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朝堂、皇族,怕是要乱了?但跟我有什么关系?”唐婉担忧这件事,只怕会引得所有有资格的皇族趋之若鹜,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没好气的说!
但玄月却告诉她:“若我说,你也是候选人之一呢?”唐婉一惊,“你可别吓我,这与我怎能扯得上关系?”
“怎会是吓你,这种事虽少,但历史上又不是没发生过,宗人府自有章程!”玄月给唐婉细细解释其中玄机:“若皇帝无继承人,或继承人不够优秀,欲过继皇族为继承人时,就需要宗人府推荐合适人选了。
而宗人府推荐的候选人,必定在符合三个条件:是皇帝的子侄辈、资质佳、名列宗人府人才录之外,血脉与皇帝越近越好!
唐娘子符合所有条件,自然在候选人名单中。且唐娘子这么多年就在都城,可谓是在宗人府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宗人府漏了谁也不会漏下唐娘子啊!
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唐娘子名字虽在候选人名单上,但却是处于末尾。只要陛下没被两位贵人(太女、凤君)气糊涂,就不会挑中唐娘子。”
唐婉立即松了口气,地位越高掣肘越多,且越看不清底下之事。所以,这种一步登天的事儿,找别人就好,她自己还是慢慢往上爬吧!
见此,玄月也就明白唐婉的态度了,只好遗憾的放弃准备好的新契约,转而提醒她:“唐娘子,这段时间行事可得小心些。虽然你没这心思,但你既然位列名单之上,就势必会引来诸多大人物的关注,且宗人府对你的各项审查,必定会越来越来越严苛!
但与此同时,你之后爵位晋升的会更容易。所以,你若是不想参与储位之争的话,就抓紧时间提升修仙百艺,尽可能在储位之争结束前,抓住机会,突破正五品到从四品的鸿沟!否则的话,只怕就再没机会了!”
听到玄月的话,唐婉的眼睛顿时亮了:灵厨和酿酒师这两门修仙百艺,她也熟练了八品的各种技巧,成果也都还凑合,只是不足以通过宗人府的考核而已。
符修也在各种辅修、衍生技艺的帮助下,成功绘制除了七品符篆,因为不熟练,再加上修为限制成功率,勉强达到三成。
如果宗人府真的会在爵位考核上放水的话,她是不是有机会一口气通过两次考核,越过从五品,晋升正五品国公?
如此一来,只要她突破元婴或领悟意、再有三门修仙百艺晋升七品,就能跨过鸿沟,晋升郡王,成为皇族?
唐婉废了好大功夫,才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但还是呼吸急促,脑子里更是浮想联翩。
玄月收起袖子里的法宝,静静等待唐婉平静下来,这是最后一次试探。若是唐婉真的连这点儿野心都没有的话,那他们就只能再想其他办法引唐婉入局了。
好在,结果没让玄月失望,唐婉心情平复下来后,郑重谢过他的提醒:“多谢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玄月顿时松了口气,笑道:“倒也没什么,不过,若是这样一来,只怕你也没精力去当官了,那就还继续这样候官?”
唐婉这才反应过来,她去年一直未等到任命,只怕便是与玄月或是他背后的人有关。但是想想自己去年那个忙碌劲儿,以及自己方才的决定,她只好领了对方的好意:“ 麻烦你了!”
“没什么,让一个人闲着可比安排他做事容易多了。”看着眼前的唐娘子,玄月由衷的说道!唐婉对此同样深有体会:“说的不错,我手下那帮人,管理起来虽然简单,却也有不少刺头,想让他们安生做事,是得废不少力气!”
玄月笑而不语,起身告辞:“话既然带到,东西也送到了,我还有事便告辞了。”唐婉起身送他出门:“对了,我还有一事想问你,我签订的八品供奉契约,可有年限?”
年限?玄月脑子一转,便明白唐婉想问的是什么了:“唐娘子若是需要修行资源,可以市场价的八成从东厂购买。”
市场价的八成?唐婉算了算去年她的收入,不禁摇头:光凭这点儿利润,她得干上百年,才能凑够突破元婴的修行资源!为了荷包着想,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双修吧。至少在抵达金丹大圆满之前,只凭双修就足够维持日常修行了。可以节省一大笔灵石!
待送走遗憾未能做成交易的玄月,唐婉这天晚上,在书房仔细的规划了自己最近的行程,以在皇帝过继这件事正式公布之前,提升自己的修仙百艺。好在第一时间,通过宗人府考核,最好是成绩还能看的过去,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是走后门才得以晋升爵位。
于是,这数月来,唐婉一边勤奋修行灵厨、酿酒师的技艺,一边密切关注朝堂动向。待四月初,皇帝正式下旨,召集皇族宗室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进京!
唐婉确认自己也在这五百人的名单之中后,便立刻去了宗人府,申请考核灵厨并酿酒师品级。而有了这两个多月的突击练习后,唐婉做的八品小型宴席、酿制的八品灵酒,成果堪堪达到考核的最低标准,晋升八品灵厨、八品酿酒师。
如此,再加上去年通过的八品医修,唐婉已经够资格晋升从五品国公之位!但,因为玉候这一脉的立府之主,也就是唐婉的高祖,爵位只有六品的缘故!唐婉若想晋升国公,就必须通过国运认可、陛下同意,而不仅仅是宗人府能决定的事。
于是,这是第一次,达到爵位晋升的条件后,宗人府没有当场安排唐婉接受升爵教育,而是让她回家等消息。
唐婉本还想申请七品符修考核的,见此只能忐忑不安的回了玉候府。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得到国运认可、陛下同意,但到了这时候,也只能相信玄月所言,宗人府会放水吧!
毕竟,这一关,她早晚要过!所以,晚过不如早过,至少她已经知道破格晋封的关键所在。哪怕这次没成功,下次也能做好准备,再试!
而宗人府这边,因为唐婉名列储君候选人名单中,哪怕位列末尾,但得知唐婉将要破格晋封后,宗令还是亲自出手。他特意进宫找了皇帝,讨得皇帝许可,又祭祀了国运,确定国运认可后,才把后续事情交给右宗人!
毕竟,只是国公而不是郡王,仍位属宗室而不是皇族,还用不着宗正出面。左宗人负责郡王爵位承继,右宗人负责公候爵位承继。此事,自然应该由右宗人出面。
于是,没过两天,唐婉便接到宗人府的消息,让她去宗人府。而到了宗人府,见到右宗人之后,唐婉才长舒一口气——她只在晋升从六品玉候、正六品玉候的典礼上见过右宗人。今天既然是右宗人找她,想来是事成了!
“恭喜你,国运已经认可你、陛下也同意你晋升从五品国公了。”右宗人示意唐婉坐下,例行公事的说:“但是,在册封典礼之前,有一件事,却需要我们提前商定好!”
唐婉心里一突,瞬间明白右宗人所指何事!果然,“你虽已不在朝为官,但居住在都城,也应该知道,陛下突然召集皇族宗室年轻一代佼佼者进京的原因。”右宗人虽然不觉得唐婉真的会成为储君,但规矩就是规矩,哪怕为了那个亿万分之可能,他也得秉公办事!
“你既然在名单之上,那宗人府必不可能再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你胡闹!所以,你现在的正君,必须退位!要么休掉、要么贬夫为侍!你自己选。”右宗人说的坚定而又果决,显然宗人府已经下定决心,不是她坚持就能改变的!
唐婉闻言,沉默了许久,抬起头问右宗人:“若是我贬夫为侍后,不再另娶,未来是否可以再将他扶正?”右宗人只是道:“可以,只要你愿意除爵,成为庶民!”
唐婉再次沉默了,她开始考虑其中利弊,随后问右宗人:“那我的嫡长子怎么办? ”“随父,要么以你嫡长子的身份离开,要么贬为庶长子。”右宗人有些不耐烦了,觉得唐婉实在太磨叽!
唐婉察觉到右宗人的态度后,清楚再问下去会惹恼右宗人,只好咽下其他疑问,说出自己的决定:“我选择贬夫为侍,立他为从六品正侍!”“可以!”只要那个罪臣之子不再为正君,宗人府便算达成目的!右宗人自然不会节外生枝。
既然目的达成,右宗人便端茶送客:“你若无其他事,便可以去找主事商议典礼之事了。”唐婉起身,恭敬的告辞后,离开右宗人的值房,叹息:抗争许久,竟还是这样的结果,诶~!
除了文嘉的名分问题外,唐婉与宗人府再没有其他矛盾。当她在这件事退步后,与她相熟的宗人府主事,不需要与她再对此争执,一应流程自然走的飞快。短短半个月后,唐婉就成了新鲜出炉的从五品玉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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