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婉的态度非常坚定:“穷怎么了,再说我也不算穷,能供养的起家里人修炼、名下还有产业,一年的利润还是不少的,只是家大业大开销也大,攒不住灵石而已。
但我花的多,赚的也多啊!以我的能力,若是全力赚灵石,一年赚千万灵石,都不在话下!这不是没时间么。 ”说到这儿,唐婉有点委屈。
作为掏空唐婉储物戒的幕后黑手之一,——森淼要求的,不能让唐婉手中的灵石不够用,但也不能太多——玄月尴尬的轻咳一声,道:“但是你若是纳穷酸人家的庶子为侍君,你图什么呢?”
“图他们日后不会闹出事儿连累我;图宗人府不会回回见我,都因后宅之事,说教我;图我的子嗣将来不会因为出身,而被人指指点点。”唐婉轻声道。
玄月闻言皱眉,想了想,取了一块玉简,录了一会儿信息后,递给唐婉:“这是与我们交好、底子比较干净、家中人丁兴旺、自幼练武,但家里比较穷的武将之家。我给你挑的人,他们官位不高,也就从七品到正五品,你纳他们家的庶出子为侍君、侍郎,正合适!
你那个正君,哦不对,现在是文正侍了。你那个文正侍给你挑的侍君、侍郎,都是文臣或修真家族出身的男子。你家里这样的夫侍已经够多了,看着就腻!干脆换个选择标准吧,至少出事的概率比较低,也能拿的出手。”
唐婉直接将之收进储物戒,但还是道:“ 文嘉都已经和对方的当家主母或主夫说好了,要是问题不大,不是会夷三族、诛九族的那种,我还得上门提亲。文嘉这会儿,刚被贬夫为侍,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可不好撅了他的面子。”
玄月翻了个白眼,见唐婉的茶杯空了,直接给她续了杯茶。待放下茶壶,才道:“行吧,我去给你查。还有何事?就这点事儿,你不至于来值房寻我吧?”
他也是才反应过来,唐婉应该是在杂物库的时候,黄典吏给她说了什么,被惊吓到了,才会不管不顾的过来。但到了这里,理智回笼,所以进门时才会犹犹豫豫的。
所以,这件事应该不太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但以唐婉的性子,也不会是闯了大祸、惹出了大麻烦等等。应该是较为私人但又颇为重要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如此着急。
事实果如玄月所料,“我听人说,中秋宫宴后,我们需要在宫中留宿三日,以便检测我们的资质?”唐婉说着,流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熟知宫规的姑姑或公公?我没有资格进后宫,故而对这些不太懂。”
不止玄月,就连听到唐婉话的其他人,看向唐婉的眼神也甚是古怪。“谁告诉你,你们会在宫中留宿三日的?”“诶~,不是吗?” 唐婉一愣,“黄典吏应该不会骗我吧?”她迟疑的说。
“黄纶?”玄月一脸的果如我所料的模样,给唐婉解释:“他搞错了,中秋宫宴当晚你们入宫参加宫宴,宫宴上宗人府宗令会激发你们的命格,在场宫中君侍、勋贵外戚、朝中重臣作为见证。只有具备龙凤气,才能过第一关,其他命相则不能。
1品龙凤气是基本,只要是皇族,有皇位继承权的宗室,龙凤气最差都是1品。2品龙凤气是中庸,只要各方面不算太差,达到2品很容易。
3品方为优秀,代表着总有一方面超出其他人!4品为佼佼者,代表着身上堪比皇嗣的浓厚国运,为国运所青睐。
5品以上者,才是这次各位所真正关注的候选人。也只有他们,才会被陛下过继为皇子皇女,有资格竞选储君之位。其他人,都是陪衬罢了!
也就只有他们,会在册封前夕,留宿宫中数日,与君侍们相处,以选择其中一位君侍为父君。不是所有人,都要留宿宫中的,所以你不必担心。”
说到这里,玄月扫视了一下值房内外,那些偷听的人,停顿了一会,看看行事坦荡到不知何为秘密的唐婉一眼,还是道:“观你出身不佳、娶的夫侍也都一言难尽、纵然百艺出色却总也是攒不下灵石等等表现,5品以上的龙凤气是别想了,4品也够呛,最多也就3品龙凤气罢了!
就这还是考虑到你破格晋封、血脉追溯结果为皇族嫡支嫡系、修为晋升不慢、在住仙百艺上天赋极为出众了。而3品龙凤气,也就堪堪达到过关标准罢了,还没有被人另眼相待的资格。”
唐婉松了口气,语调轻松的道:“那我就放心了,我走了。”说完,起身对其他人笑了笑,以示告别,转身就走。
待唐婉离去后,东厂的人看向玄月的眼神,皆颇为奇异:这两人的关系也太好了吧?什么事都能说?都不避讳其他人的吗?
玄月能说什么?他什么都没说,无视了那些怪异视线,继续办公了!但是,唐婉来了这一趟后,后续影响还是不少。比如,东厂不少人,也都第一次开始考虑,唐婉真的通过前两关后,第三关要不要给她帮助?
而唐婉确认自己不可能留宿宫中后,也就放心的回府了。将购置的聘礼交给文嘉后,她就不再管这些事了,而是一心扑在填补货物上。
一边加班加点赶工,一边得绘制七品符篆赚灵石填补缺损、一边得考查百艺坊哪家货物质量上等,怎样可以用最少的灵石购置最多的货物。
一时间,唐婉忙的不可开交,险些误了中秋宫宴!
八月十五当日,唐婉换上文嘉特意购置的八品国公礼服、八品玉冠、八品环佩后,一身素净的坐上马车,进宫去了——因为今日情况特殊,故而非后宫君侍,任何人不得携家眷参加宫宴。
她到的不算早,但也绝对不晚,很符合她的身份。在宫女的引导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后,唐婉眼观鼻、鼻观心,也不与其他人闲聊,静静等待开宴。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人才都到齐,皇帝出场,宣布开宴。唐婉坐在“正录”之后,大部分“补录”之前,座次在310到340名之间。被人挡了个严严实实,宴会的表演基本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好在,今日宫宴上,不是真来宴请百官的!所以,没表演多长时间,钟鼓司的人便全都退下,留出场地给今日的主角。
先是皇帝讲话,再是宗人府宗令讲话,其余人今天只是见证,包括凤君、首辅在内,都没有说话的资格。
宗令讲话完毕,便亲自出手,以运朝玉玺为凭,激发候选人的龙凤气,以供在场所有人评断。
但唐婉注意不到其他人的龙凤气了,她从宗令激发别人的龙凤气后,耳边龙吟凤哕从未断过,只觉得脑子嗡鸣不断、心慌气短、几欲昏厥!
似是感觉到唐婉的状况,她头顶的金背龙鲤,忽而跃出气团,仰天长啸,后又跌入气团再跃出。开始无声,但很快气团被金背龙鲤搅散、吸入,金背龙鲤再长啸时,便传出微弱的蛟龙之声!与此同时,金背龙鲤身形也在开始往蛟龙转变。
很快,她的情况就被其他人注意到了,皇帝一个眼神,御前总管太监便给皇帝简述了一遍唐婉的生平。皇帝点点头,很快又被被人吸引走了视线。
在所有人都注意到的地方,唐婉识海隐藏了的五彩锦鸡也开始往云雁转变,识海的云气成为它转变的资粮。
但是,以唐婉现在的情况,却不足以支持二者的转变。眼看气团都被金背龙鲤吸入,到转变还未完成后,所以人都以为唐婉也就到此为止时,变故出现了。
在皇帝的示意下,宗人府左右宗正、左右宗人,各自端着一盘玉印、金印、银印出现,视候选人龙凤气品级不同,在其案上放一枚不同的印信。
唐婉得到了一枚银印,得此帮助,金背龙鲤终于迈过最后一关,彻底传化成一条幼小的青色蛟龙。蛟龙在唐婉头顶盘旋三圈后,方才回归已经空荡荡的头顶——她的青色本命,已经在方才受印时,溃散化为青色气运,被蛟龙吞吃了!
待所有人皆受印后,众人自然也明白了这一关的考核结果:玉印三人、金印十人、银印百人。五百人只有一百一十三人,过关!其余人,只能在宗人府的考核后,得到相应的补偿,以慰奔波众人奔波之苦。
很快,歌舞再起,皇帝、宗令退场,剩下的事儿,已经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了。
待蛟龙归位,唐婉才渐渐恢复过来,见到案上的银印后,看了看其他人,见他们都收了起来,自己也跟着将其收了起来。她以为之后没事了,便开始喝酒吃饭,也算给自己压压惊,庆祝自己渡过第一关。
但没多久,就有公公来请她离开。嗯?她这才发现,竟然其他获得银印之人,也都有人来请,而她们这一片席上,已经空了许多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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