地吗?退一万步讲,现在全世界都瘫痪,军事基地十不存一,整出个刺刀敢死团来都够呛,哪来的钱哪来的电让你成千上万地砸导弹?”
傅文谦安静地等他“但是”。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人类这边还站着异能者,一款只需要最基本的生存补给就能反复投入战场中的精准杀伤武器。”秦宴介绍道:“缺点是太容易被感染,导致耗损率极高。”
“所以只要能解决感染问题,就可以提高对异能者的压榨效率。”傅文谦了然道:“但我说过,我的异能有次数限制。”
“什么压榨,说得怪难听。”秦宴不满地科普道:“根据基地已有的资料来看,同系的高等级红晶能解决大部分异能限制的情况。比方说,‘火焰’系的A级结晶可以人为导向其他A级火焰异能,也可以导向原有的C级异能,从而使原本的异能得到加强。”
“遗憾的是,根据你的血检报告,你体内的红晶成分不属于基地已知的任何一种异能系列。”秦宴摊手道:“换句话说,基地现有的知识储备和异能资源无法向你提供帮助,甚至可以说是对此毫无头绪。”
“我可以自己去找。”傅文谦突然道:“我能找到线索。”
秦宴不假思索地拒绝道:“不行,你死在外面怎么办。”
“前两次的丧尸异变都有我在场,红晶也是,这其中或许有关联。”傅文谦坚持道:“我可以跟基地的异能者小队一起行动。”
“这听起来很有道理,而且我刚好帮你接了个任务。”秦宴立刻一改话头,老奸巨猾道:“等新年过了,你就跟我去津洲城,收复失地去。”
津洲是近两年才陷落的大型城市之一,离首都不远,各类设施都相当齐全,可以说它的陷落完全在首都意料之外。但从感染程度和收复价值来考量,首都选择它作为这一次任务目标倒也合理。
这次轮到傅文谦拒绝了:“你刚还说收复失地很难。”
“玩过游戏吗?无伤通关是很难,但只要血条够长,能给至少两三次容错来应对剧情杀,游戏就会变得轻松起来。”秦宴笑道:“要我干掉一只S级其实不难,但我很怕死。我可是首都好不容易才用人命搭出来的最强,要是被一条小擦伤致了命,岂不是很亏?”
“所以你永远都无法在战场上使出全力。”
“别说全力了,就是三成都难说。”秦宴苦笑着摊手道:“ 其实异能者比你想象中的更强大,只要你能成为他们的退路,人类方的战斗力至少能翻个五六番。”
傅文谦在心里默默将信息来回过了几遍,最终还是认命地抬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基地是怎么同意你这计划的?”
“答案很简单,时间。我们没有时间了。”秦宴脸上的笑意淡了,叹息道:“城市不断陷落,生产力也在跟着下降,人类的覆灭速度只会越老越快。你觉得我们还能撑多久?十年?二十年?”
“必须尽可能地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现在,立刻,马上。”秦宴有些焦躁地屈起指节,重重敲了敲桌子:“再找不到出路,用不着轮到下一代,人类就得全部完蛋。”
傅文谦站在玻璃墙后,有些不太真切地望着眼前这个被称为最强的男人。他衰老而疲惫,不笑的时候,眉峰就总是皱着的。
秦宴低着头点烟,火光在他胡子拉碴的侧脸上一闪而过。他深深地呼出一口白烟:“更何况,我说过吧。”
“我永远会站在你们这边。”
………………
2017年1月27日 首都 李园街
快过新年了,基地预报说除夕要下雪。傅文谦一边往被冻得通红的手心里呵气,一边慢腾腾地往家走。
这两个月来,他一直跟着秦宴训练,也在红晶科研中心的辅助下更深层地掌握了自己的异能。平日里他算是个听话的学生,悟性也高,很能让人省心;又兼开战在即,年下忙碌,秦宴就干脆逐渐地撒手放养,寄希望于傅文谦能自觉训练。
事实证明,他的期望是要落空了。秦宴前脚刚走,傅文谦后脚就从监管较为松懈的训练中心溜了出来,结合平日留心记下的基地地形,将这两个月的作战训练学以致用,一路顺顺利利地跑回了市中心。
市中心街边的梧桐树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看着就让人无端觉得冷。傅文谦又往手心里呵了一口气。为求万无一失,他身上穿的还是相对轻便的训练服,完全不能保暖。
等到离家不足百步的时候,小房子里就冲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来。还穿着毛绒睡衣的小家伙在家门前有些迷茫地左右转了转头,随即精准发现了目标傅文谦,当即调整方向直冲过来。
一颗毛茸茸的小炮弹很快砸进了傅文谦的怀里,嘴里还语无伦次地喊着哥哥。傅文谦顺势把冰凉的手塞进小炮弹身后的毛绒帽子下面,问道:“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我感觉到哥哥了呀。”就这一小会功夫,谢温情的小脸又是通红的了,也不知是冻的还是跑的:“哥哥。哥哥。”
“嗯。”
“哥哥。”
“嗯。”傅文谦把少年的手牵过来,带着他加快脚步往家走:“怎么了?”
“我好高兴呀。”谢温情瞧着的确是高兴的,连说话的尾音都是黏糊糊地往上扬:“哥哥好久不回家啦。”
“抱歉。”傅文谦牵着他进了家门,开门便是一股热浪迎面,就好像从千年冰窟一脚踏进了只温暖的小火炉,反而激得他连打几个喷嚏。杨雪听到动静,拎着锅铲就迎了出来:“文谦?你回来啦?”
“嗯,任务提前结束了。我来吧。”傅文谦自然地把那只锅铲接过来,后知后觉地开始想象杨雪家这几个月来的伙食。
……完全不敢想象。但或许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寻求生存的突破。
傅文谦挥了挥手里的锅铲,试图培养一个新厨子:“温情,要一起吗?”
他实在不必问这一句的。小半年过去,小美人稍微长开了一点,懂事了一点,也矜持了一点,但只要在家里,他就总还是那只爱抱树的小考拉。
于是傅文谦就势带着臂膀上的小考拉一起进了厨房,然后一个一个教他辨认:“这是酱油。这是醋。”
“我知道呀,姐姐都教过我。”谢温情为求自证,主动指着锅里燃烧的的黑色糊状物体道:“那个是饺子,姐姐说过年都要吃这个的。”
“那不是饺子。”傅文谦淡然而坚定道:“那不能吃。”
小没良心的谢温情没怎么犹豫,就在哥哥和姐姐之间选择了哥哥:“嗯,那不是饺子。”
“扔了吧,我会重做。”傅文谦搬了一只垫脚的小凳子在水池前:“来把锅洗了,站的时候小心点。”
家里还囤了一点面粉,而杨雪买东西永远都很容易被奸商逮着宰。傅文谦翻了翻冰箱,果不其然找到了买多的冻肉,还有一点剩下的小葱。
烦,又丢稿了,这篇码了两遍。气得我连夜激活office……
球球收藏安慰安慰嘛(突然卖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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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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