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玩笑,别紧张。”柳越旋即又轻松地说道。
“是啊。”贺瑞却抢先一步,轻佻风流地应答说,“我不是为了你,还能是为了谁呢?”
“英雄难过美人关。”柳越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开口道:“虞小姐年轻漂亮,保镖不好当吧?”
“可惜我对小姑娘不感兴趣。”贺瑞抬眸与柳越对视,“不然虞小姐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柳越又挂上了微笑,像是认同地耸耸肩,退到自己的房门之后,冲贺瑞说道:“我先去洗澡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贺瑞刚伸出手想要挥舞两下,门就被“嘭”的关上,顺带还留下来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贺瑞进了自己的房间,酒店里已经点好了熏香。贺瑞觉得那香味腻得慌,像是昏黄落日下烧焦的稻草,青涩中透露着苦,又硬生生夹杂着甜。
他拿出手机给莫雨晦发信息,斟酌了半天,才打字道。
贺瑞:他很主动
贺瑞:我感觉他好危险
莫雨晦:?
莫雨晦:“他”,是谁?
贺瑞:柳越
莫雨晦:[微笑][微笑]更主动的还在后面
贺瑞:?
贺瑞:我可不觉得他想着能看上我什么
莫雨晦:自信点,你可是和兴集团家唯一的儿子
说到这里,莫雨晦就不回他消息了。贺瑞放下手机,趁这会儿功夫,他也品味出个七七八八来了。
柳越今年不过二十五岁,各种资源却是拿的手软,远比同龄的各种演员名气大的多,饶是虞秋鑫这样的富人子弟也要让他三分。
这一路水涨船高外人看着都相当轻易,背后却不知是多少数不清的利益之线牵扯纠缠。柳越在这其中,哪能独善其身?更何况生了这样一副皮囊,看人是那样的眼神,想不叫人多想都难。
贺瑞眯起了眼睛,一下子警惕下来。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那张和柳越的合影,又把它调了出来,端详片刻。
照片上的柳越很漂亮,现实中的柳越更漂亮。
这时一个电话打来,贺瑞顺手接了。
“瑞哥,下个月有个party你来吗。”
贺瑞笑了一声,问道:“什么样的啊?”
“哎呦,你懂的。反正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去不了。我在C国雪山这边呢。”贺瑞干脆开了免提,把手机页面切成那张照片,懒洋洋地继续说,“我这边走不掉。”
“我听说了。”电话那头那人坏笑道:“你真看上虞秋鑫那款的了?换口味了?”
“没。”贺瑞起身走向窗台道,“家里这边催得紧。”
“哎,这我都懂。”那人拉长音调,忽然又问道:“我听说这次去的还有那个谁?就是那个挺火的男明星,长得好像挺不错的,真人到底怎么样?”
“长得还行吧。”贺瑞有些犯懒地说道,“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啊,下次再联系,这边信号不好。”
“诶——”
“嘟”的一声,贺瑞挂断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叫齐修平,他在A国玩的时候认识的。也是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贵公子,可性子却是十分顽劣,这个圈子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偶尔发泄,去消遣一下,唯独这个齐修平整天放浪形骸,挥霍无度。
但也没办法,他老齐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全家都宠,也不管他读不读书,以后家里的产业怎么办,那老爷子只顾着让自己大孙子开心,其他的一概不管。
因为和贺瑞审美相似,而且在这一片认识的人多,很能吃得开,贺瑞和他交往也不算少,有时两个人会再约几个人一起去玩。
可现在荒山野岭的贺瑞可没这心思,这床板没有家里舒服,他不大睡得惯。他不知道这个电影要拍多久,他一直呆在这儿也不是个事,马上与公司完全脱节了。
齐修平又在这个时候不怕死地给他发消息。
齐修平:照片有吗?那个柳越真人长得和电影里一样吗?
齐修平:联系方式推一下
齐修平:我还没见过这款
贺瑞也不想和齐修平的关系搞的太恶劣,随手把两个人的合影剪掉自己的一半发了过去。照片上的柳越露出标准的微笑,虽然带着妆容还是能看清姣好的五官。整张脸微微侧过一定角度,更显得白皙的鼻子高挺漂亮。
他刚准备按发送键,忽然又犹豫了一下。随即才指尖碰触屏幕,把那张带着微笑的照片发了过去。
齐修平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还没有加柳越的联系方式。
贺瑞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和柳越要个电话,手机就响起了铃声,齐修平竟是又把电话打了过来,还是视频电话。
“我这边真的信号不好啊。”贺瑞叹息道。
齐修平的语气却满是兴奋。
“你那边好玩吗?我也想去C国那里转转,我还没去过。”齐修平停顿片刻才说道,“顺便让我去你们剧组看看呗。”
“你什么意思?”
“你懂的。”齐修平意味深长道,“反正我也没事儿,让我去看看。”
贺瑞这次果断拒绝道:“自己想办法。”
贺瑞简单敷衍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齐修平这种急色鬼的样子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齐修平似乎一点也没有危机感,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玩儿,贺瑞听说齐父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子,只是一直没有拿上台面,但这不意味着不会对齐修平的地位造成威胁。
但齐修平似乎一直对这些事情都无所谓,不知道该说他是超绝钝感力还是根本没那个脑子。
贺瑞晚上睡得一般,他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窗外蒙蒙透亮,他听见几声极轻的敲门声。
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那声音很有规律,很快就停了。不过不是敲他的门,敲门声似乎是在对面,也就是柳越的房门。
贺瑞看了一眼旁边的表,才凌晨五点多。
随即贺瑞又听见吱呀的开门声。
反正也睡不着,贺瑞干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透过猫眼往外看。只见是一个服务生端着一个托盘,上面赫然是一杯冰水,两个冰袋,和一包黑咖啡粉。
门里面的柳越穿着一身白色的真丝长袍睡衣,露出一只苍白纤细的手腕。贺瑞看不清柳越的脸,只能看见他接过冰水和咖啡就进了门。
贺瑞不禁在心里想,早上一杯冰咖啡,外面还是零下的天气,这是真狠啊。
他一边感叹着一边抬头,恰好与柳越的视线对上。贺瑞有些惊疑不定地盯着柳越进门,他不知道柳越是否知道自己在偷看。
房门很快被关上,这一切好像快的是贺瑞的错觉,柳越刚才从未抬头过。
等到服务员转身过来,贺瑞才发现这个“服务员”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一会儿,大家陆续开始起床。
虞秋鑫住的还是单人间,她也起得早,先画了个素颜妆,随即在餐厅等着众人,尽管剧组和当地居民已经相处的非常融洽,大家的饭还都是在酒店里吃。
餐厅有个包厢,柳越等大牌演员在包厢里吃,其他人在包厢外吃。
“柳越哥。”虞秋鑫看见柳越来,高兴地喊道,“这个汤很好喝的,你尝尝。”
说着,虞秋鑫就给柳越端来一碗浓香馥郁的鸡汤。
柳越接过鸡汤,冲虞秋鑫微笑道:“谢谢。”他低头品尝了一下,“有劳虞小姐费心了。”
贺瑞心里翻了个不屑地白眼,想着柳越讲话怎么这么谄媚,连这都能趁机夸上虞秋鑫一句。他自己闷声吃饭,可却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他。
其实他的感觉没错,柳越的视线的确若有若无地落在贺瑞身上。那双擅长演戏的眼睛微微上挑,余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贺瑞的一举一动。
贺瑞也走过去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坐在两人旁边没滋没味地吃着,柳越和虞秋鑫又讨论起了剧情,他又成了门外汉。
过了许久导演来了,一众人又去会议室开了个会,说是会议室也有些勉强,毕竟这个酒店确实不算太大规模。
而贺瑞自然是被请出去赏景了。
昨夜似乎下了雪,外面的地上厚厚铺了一层白色。雪已经停了,外面的空气寒冷而潮湿,天空灰白阴暗,没有一点阳光。
往后就是高不可攀的雪山,巍峨壮丽地耸立在那里,广袤的蓝天一览无余,银色的天空上面铺着大片大片的灰白交织的云彩。
脚下是一大片雪地,覆盖在黑色的山脊石上,苍茫而辽阔,天空中还时不时掠过一两只大鹰,盘旋呼啸。
贺瑞沿着旅店旁边的小路走,觉得这景确实漂亮,他百无聊赖地拿手机拍了几张,发给了齐修平。
他想着上次失败的经历,反复剖析原因。他没有其他资金来源,除了家里人以外,他没有别的担保人合伙人。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他,没了家庭的他就是个废物,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巨婴。
他想了想,给莫雨晦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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