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见

父皇还未开口,宫女已经勇猛的答道:“奴婢寒儿,在东宫侍奉十年,并非来路不明。”

含儿?哪个含?含血喷人的含?还是含恨九泉的含?

萧南风冷冷道:“寒儿,你且说说当年是如何进的东宫?”

寒儿跪地道:“奴婢折错了红梅,被管事公公责罚,幸得殿下相救,奴婢感恩不尽。但是奴婢身为宫女,当尽忠陛下,若隐瞒不报,更是愧对良心,求殿下谅解。”

萧南风冷笑道:“好个感恩不尽,孤问你,你还记得当年救下你时,孤赐了你什么!”

寒儿答道:“奴婢记得,殿下赐了奴婢一块血玉疗伤。”她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了那块玉。

顿时,殿中众人神色都有些异样。

萧南风望着她,眼中满是漠然:“是吗?当真是一块成色极佳的赤色血玉呢!”

“来人,把这诬告的贱婢拖下去,即刻打死!”母后一声令下,寒儿惊呼着冤枉。可惜,她至死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就像她至死不知,毒死端妃的无常帖的颜色。

二哥忙朝萧南风走来:“太子殿下快些起来,方才真是受了好大的冤屈!”

萧南风正要起身,全他个兄弟情深,却不想,小神仙从一旁跳了出来:“你不能碰哥哥,你的手是苦的,碰到哥哥,哥哥也会像漂亮姨姨一样睡着了。”

“胡说八道!!”二皇子的嘶吼猛然炸开,抬掌朝她劈了过来,萧南风忙将她护在怀中,生受了这一掌,噗的吐出血来。

小神仙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大哥已上前,揪住二哥手腕,将他控在地上:“案子还未查清,你想杀人灭口?”

“太医,验!”父皇冷冷的说道。

二哥的右手没有查出异样,萧南风望着怀中的小神仙,心底一声叹息,她却突然起身,朝长公主走去:“姐姐,不哭。”

长姐萧楚瑶闻言,猛的将她抱入怀中,哀恸的抽泣起来,父皇心痛的跌坐在床前,望着端妃娘娘冰冷的尸身,眼中深情却未减分毫。

母后见状冷冷说道:“请陛下旨意,诬告二殿下的贱婢,即刻处死!”

萧南风大惊,望着长公主怀中的小神仙,心底不忍一闪而过,却终是咽下了求情的话。

“这孩子不可杀。”长公主轻声说道。“父皇,别杀她。”

父皇声音中满是悲伤:“好,这孩子不杀。溪儿瑶儿过来,好生陪陪你们母妃。其他人,退下!”

萧南风忙上前,带走了小神仙,母后眼神锐利的扫过她,二哥更是满眼的仇恨。

满殿众人散尽,萧南风回味着父皇方才的雷霆之怒,还有母后始终淡然的眼神,还真是“舐犊情深”……

他起身捡起地上掉落的那块玉,当年就是这块翠玉,让他探出了,那宫女为何将绿梅当成红梅摘了,送去坤宁宫。

当年他五岁,还是个一团傻气的蠢货,所谓的仁善,让他没有告诉那宫女她的眼疾,却不想因此,让他躲过一劫。

只是若今日,诬告的是个没有眼疾的宫女,那他又将如何过关!父皇爱端妃入骨,却依旧不会为了她,招来神捕司查明冤屈,更别提为他这碍眼的储君,多费一丝心力!

身旁的小神仙突然唱了起来:天微微,夜垂垂,星儿落了,淬火堆。

她年纪太小,并不知方才,自己对她的见死不救。

他顺手抱起了这团孩子,她嫩芽般的手碰了碰他冰冷的脸颊:“小哥哥,别难过,绾绾陪着你。”

这童音,让他心底更起几分不忍。只是春猎在即,若不能吃了这灵草,自己病躯又如何过关,大盛何曾有病弱之君!

他在心底暗暗说道:“不必多虑,这本就是……神灵赐下的,渡我的桥!”

次日,他端坐书房,指尖最终停在《浮游冥》某一页,眼神幽暗不明。

女童今日意外安静,溜进书房,竟翻出了那幅青衣仙人画像。

“爹爹没来,小哥哥我们去找他吧,爹爹定是迷路了。” 她举着画轴,杏眼清澈无辜。

萧南风心头剧震!这是他回宫当夜,凭记忆绘下的疑似仙人!他强抑激动作揖:”敢问仙人是何方神圣?弟子如何才能拜见?”

女童皱眉:”仙人?娘说爹爹是就会唬人的傻半仙呀。”

“半……仙?!” 如遭雷击!他猛地倾身,一把扣住她细小的手腕!

“敢问半仙去了何处!”他努力控制着语气平和。

女童望向他,眼中满是湿润:“爹爹说十日内一定寻回娘亲,来接绾绾,昨天就是第十日!”

不!不可能!明明是灵草,明明是仙人!

他望着女童,试探道:“哥哥带你出宫寻爹爹,你变成一颗草让哥哥揣进荷包里,以免让人发现。”

女童仰头望向他:“哥哥,我不会变草,你就这样带我去寻爹爹好不好?”

他居高临下,目光如铁锁般禁锢着眼前这张看似纯真的小脸,指尖几乎要嵌进她腕骨里:“不对!你必须变!你可知,若不能变草,孤必让你无声消失!”

女童突然哭了起来:“哥哥,松手。”

他骤然发力将她拽至身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覆盖,森冷的气息迫近:“你果真不是灵草……你们敢蒙骗孤?到底受谁指派?你是谁的人!说!”

女童不答,却只是望着他,哭的很是委屈。

他愤然转身,招来了心腹,将她好生看管了起来!

五日后,那熟悉的痛意又回来了,他唤来了红玉。

“禀主子,那孩子每日在院中玩耍,并无异常,只是到了黄昏便对着日头落泪,夜里也哭着喊爹娘。这阵子喜嬷嬷时常会盘问她,她年纪小,答得皆是些无关紧要的。”

萧南风叹道:“不可大意,此子绝非善类!”

红儿退下,他攥着抽痛的心,依旧提笔批阅着奏章,父皇在这样的时机,命他着手政务,总不会是对他全然信任。那小细作的背后主使又会是谁,那人对自己的病症所知又有多少!一切都未可知,而他当下能做的,却只有稳住二字。

午膳后,母后宫中就送来了骑射师傅。

萧南风谢了恩,脸上毫无悲喜:真是难为母后了,能在繁重的课业中,给自己挤出每天三个时辰的骑射。

母后对这储位这般用心,不知春猎那日,自己若是如坠石般,跌下马来从此长睡不起,母后不知会作何反应?而到那时,父皇可会信了自己的清白!

“哥哥吃饭。”

软糯的声音惊的他一怔,那丫头已经凑到面前,他挥手拂开她,拿起了筷子。

眼角余光看着嬷嬷将她带了出去,低声训斥道:“快说,殿下恕罪,奴婢该死。”

女童皱眉嘴角微颤,表情甚是可怜,萧南风冷笑,小骗子,做戏真是一绝。

炙肉入口,味同嚼蜡。

半月苦练,清晨的练武场,风中都带着几分肃杀。他已经能在心痛噬骨时一箭洞穿飞鸽,只是若纵马弯弓,想要射中还是有些勉强。

不是没想过再去找那骗子,毕竟之前在她身边供奉时,自己一连五日都未再心痛。但是,这若是幕后黑手的饵,藏着挟制人的毒药……总之,自己病死也不蠢死!

休息了片刻,他抬手掷了汗巾,继续翻身上马。此次春猎,定要妥善过关,不给父皇发难的机会,更要趁机揪出那女童的背后指使,连根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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