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岑怜就被渴醒了,腰上箍着一双大手,压的他喘不过气,他恼怒的踹了身前的人一脚,身上跟着扯着疼,从小被爹娘宠着的岑怜何时受过这种疼?当即眼泪就跟着掉了下来。
他那一脚没什么力气,不过秦鹤堂还是醒了,刚睁开眼就对上了岑怜哭的红红的鼻尖和眼睛。
秦鹤堂把一脸委屈的岑怜揽进怀里,问:“身子还在疼?”他尽量放轻自己的声音。
昨天是他和岑怜的新婚之日,他比岑怜大上五岁,身子也比他宽广不少,昨儿小哥儿吃了不少苦,可能身子还在难受。
听到他的问话,岑怜眼泪流的更凶了,嗓子干哑着不舒服,“都怪你,讨厌死你了!”他说着,推了一把秦鹤堂。
“好好好,是我不好,别哭了,我再给你擦点药。”没在意小哥儿闹脾气,他哄着怀里的人,怀里的小哥儿是自己求来的,他疼他还来不及,只是发发小脾气而已。
虽然很想拒绝他,但岑脸也不想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撇过头“嗯”了一声,又说:“口也渴。”说完就不再看秦鹤堂,气鼓鼓的把头埋进被子里。
秦鹤堂眉头微扬,起身出去,然后端了一碗水进来,自顾自坐在床边,小心的将缩在被子里的一团抱出来,“喝吧,不够我再去倒。”他将碗递到岑怜的唇边,岑怜看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喝水。
一碗水喝了一半,他摇摇头表示不喝了,秦鹤堂把碗放在旁边,拿过床边木桌上放着的脂膏,熟练的给他抹药。
岑怜本来就是被渴醒的,喝了水后困意和疲倦上涌,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抹好药后,秦鹤堂给他把被子掖好,打开门走了出去。
昨日办喜事做的席面没剩下什么菜,院子里干干净净的,估计是堂嫂和堂哥给收拾的,秦鹤堂进灶屋里烧了一锅水,把昨儿提前吊进井里的一半鸡肉拿出来处理了。
岑怜昨儿刚经事,得吃些温和的吃食。
秦鹤堂正煮着粥呢,秦堂哥他们来了。
秦堂嫂挎着篮子走近,“还想着你没起,给你们送吃的呢。”她说着,把手里的的篮子放在桌子上,篮子里是满满一碗的炖肉和四张菜饼。
秦堂哥跟在后面:“早就和你说鹤堂肯定起来了,你还不信。”秦堂哥脸上带着笑。
今天一大早,秦堂嫂就起来做饭了,还把秦堂哥也一起叫了起来,等他做好了饭一起送来新夫夫这里。
秦鹤堂和秦堂哥两人上头都没有爹娘帮衬,两人互相帮衬着,秦堂哥成亲时,秦鹤堂出了不少力,好不容易秦鹤堂也成亲了,秦堂嫂想肯定不能叫新夫郎委屈了,所以一直尽心尽力的帮着操办二人的婚事。
秦鹤堂拿过篮子,把里面的菜拿出来,也不和二人客气:“谢谢嫂子。”
秦堂嫂摆摆手,“一家人谢什么谢,怜哥儿还在睡?”她看了眼两人的卧房。
秦鹤堂点头:“昨日累着了,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是要好好休息,成亲忒累人,索性家里也没什么事,你们今天就歇着吧,别忘了晚饭的时候先供奉一下叔父他们,我们就先走了,明天早上带着怜哥儿上家里吃饭。”
秦堂哥在镇上有钱人家做工,秦堂嫂不时的会去镇上接些绣活儿,两人相互扶持着,日子过的也还算不错。
瞧着秦堂哥上工的时候快到了,秦堂嫂说。
“嗯,哥、嫂子你们慢走。”
送走了秦堂哥和秦堂嫂,粥也煮好了,秦鹤堂回到屋子里,岑怜还没醒来,不过现在时辰不早了,可以起来把饭吃了再睡。
看着岑怜睡的微微发汗的额头,秦鹤堂给他把额前的发丝往后捋了捋。
“怜哥儿,醒醒,先起来把饭吃了再睡。”
岑怜睡的正香,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以为是娘叫他起床,他哼了哼,软声软气道:“阿娘,我还困,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说着,他翻个身又睡迷糊了。
秦鹤堂有些心软,想着小哥儿昨儿确实累的不轻,要不再让他睡一会儿,但是想到岳母说的小哥儿身子弱不能不吃早饭.......为了哥儿的身体着想,还是把人叫起来好。
“怜哥儿,醒醒,起来吃饭了。”
岑怜感觉耳边一直有人在叫自己,打扰的他不能好好睡觉,闹脾气似的一下把眼睛睁开,就对上了秦鹤堂的脸。
愣了下,环顾了一下四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嫁人了,现在不是在他的家里,想到昨天发生的一切,还有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他就一阵低落。
秦鹤堂知道小哥儿在不高兴什么,但人都已经嫁给他了,当然不能反悔,拿过搭在旁边的衣裳递给岑怜:“先把衣裳穿上,我去给你打水洗脸。”
他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的温柔,本来小哥儿就因为自己催收的身份看不上自己,一心觉得自己是恶霸。
“噢。”岑怜撇着嘴回答。
等秦鹤堂一出去,他的脸就垮的更厉害了,有些嫌弃的打量着屋子里,昨天没来得及,今天他才发现,秦家屋子真的一点都不好,虽然这间屋子比他在家里的大上不少,可是里面就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木头柜子,冷清清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不像他原来的房间,虽然小了点儿,但是里面有他阿爹给他做的躺椅,吊篮,还有各种好看的装饰,想着想着,他又开始委屈,为什么阿爹阿娘要他嫁给秦鹤堂这个莽夫呀,那人那样高大,还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他,昨晚也是一点都不让着他,虽然他那张脸确实挺好看的,但他终归只是个催收的,整天喊打喊杀的,都没个正经事做。
他手里拿着衣裳,委屈的靠在床边,等秦鹤堂打水进来,见人又哭了,他心头微紧,把盆放在一起拿进来的架子上,上前问:“你怎么又哭了?”
岑怜看到他,也不说话,赌气一样把头偏开。
秦鹤堂:“........”
岑怜悄悄用余光打量秦鹤堂,哼,他就说这个人是个莽夫,自己都哭了,他还干站着,也不知道哄哄自己,自己以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他好想回家,可是爹娘一定不会同意让他回家的,想到这他就悲从心来。
“我想回家...”他放低声音说。
秦鹤堂听到他的话,额头跳了两下,干巴巴的哄:“这也是你的家。”
“这里什么都没有,冷清清的,我不要住在这种地方。”岑怜找着话头说。
“那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找来放在屋子里。”反正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他已经是自己的夫郎了。
“我要好看的装饰,舒服的躺椅还有放花的吊篮,要是没有这些我就要回家去。”岑怜娇横的吩咐。
秦鹤堂:“不就是这些东西吗,知道了,别哭了,我没有那么没用,把眼泪擦掉,明天早上带你去买。”说着,他伸手去擦岑怜哭的发红的眼睛,他见不得岑怜哭,要哭也只能是和昨天一样。
一双大手在自己的脸上胡乱的抹,手掌里的茧子戳的他的脸生疼,岑怜气呼呼的抓住男人的手,“你把我的脸刮疼了”
果然,他的脸被秦鹤堂的手刮出几道红痕,明晃晃的挂在白嫩的皮肤上很是明显。秦鹤堂顿住,摸了摸鼻子,不自然的说句:“娇气。”
岑怜才不管他,自己就是娇气怎么了,他以为谁都像他一样是个粗人呀。
心疼的摸了摸自己被刮疼的脸,岑怜这才慢吞吞的开始穿衣裳,穿好衣裳,秦鹤堂捏了布巾给他擦脸,岑怜接过,仔细的把自己的脸擦了又擦。
下了床,他还是有些不舒服,看到走在旁边的秦鹤堂,他拧了一把对方:“我腿疼。”
他那点儿劲儿没让秦鹤堂觉得疼,听到岑怜的话,他靠近岑怜,把他抱起来:“我抱你?这样还疼吗?”
去院子里也没几步路,但岑怜就想故意折腾秦鹤堂,怕秦鹤堂把自己放下来,他点头:“这样也有点疼。”
“那我走快点。”秦鹤堂没有怀疑,抱着他走快了些。
到了院子里,秦鹤堂才把他放下来。
看到桌上的肉粥、炖肉还有菜饼。他问::“这是你做的?”没想到秦鹤堂居然会做饭,不是说他是个混子,整天喊打喊杀不着家的吗,这样的人也会做饭?
“粥是我煮的,肉和饼是堂嫂他们送来的。”
不知道岑怜心里在想什么,秦鹤堂盛了一碗粥出来递给他。
碗里的粥米多水少,估摸着这一大碗粥吃下去他就饱了,和他家的不一样,虽然岑爹娘就生了岑怜一个哥儿,但他家也没到煮粥能放这么多米的地步。
碗里的粥看着倒是还行,岑怜接过粥,舀了一勺放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吹。
搞不懂小哥儿喝粥还要吹一下,秦鹤堂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出来,三下五除二就吃了肚子里。
他吃完三碗粥,两张菜饼子,岑怜还在吃第一碗,每吃一口都要放在嘴边吹上好一会儿,秦鹤堂给他夹了两块肉进碗里:“这个肉不腻。”
岑怜看到他给自己夹的肉上有肥肉,把碗递过去:“我不吃肥肉,你夹走。”
他自小到大都不喜欢吃肥肉,以前在家时阿爹和阿娘会哄着他吃一些,说吃肥肉才好,两人不在这里,他才不想吃肥肉。
“行。”哥儿家娇气,确实是和他们汉子不一样,秦鹤堂没逼着他吃,把他递过来的肉夹走吃掉,又把装炖肉的碗又往岑怜的面前推了推,里面也有不少瘦肉,光买肥肉要比肥瘦相间的贵上不少,秦堂嫂向来是买肥瘦相间的。
吃过饭,秦鹤堂收拾屋子,虽然昨日堂嫂给他们把院子和灶屋收的差不多了,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要他自己去规整。
岑怜坐着看秦鹤堂忙活,他看了看秦家的院子,秦家的屋子是挺大的,就是可能因为一直都只有秦鹤堂一个人住,所以哪里都显得很空,不太有人生活的气息。
“秦鹤堂,我要做什么吗?”看着秦鹤堂忙里忙外的走动,岑怜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虽然他很不想帮忙就是了,但要是被他娘知道了自己什么都没干,他肯定要被骂。
“不用,你要是累就再去休息一会儿,待会儿要出门的时候我叫你。”因为秦家长辈已经不在了,岑怜不用认长辈,但还是要去宗祠里认祖宗,但秦鹤堂想着自己去也行,让岑怜多休息一会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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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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