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外面鬼混!”
“没鬼混,我这出外勤呢,不是,我说您一名校教授,说话能不能不带人身攻击?”
“嗯,”对方并不理会这边的建议,自顾自转移了话题,“那你今天下班以后早点回家,晚上有很重要的人过来家里。”之后又强调性地补充一句,“别又在外面偷吃!”
“是吃。”木成心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热狗。
“行吧,”对方再次调转话头,“你上班时间在外面做什么?”
“抓流氓啊。”
对方立马来了兴致:“呦呵,你一古城街最大的流氓,也好意思?”
木成心颇无语地蹙起英挺的眉,深吸一口气,又颇无奈地吐出来:“不是,成医生还没午休吗,您这会儿这么闲呢?”
一道“黄”影儿出现在街角,看见这边的人之后又迅速缩了回去。木成心抬手指着人影躲藏的地方,示意身边的人先过去。
“……成医生肩负使命,这会儿正忙着救死扶伤呢,哪像你,整天游手好闲……不过我今儿高兴,不跟你一般见识……”
“花臂”追过去,墙后边的人吓了一跳,慌不择路地逃了。
木成心:“卧槽?还敢跑?”
电话那头:“你又说脏话!”
木成心:“不说不说,我这堵人呢,先挂了哈。”
“不准说挂!”
“呸呸呸!不挂不挂,回见啊。”
“啧。”结束通话,木成心把手机收回裤兜里,忍不住摇头。家里这老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一个高知分子,偏偏迷信得很,“挂、死、完犊子、嗝屁”通通不许说。
“花臂”追着那“黄毛儿”拐进巷子里去了,木成心也不急,朝着另一个方向优哉游哉地踱步过去,等着请君入瓮。
古城街这地方,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巷口,打哪儿起,通往哪里,哪儿有岔路,到哪儿结束,没人能比打从穿开裆裤时期就把巡街当事业发展的木街霸更熟悉了。
果然,就见木成心刚拎着他的热狗站到巷子口,那边就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正是那黄毛小子。
木成心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站那儿。”
“心,心哥,我错了,”“黄毛儿”边说边往后退,“我真不认识那人,你饶我一回……”
“饶你妹啊!”“黄毛儿”只顾着害怕面前这位,忘了身后的花臂大兄弟,结果一个没防备,让人踹了个狗啃泥。
“嘶……”木成心偏过脸,忍不住做了个躲避的动作,下意识代入“脸疼”的表情。
“黄毛儿”被“花臂”踩着肩膀摁趴在地上。木成心只得走近些,弯腰低头凑近了看,还行,长得本来也就那样,这一下倒也不算破相。
但属实粗鲁。
木成心忍不住抬头,语重心长地提醒“花臂”:“老方,你这脾气得改。”
“是,心哥说得对,我改。”
“嗯,”木成心满意,随即低头去跟地上那位说话:“人人平等,也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自己交代。”
斯斯文文、干干净净的帅哥,即便名声再“街霸”,也很容易让人产生侥幸心理。
“黄毛儿”并不了解木成心,但见他长得白白净净看着像是个会心软的,立马鬼哭狼嚎地喊起冤来:“心哥,我冤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不认识那人,你绕了我吧!”
春天干燥,“黄毛儿”劲还大,扑腾起地上的一股子灰尘。
木成心微微后仰起头,看着天空中一朵云飘向太阳,他眨了下眼睛,之后吸吸鼻子,想起了他的超大芝士热狗还没吃。
“花臂”赶忙上前:“这事儿交给我,我之前就认识这小子,跟他也算是有点儿‘交情’了。”
木成心相信了,点点头,转身走了。
“花臂”这边则是目送着木成心的背影走远,回手一把揪住“黄毛儿”的一头黄毛儿:“我警告你,收起你那一套耍无赖的作风,这才过去几天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也没关系,你方哥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说完就抡圆了胳膊预备招呼。
“啊!啊!啊!别打,别打!”
那边拳头还没挨上,这边惨叫声已经不绝于耳。
太吵了。木成心只得走出六角边门,倚靠在镂空的隔墙上。随手扯出湿巾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拆掉热狗的包装。
瀚海市是海滨旅游城市,历史悠久,景色怡人,气候也好。
古城街算是当地文化传承的一处重要缩影,来瀚海旅游的人,基本都会来古城街看看。
像眼前这种复古的街巷,在古城街随处可见。
前几年当地旅游局还大费周章地举行了一个新瓶装旧酒的征名活动,给古城街起了个颇能唬人的名字:“记录街”。
当地人对这新名字都很满意,只是叫的时候还是顺嘴提溜出“老街”,就像小时候奶奶叫惯了“狗蛋二丫王三胖”,往往就记不住她家崽子的大名。
名字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反正木成心本人对老街的热爱就完全不受名字影响。他喜欢这个地方,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满意。尤其老街的美食,百吃不腻。
木成心吃完最后一口热狗,心满意足地抽出刚才用过的那张湿巾(那卖热狗的忒小气,每次就只给一张湿纸巾),擦干净手,然后把纸巾连带着热狗包装纸一起团吧团吧,塞进裤兜里,转身往回走。
悲怆的惨叫已经变成稀稀拉拉的“嗯嗯、昂昂、别打了、呜呜呜”了,嗓音条件不行、哭得也没什么节奏感。
老方这人就这一点不好,没什么同理心,都给人惹哭了也不知道收敛着点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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