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您所申请的绑定已达成】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
前段时间，系统上线了用工时换道具。道具栏里可兑换的奖品并不多。
仙女裙：穿上后安能辨我是雌雄。时效未知。
红手绳：你的另一种手，收到关键道具可触发提示并积累工时。时效未知。
更多道具敬请期待。
于是白秋选择了红手绳，并且以精神小伙结拜兄弟的道上规矩，让倪中庭戴上。
倪中庭脸上抗拒的表情很明显，但是，白秋说拜摆子的小菜他包了。倪中庭这才什么都没说。
“于灵姐，别担心，待会上台，我看着我做动作就好了。”
手机里躺着一条短信，那是倪中庭发给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不在家，总觉得不踏实。”于灵搓了搓手臂，脸上紧张，嘴角上翘。
“于灵姐，你啊，就是太久没有自己的生活了。”
“自己的生活？”
“是啊，比如说，你有没有像我一样，跟着兄弟骑摩托车兜风，或者是和周婶他们排练舞蹈的？”白秋咬了咬亮晶晶的果冻唇。
于灵摇摇头，说道：“我照顾婆婆、种地这些，就是上班才自己一个人。”
“对嘛，你要慢慢尝试。”白秋回道，却有些分神。
【我已经到于灵家里了。】
希望倪中庭赶紧找到化妆包吧。
化妆间忽然闯进一个人，高高瘦瘦的，像只白斩鸡。
白秋背着门口坐，没有看到绿毛。
“周婶，你侄女呢？”
周婶还在对着镜子描眉毛，眉笔总是断，她脸上有些情绪。
于是，没好声地说：“什么侄女，无关人员请不要到后台来！”
“周婶，就小芳呗。我想和小芳聊一聊。”
白秋转过头，心里骂了句“草”。这不是马草吗？什么时候染了一头绿。
马草瞪大了双眼。面前这女孩，一头栗色的长发，身上穿着绣满亮片的的廉价演出服，却有一种高贵感，自动散发金灿灿的光晕。
这不就是他要找的“周小芳”吗？
周婶看着马草快流哈喇子的脸，就觉得不对劲。白秋可是她们队里的重点保护对象，演出的上座率、晚会的奖金有很大的一部分功劳都要靠白秋的。
“小马不是我说你。你再怎么急，也得等人演出结束啊。就这么闯进来，哪个女孩子愿意跟你聊天？别吓着人家了。”周婶一边把他往外拉，一边埋怨道。
“怎么办，他会不会？”于灵皱着眉头问。
白秋把手指贴在于灵的唇边，微笑地摇摇头，让于灵放心。他暗暗祈祷道，希望倪中庭能找到东西顺利完成任务。
晚上的于家静悄悄，只亮了一盏孤灯，隐约能听到老太婆呻吟，或者梦中混乱的呓语。
倪中庭悄悄地翻进院子，谨慎地盯着亮起的房间。
房门还装饰着皱巴巴的干花、褪色的中国结。很有可能是于灵夫妇的房间。
白秋跟他提起过，于家现在只有三口人了。偏瘫的老妈子，不常清醒的傻子，还有任劳任怨的于灵。早年于家是靠着去山上打野味，赚了不少钱。直到于老头的意外离世，于老太也像少了一半魂，瘫在床上。那个时间，离他妈妈失踪的时间很近。倪中庭从未觉得于家的意外和母亲的失踪有什么牵连。现在呢？倪中庭也不知道，因为他心里有了人选。
房间里传来的电视声不知啥时候停止了，倪中庭的耳朵动了动，闪到了一旁的杂物房。
木门吱呀一声，电灯灭了。暗处走出来一个人，戴了帽子，穿着大衣，裹得严严实实。
月光下的傻子走路很奇怪，像是原始人驯化四肢一样，像得了什么怪病。
傻子像是要出门。出门前还看了看院子，确认没什么后，就走了。
倪中庭松了一口气。
那个温馨的房门，用手一推就能推开。倪中庭忍不住哂笑，还多亏了傻子，出门两个门都没锁。
倪中庭小心地推开门，里面的布置很简单，和普通的福气房没啥差别。墙角有个反着放的大画框，应该是结婚的时候去相馆拍的结婚照。
倪中庭掀开画框一看，照片被撕成两半，只有于灵那部分是完好的，傻子的半身照成了碎片。
倪中庭有些不解，把疑惑存在心里。又在房里翻找，期待能找到的物证一样都没有。
看来今天是落空了。
啥也没找到。
【短信已发送给小姑娘】
倪中庭看到自己给白秋的备注，嘴角不觉翘了翘。
白秋这边收到短信，连忙打开，看到后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于灵看向他，打趣道：“被小姑娘拒绝啦？”
白秋连忙退出短信页面，摇摇头，笑道：“没，手机欠费了。”
倪中庭眼看再找也找不出什么，想要离开。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却听到隔间传来模糊的咒骂声。
“奸…夫，淫……妇……”
“奸…夫，淫……妇……”
“儿……子”
老婆子费力地咒骂，然后又呜咽地喊，
“可怜……儿子。”
倪中庭心里忽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想，他打开手机，贴着泥墙，站了许久。
录音文件足足有十来分钟。房间里的老婆子喊道没力气了，估计又睡下了。
门外又传来三轮车的响声，灯光已经照进大门。倪中庭摁下狂跳的心脏，悄悄钻进了老婆子的房间。
院里的脚步声很重，不是走向于灵夫妇的房间，而是朝老婆子这边的。
老婆子的房间只点了几只蜡烛，屋里烟蒙蒙的，还有个木柜子。
傻子走进房间，老婆子还在昏睡，嘴有些起皮。
“妈，要不要喝水？”傻子小声地问。
老婆子费力地睁开眼睛，脸上有些欣慰，很慢地说道：“儿啊，你来……来看妈了。”
傻子的轮廓被完整地收进浑浊的眼睛。
“你……儿啊。”
“惨……啊。”
老婆子惊恐地朝空气扑打，丝毫不理会旁边孝顺的儿子。
倪中庭透过柜子的小缝，把这一切收入眼底。
他动了动僵硬的手，纸被划的响声从柜里传到柜外。
傻子冷冷的眼睛转到柜子的方向。
“水……渴……”
老婆子又叫道。
傻子拿起保护壶倒了杯温水，用铁勺子一点点往老婆子的瘪嘴缝倒水。
倪中庭放缓呼吸，尽量控制自己的身体。他调亮手机的屏幕，往身下一照，是一本账本。
稻香村小张，于x年x月卖，伍万元。
下葡村彩环，于x年x月卖，八万元。
后台，白秋反复看着手机。
倪二怎么样了，也不见消息。
他咬了咬嘴唇，于灵斜眼看，白秋的神情，倒像个怀春的小姑娘。
“怎么了，”
“没、没事。”
“我谈恋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只不过那时候没有手机，所以，天天趴在楼上的栏杆看远处呢。是哪家的姑娘让小秋这么魂不守舍？”
“哎，没啥。”白秋眼睛一转叹了口气，“她难追得很，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冷冰冰的。”
“你更主动更热情啊，小秋。而且还要送女孩子一些香膏呀花儿呀。”于灵点了点他的头。
【任务进度50%，请宿主再接再厉哦。】
“荷花村舞蹈队，所得奖金500元。有请代表上台领奖。”村干部的声音中气十足。
周婶喜滋滋地上台，头仰得老高。
白秋原地起跳，大声欢呼。
于灵也为他鼓掌，说道：“我还老担心拖舞蹈队的后腿，没想到，咱们队居然拿了一等奖。”
白秋压下那阵心虚的情绪，说道：“哪呀，于灵姐，你很适合跳舞的。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任务已经完成50%，那么找到倪花的失踪地，岂不就可以顺利回去了？白秋倏然想到于家傻子那双瘆人的眼睛，心里又谋划起了别的办法。
“报警？会不会太早？万一他们有别的同伙呢？”倪中庭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
白秋搂紧他的腰，把头靠着男人宽阔的背肌上，
“同伙？你怎么知道还有同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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