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过去的伤痛无法抹去,但在大家的陪伴下,与谢野翎子还是渐渐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她依旧无法展露任何表情,可那份沉默不语的疏离感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活跃在众人之间的身影。她的动作比语言更能表达情绪,轻轻点头代表认可,歪头是疑惑,微微举起手则是在表示请求……虽然少了表情的变化,但她的情感依旧能被人清晰地感知到。
一切似乎都在变好。
但实验从未停止,甚至随着大家进入横滨学院,测试的频率和时间反而越来越长了。研究员们开始评估他们的才能在接受正式教育后的变化,记录每一项细微的成长和可能性。
与谢野晶子对此早有预感。她不相信这些人会轻易放过他们。
经历过上一个实验室的非人折磨,她绝不能再让翎子受到同样的伤害。
“如果翎子的才能变成别的模样,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再折磨她了……”
这个想法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只要翎子的才能和自己的链接不起来,他们就不会再把翎子当成自己的延伸去研究。她必须让翎子的才能改变,彻底偏离他们的预期。
与谢野晶子并没有擅自做决定,而是第一时间去征求了翎子的意见。
“翎子,我想让你的才能变得不一样……这样他们就不会再盯着你了。”
她直视着妹妹,语气坚定,眼里满是保护欲。
翎子安静地听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片刻后,她缓缓点了点头。
“……好。”
这天晚上,晶子发现,她并不是唯一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
“你们也是?”她看着眼前的哥哥姐姐们,难得地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当然啦。”太宰治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谁让我们的妹妹们都这么可爱呢?总不能继续让他们为所欲为吧。”
“既然大家想法一致,那就一起行动吧。”森鸥外轻轻晃了晃茶杯,温和地笑道,“正好,我们也可以看看他们的才能到底能进化到什么程度。”
就这样,训练悄悄地开始了。
白天,他们是横滨学院的学生,认真上课,扮演着普通学生的角色;中午,他们照常去实验室,配合研究员的检测;到了夜晚,他们便聚集在隐蔽的训练场,展开属于他们自己的特训。
才短短几个月,他们就发现了一件事——
他们的妹妹们,远比想象中更强大。
无论是与他们的才能相辅相成,还是单独来看,翎子她们的才能都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她们并不是实验室里被研究的对象,她们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这份独特伴随的却是高层的觊觎和恐惧,实验人员的疯狂还有变成人形兵器的可能性。
他们必须瞒下这一切,否则他们的妹妹们将面临的是永无止境的压榨。
这些都该由他们这些做长兄长姐的来扛着。他们已经习惯了站在前面,为妹妹们挡住风雨,不管现实如何残酷,他们都不会让这份黑暗侵蚀到她们。
“……不能让她们知道。”
“嗯,这些事,我们来解决就好。”
妹妹们只需要继续像现在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
一转眼,他们已经十八岁了。
高中毕业后,与谢野晶子毫不犹豫地选择成为一名医生,她的目标明确,就是争取一个助理名额给翎子。
这样一来,翎子就不需要接触太多人,不用面对那些陌生的目光,也不会被外界打扰。
至于交际?不需要。
她只要在必要时发动才能就好,除此之外,谁都不必在意她的存在。
这样,她不仅能避开人群,还能以“工作繁忙”为借口,延缓实验室的定期检查,至少这样就有更多时间和太宰他们想接下来的计划了。
因为到得太早,实验人员还未完成准备工作,整个实验室都忙碌着,他们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双胞胎们也像往常一样,走向各自熟悉的实验室,轻描淡写地约定着等做完检查就一起去吃东西。
与谢野晶子坐在冰冷的工作台上,她坐在工作台上,翘着二郎腿,“这也太久了吧,比去医院排队还久。”
“唉,没办法啊,晶子。尾崎红叶抱着手臂,语气阴阳怪气,“谁叫我们在他们眼里只是研究品呢。”
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实验室内忙碌的研究人员,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和厌倦,想必早已对这样的等待感到不满了。
“哎呀,别这么说嘛,红叶。” 中岛敦淡笑着,眼神同样冰冷的看着外面忙碌的研究员们,“他们也是很认真的在做他们的工作呢~”
尾崎红叶朝他翻了个白眼,语气嫌弃的评价,“做作。”
一旁的太宰治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斗嘴,突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点子:“你们说,躲猫猫,怎么样?”
“蛤?解释,谢谢。” 尾崎红叶瞥了他一眼,直接抬腿朝他踢去,却被太宰治轻巧地躲过。
“哎呀呀,红叶君还是那么急躁呢~” 太宰治拖长音调,语气黏腻得让人浑身不适。
尾崎红叶的眉头狠狠一跳,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毫不犹豫地掏出折扇:“太宰治,你再恶心我一句试试?”
太宰治举起双手以示投降,“嘛嘛,别这么暴躁嘛,这样很容易老的哦。”
在尾崎红叶彻底暴躁起来,太宰治快速地解释了刚刚的意思。
“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完全没有发现我们来了。” 太宰治带着一如往常的笑,慢悠悠的开口,“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看看会不会得到什么有趣的情报。” 他的笑容加深,抬起眼眸瞥向了众人,语气微微上扬,“你们觉得呢?”
其他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很快这个提议便全票通过。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乐子玩玩!
他们说干就干,各自找好了躲藏的地点,开启了他们的躲猫猫游戏。
不久后,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走进了实验室,边走边低声交谈。
“你说,那些没达到标准的孩子要怎么处理?就这么放任她们继续存在吗?毕竟也是生命啊。”
“听上头的说,不完美的瑕疵品必须直接销毁,不然会成为完美作品的污点。”
“所以她们的存在会被彻底抹去?”
“可以这么理解。”
“可是她们的父母会同意吗?那也是他们的孩子啊!”
“嗐,你可能不知道,早在他们同意实验的那一刻,就已经接受了所有的附加条件。只能说,现在的人,真是够狠的……”
“这也太过分了吧?无论如何,她们也是有思想、有心跳的活生生的人啊。”
“如果上头真的在乎这些,你觉得这场疯狂的实验还能继续下去吗?” 其中一人停顿了一下,“况且,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拥有「完全体的才能」,这才是我们的实验核心啊。”
“哈哈,说得也是。再说了,我本来也看不惯那群什么都不明白的瑕疵品,还妄想着自己有多了不起!能被销毁,对她们来说简直是种恩赐。”
“哈哈哈,没错……”
藏在暗处的几人神色沉了下来,空气仿佛在瞬间变得凝滞。
这还真是个“有趣”的情报呢。
等那两人离开后,实验室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几分钟过去,躲藏在暗处的几人才缓缓走出,各自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尾崎红叶,眉头紧锁,声音冷硬:“真是够恶心的。”
中原中也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们到底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太宰治垂着眼帘,唇边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深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低声轻笑:“呵,‘瑕疵品’?有趣的说法呢。”
“所以,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人低声问道,语气透着压抑的怒火。
太宰治缓缓抬眸,嘴角微微扬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当然是——给他们一点‘意想不到’的惊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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