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潮

山间总免不了有些蚊虫,它们在夜晚更是猖狂。等身上被咬了两个包时我才记起这点,而边上的坂田银时已经叹着气拍死了身上的第四只蚊子。

“奇了怪了,按道理说从者都是由圣杯赋予□□的,和我们普通人类肯定不一样,结果你竟然比我还招蚊子。”

虽然心情依旧不算好,但我还是忍不住对发生在坂田银时身上的种种离奇事吐槽:

“坂田,你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意外啊?”

“都说了我完全不知道啊!”

坂田银时也很不满,他压低声音,边拨开路上的草丛边同我道:

“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说不定我根本就不是你口中的英灵,只是莫名其妙被卷进这场奇怪仪式的普通人——呃,或许一不小心占了你原本从者的位置吧。”

事已至此,再纠结他的来历显然没有必要。坂田银时和我喂了半天的蚊子,直到我灵光一现,终于记起了能够隔断气息的魔术。蚊子自然只对活着的生物感兴趣,而在我消除自己和他作为活物的气息后,它们就算偶然落在我们身上,也只会把我们两个当作用来暂时歇脚的石头。

眼见着坂田银时又要抱怨我为什么不早点记起来这个好用的魔术,我果断地伸手过去捂住了他的嘴。掌心传来嘴唇的柔软触感,我短暂地走了下神,想着坂田银时看起来那么散漫没有精神,结果唇倒是软得惊人。很快,我便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毕竟摆在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另外几组圣杯战争参与者的对峙。

至于坂田银时被我一捂嘴就僵了身子变成大半个哑巴这件事,我也下意识地忽略掉了。

视野被山中的树丛遮挡了部分,但仍能从中间看到大致的景象。鹤田凉介正抱着胳膊站在山顶的空地上,他的对面则是一个陌生的白人男子。打理得当的金发、深蓝色的礼服装束,怎么看都像是时钟塔的人。

我在时钟塔待的时间其实不算长,但就算我待个几十年,恐怕也无法把时钟塔所有的魔术师认全,所以不认识他也是正常的事。说起来,上个去参加圣杯战争的埃尔梅罗君主甚至没能活着回来,但现在接替他的二世倒是个非常难得的魔术师。

“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样。”

男人冷哼一声,

“叛出时钟塔后竟然还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参加圣杯战争,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魔术师。”

“魔术师?也就只有你们这群自诩正统的魔术协会和时钟塔人士才会把这个身份这么放在心上。”

鹤田嗤笑着:

“嘛,我可是完全不在意那些条条框框。什么‘魔术师的尊严’,不过是些固步自封的人擅自设立的东西,硬要说的话,你们的扭曲程度和我可没什么两样……探索更多的魔术?寻求根源?不不,我对这些都没有兴趣。”

他伸展双臂,面朝天空,做了个陶醉的表情:

“我想看见的,只有魔术能对这个世界造成多少改变——看,我想对圣杯许的愿望很简单吧,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要我说啊,你们这群人还是太保守了点,那么多有趣的魔术完全可以发扬光大。唔,魔术师的数量还是少了点,世上不是还有那么多没有天赋的普通人吗?哎呀,说到底,他们就只是庸才而已,一辈子都无法进入神秘侧领域的人,用生命为我们的研究提供材料,这样也能算是点微乎其微的贡献了吧?”

彻头彻尾的疯子。

尽管我早就知道鹤田不正常了,但时至今日才从他的口中直观地听到了他的真实想法。魔术师的数量确实比普通人要少得多,但这绝不是他能因此生出优越感、忽视他人生命的借口。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没有多么崇高的志向,可也无法对他这般癫狂的言论置若罔闻。

恰逢月亮从灰暗的云层中现身,清冷的白光将这个疯子面上的神情照得清清楚楚,叫人一时间生出更多的作呕感。据说人在真正讨厌一个人时,会对其产生生理性的厌恶,我感觉自己和鹤田差不多就是这样。

身边突然传来细微的窸窣声响,坂田银时莫名将身子往前倾得更多了一些。我的手举在空中捂着他的嘴,很快就觉得有些酸了。他没再有要说话的意思,我便放下手,顺便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

坂田银时眯起了眼睛。

这样的他和平时大不相同。没了那种懒散的气势掩盖,身体深处的锐利锋芒便被展现出来。我无端地看着他发起了呆,觉得身边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锋利的银剑。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用气音小声道:

“那家伙都说出这种话了,怎么都该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好好调理一下。”

这倒是。我认同地点了点头,又接着和坂田银时一起看起了事情的发展。

“你真是无可救药!”

金发男人皱着眉头,嫌恶地看着鹤田。沟通能解决很多事,但在无法达成一致时,人类往往就会开始采取其他手段——

“算了,赌上我们家族古德罗斯的名号,我韦因会让你付出代价。berserker!我允许你使用宝具!”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的同时,一道身影便在自称“韦因”的男人旁边显现。我一时间陷入了呆滞状态,因为那个从者穿的衣服,实在和现在严肃的气氛不太相符。

这朴实无华的黑色T恤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看都是现代才会有的衣服吧!而且,中间那红色的“Buster”字样,绝对是某个拥有激烈指令卡战斗的游戏中的产物……诶?这种一看就是夏日活动的特殊从者竟然也能在正式的圣杯战争中被召唤出来?

一时间,我纠结起自己参加的圣杯战争的正当性,而作为正统时钟塔魔术师的韦因也黑了脸。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召唤出的从者是这个德行也很无语。

“总算轮到水边的第六天魔王登上舞台了!哦呀?既然御主这么说了,我就直接放宝具了?”

外表看上去完全就是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但她话语中暴露出来的信息让我忍不住地怀疑人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六天魔王是织田信长的某个自称来着……女性?那个织田信长?

而在我瞳孔地震的同时,身边的坂田银时也突然被口水呛到了,但他还记得我们仍在潜藏中,硬是憋着不敢咳出声,最后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我连忙伸手拍拍他的后背,生怕我的从者被口水呛死过去。

万幸,鹤田也把他的从者召唤了出来,一触即发的氛围让他们无暇关注我和坂田银时。我之前就知道他的从者是archer职介的高杉晋作,也和坂田银时见识过了他无中生有变出大炮轰我们的手段。两组人充满火药味的对峙,似乎下一秒就会爆发激烈的冲突。

我趁机询问坂田银时:

“你怎么反应那么大啊?认识那个疑似织田信长的从者?”

“呃,你稍微等一下,想吐槽的话太多,我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比较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缓了缓了复杂的心情:

“首先吧,这个织田信长为什么是长这样的?我跟你说哦,虽然在我们的世界,信长也是很多年前的人了,但阿银我因为某些机缘巧合,也算是在温泉旅店见到过他本人的……话又说回来,历史书上的信长毫无疑问是个男人吧!”

坂田银时盯着长发织田信长的脸看,死鱼眼死得更厉害了些:

“而且,而且她的声音……”

“为什么钉宫O惠的声音会出现在这里啊!我家那个小鬼也是这样……啊啊,不过我好像更没资格发言,毕竟我们那里根本没好好地把钉宫O惠的声音萌点发挥出来,只知道让她用奇怪的口音说‘阿鲁、阿鲁’的。呃,这么来看,似乎性转版的信长也无可厚非……”

我大致理解了他的意思,带点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膀:

“安啦安啦,指不定你不久后还会遇到这种事。嘛,这也没办法嘛,业务能力强的声优们总要接不同的作品,说不定你还能遇到和你声音一样的人呢——先不说这个了,你看那里。”

我给坂田银时指了下立在鹤田旁边的红发男人:

“之前忘记跟你说了,他就是高杉哦。”

“这是什么整蛊玩笑吗?”

坂田银时抽动着嘴角:

“不,我可完全没觉得好笑。”

不管坂田银时是否接受这个世界的高杉的形象,那边的两个从者都已是要大打出手的状态了。红发男人看向织田信长的目光中满是兴味,显然觉得事情的发展有趣极了。

“哎呀,虽然知道圣杯战争是个神奇的东西,但也没想到竟然有缘能和织田信长见面呢。”

高杉晋作笑得相当灿烂,眉毛高高地扬起:

“如果坂本知道的话,应该也会和我一样感叹这段奇缘……唔,不过那家伙今天应该是不会登场了。”

另一边,韦因的面色却不那么好看。虽然他凭借珍贵的圣遗物召唤出了berserker职介的织田信长,但两者相性却属实一般。想想也是,很少有古板正统的魔术师能够接受信长这样的性格,更别提berserker职介的她明显是某种更为特殊的存在。

简单地说,活动从者跑主线里来了。

大多数圣杯战争的参与者都会想尽办法地掩盖从者的真名,因为宝具和从者的生平事迹挂钩,一旦知道了名字,便能根据一些生前的情报提前做出防范。韦因黑着脸,显然不满织田信长自报家门的行为。

但想要解决真名暴露的问题,有更简单的手段。魔术师将目光投向对面的一对主从,微暗的眸光中充斥着凛然杀意:

“berserker,我以令咒下令,解放你的宝具!”

本文应该搞笑部分的占比比较多,毕竟连从者都是夏活的呢(喂)

但也会有一点点沉重的部分,没办法银魂主线都那样了,怜爱下我们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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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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