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最后他还是起了床。
今天阳光明媚,阳光正好。无聊的他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哥烧烤”。
这几年的“一哥烧烤”经过岁月的变迁,依旧如初。
他仰头望着招牌,正犹豫着进还是不进的时候,周大山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周大山看到杜子辰不禁一愣,他几乎有些不敢认的走到杜子辰的身旁,“您好,这位先生,我是不是教过你?”~他感觉面前的这位非常眼熟,眼熟的让他立马想起了经常和骆小宁和胖胖混在一起的那一位眉目一直阴郁的心事很重的少年。少年叫什么名字他不太记得了。
当时杜子辰无比讨厌周大山,是因为“狼把门踢开了,猫呀,狗呀就都进来了……”。当时因为周大山对安阳明面上的暗讽相加,以至于一些同学对安阳倍加欺负。
尤其是在长大进入林子大什么鸟都有的职场后,他特别理解周大山如此的举动,一定会让安阳招来各种不怀好意的蠢蠢欲动的底色不正的小人凌辱……
但商场浸染多年,面对喜欢或者不喜欢,他早已心如止水。
杜子辰低下眉目,眼神无波,平平淡淡的看着他,“你好,周老师。”
“你好,同学。”周大山微笑着回应。此时皱纹已经爬上了他的眼角,他一笑,满眼角犹如盛放的菊花。
看着此时已经满脸岁月痕迹的周大山,杜子辰不禁心尖一颤,他想到了他的姥爷,他的妈妈。
“再见,周老师。”他稍稍点头致意,继而转身而去。
周大山望着他的背影呆呆的愣住,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打扰了他的思绪,他赶紧转头去了学校。
最近林城一中刚刚上任的新校长有意要举办一次学校的环城马拉松活动。旨在全校学校都要参加。
但这确实与老林城一中的教学理念产生了巨大的分歧,做为全省最优秀的学府,林城一中的宗旨一直是学习为主,至于运动啥的为辅,只有体力跟得上即可。但这次新上任的校长却血气方刚,总觉得林城一中不该只抓成绩,还有全方面都得TOP one!
此次做法,引得全校老教师在暗中吐槽,“林城一中重点就是抓成绩的,要真是全面开花的话,学生大可以走别的更专业的学校……再者,说什么宣传学校,林城一中都百年老字号了,省中第一的升学率还特么的缺生源?简直不可能!……”
为此,新校长在这次筹备上遇到了不少的阻力,但此人越挫越勇,尤其是在看到了经费不足的账目后,更加坚定了要举办这场声势浩大的环城马拉松。
为了更好的执行下去,他动用极其“聪明”的头脑,用极其铁腕(甩锅)的政策特别的选了一位老实巴交的项目全面负责人——周大山主任。
“那周主任现在责任可大呀!”一个烧烤内,骆小宁两眼冒着星星,眸子里闪烁着对周大山任重而道远的无限崇拜。
“你可拉倒吧!”胖胖沧桑的吸着烟,他眯缝着眸子,目视着前方,“那个新校长可真是打的一把的如意算盘,你知道啥叫费力不讨好不?说白了,那货就是光动动嘴,啥也不管。周老师就是个倒霉催的,受苦受累干活,肯定落不着好的。你说这场活动举办不举办的有个毛用呀!本来就是个运动会,搞个学校的就行了,非丫的弄个全城的?我看有人是想给自己出个风头罢了!”
骆小宁此刻非常认真的给胖胖竖了个大拇指,“胖胖呀!我觉得你……这肥没有白减,连脑子里的浆糊都减了一半去。”
胖胖朝骆小宁的脸上吐了一口烟雾,挑眉放电,大言不惭的说,“哥现在好歹是许总了。”
“是的,许总!”骆小宁这时起身,恭恭敬敬的给许总杯里添了一口热茶,做谄媚状,“嘿嘿……许总请!”
此刻周大山来到了学校里,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看到蓝乐安的那一瞬间,他不禁愣了一下,然后不觉好笑的弯了弯唇角。
呵呵……一切还真叫李荧说准了。
李荧说,“NPD,是不能可怜的,他们纯属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哦,也还是可恨之处必有可怜之处,这两句话的双向等于号的代名词。”
待周大山与蓝乐安离婚后,周大山神采奕奕宛如新生,而蓝乐安在失去了血包后,无精打采,萎靡不振,宛如霜打的茄子。
此刻,蓝乐安满脸苍白,脸上纹路明显,胡子拉碴,头不梳脸不洗,眼底黑眼圈极其严重,眼中带屎,眼白处布满了红血丝。发白的嘴唇长久缺水,像一块干涸裂开的土地。
他见周大山进来,空洞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抹亮光,干涸的嘴唇动了动,但什么也没说,继而他又低垂下眉目,揉了揉眼底,继而倒吸了几口凉气,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到了茶几上。做完这一系列行为后,他又抽哒抽哒的吸着凉气悻悻的离开了。
上一瞬间还记得李荧忠告的周大山此刻一转头,待看到蓝乐安黯然孤单的可怜的背影,有那么一刻真的是动容了。
这些日子以来,蓝乐安带着一副苦情的模样给他又是送饭又是送衣的,这次连银行卡也给他送来了。
他的内心真的升起来几分感动,泛起了酸水。
不过,当他心情复杂的摸到桌上的银行卡时,突然神思就清明了——这钱,本来就是他的。
他和蓝乐安离婚时,财产划分,这一半本来就是他的。
蓝乐安的可怜,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处必有可怜之处……
杜子辰一个人坐在车上,本来已经打着了火,可是就在车里发出次啦一声响时,他突然又不想去了,然后又熄了火……接着想了想,又打着了火,接着在熄了火……如此循环往复了好几个回合,直到他又一次打着了火,突然有人走了过来,敲了敲他的车窗。
他摇下车窗,面前的男子一身黑,包裹的极为严实,该男子转头看着他,声音清脆非常好听,“哥们,请问您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呢?”说完,该男子指了指自己此刻亮着大灯还未熄火无处安放的就等着杜子辰的车出去的白色面包车。
杜子辰四下望了望,“哦哦,不好意思啊!”说罢,他便开始刹上安全带,准备踩了油门将车开出来。
就在他系好安全带的时候,该男子突然弯腰,将头伸到了车窗里,然后抬高了鸭舌帽的帽檐,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深沉忧郁而不可说沧桑的眸子,“哥们,你是不是在林城一中就读过?”
杜子辰看着他,点点头,随口反问,“怎么?兄台也是校友吗?”
该男子轻轻一笑,忧郁的眸子中多了一丝温柔的波光,“你当时是不是叫杜子辰呀?”说着,他朝车窗里伸进了一只手,极为官方而正式的说,“你好,我叫牛炄。当时上学的时候,他们都叫我二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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