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乱上加乱

蛇妖犹豫许久,没能想出来还有什么借口可以给自己开脱。

若是提妖界的大劫,难免会将颜蕴宁也牵扯进来,甚至还有些冠冕堂皇的意味,他不喜欢这样。

可若是不这么说,只说自己就是冲着这个机遇而来,那颜蕴宁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他就是这么肤浅的一条蛇,连喜欢都掺杂着许多别的东西?

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便破罐子破摔,装作情迷意乱亲上颜蕴宁的双唇。就算是说不过,能拖一时也是好的。

而颜蕴宁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吻,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沉默是一种无声的逼迫。

不过说来也是,他也是给足了苍越选择的余地,不管怎么着都先给了他开口的机会。只不过是苍越自己过不了自己那关,实在开不了口罢了。

他的双手虚环在苍越的腰侧,以免这条蛇一会又闹出什么动静来。

忽然,苍越又想起了一事,装作硬气地别开脸:“是谁出门之前让我等一会,怎么现在又是我自己主动?”

颜蕴宁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蛇妖有些红肿的唇上,有些意味不明。

“那夫人说说看,你要怎么补偿?”

只这一句话便惊得苍越回头,他仔细端详眼前的人片刻,实在是想不通先前这么正直一小崽子,上哪学的这么说话。

这回颜蕴宁倒是真冤枉,不过是话本子什么的,这种打发时间的东西谁还没看过几本?

更别说前些年魔界忽然流行演那些个狗血爱情的戏码,走哪都有人在演,想说没看过都难。

饶是他这种实在是没兴趣的,偶尔也得关注一下现在的话本子都在说什么。

免得又像上回那般,被人写进书里还不知情。

说起这个,他可算是想起自己上次冲动之下买了一堆,准备带回魔宫中到处送人。只可惜上次回魔宫的时候状态不好,竟然是把这事给忘了,让夏绯暂时逃过一劫。

他忽然觉出几分不对劲,有些疑惑地看向苍越:“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苍越自然是不可能承认的:“我哪用的着看,最近住的客栈附近不都有说书的地方么,这么大的动静,想听不见都难。”

颜蕴宁不置可否,他倒是没觉得有多大声。

不过想来苍越是妖,妖族的五感比人好也是正常的。

此时暂时翻篇,虽是没有再深究,但苍越也失去了继续给自己谋福利的机会。

他盯着已经在床上躺好熟睡的颜蕴宁十分不甘心,大好的机会,还没有人打扰,这人竟然就这么把他扔到一边睡觉去了。

真让蛇怀疑他到底行不行。

蛇妖越想越不服气,伸出尾巴推了一把,想要将人推醒。而颜蕴宁却是借势翻身,继续睡觉。

“你不会是真的不行吧?”

话说出口,苍越才惊觉自己不小心说出心里话。

好在颜蕴宁已经睡了,不然被这小气鬼听到,少不得又要收拾他。

他终于是歇了作弄人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在颜蕴宁的颈边寻了个位置睡觉去。

殊不知颜蕴宁方才已经将他那句话听了个明明白白,并且已经计划等这件事之后,再跟苍越好好地探讨一下什么叫不行。

二人的小矛盾暂且按下不论,话又说回天骄大会那边。

自这天阙山众人走后,有不少小门派蠢蠢欲动,想要跟着离开。他们平日里没少仰仗天阙山,这种近似于站队的时刻,他们当然是很难安心。

而仙乐门就没有这个担忧了,他们不仅仰仗天阙山,还靠着卿飘飘搭上了魔宫这条大船。

所以在这中人人自危的时刻,仙乐门的人反而舒服很多。

破元宗的人也没有离开,他们与天阙山向来交好,既然友人离开,他们自然是要留下来帮忙看看这后续进展。

两个门派的人稍稍通气之后,都明白了对方的意图,知晓对方是留下来看戏的。

而这戏的主角,自然是就是极意门。

“……说起来那潭映秋也是挺可怜,自己挑起宗门,竟也没有人买账。”破元宗的长老摇头道。

闻辞倒是不这么想,他从袖子里抓出来一把瓜子递给破元宗的长老,示意他一起嗑。

这点瓜子还是他在卿飘飘那里抓回来的,得快些吃完,不然他又要被飘飘指着鼻子骂他浪费粮食。

“话可不是这么说,我倒是觉得他挺乐在其中的。”闻辞吐掉嘴边的瓜子壳,“你可别忘了当年谢酩酊是为什么走,潭映秋既然能维护着极意门这么多年,总不可能光靠他心善吧?”

破元宗的长老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是随口抱怨罢了。

旁人都道他们这些在当大门派长老的待遇好,但实际为了宗门花费了多少心思,也只有自己最清楚。

他叹了口气:“当年倒不如是谢酩酊来接手这个掌门之位,极意门估计也不会落得这么个尴尬的位置。”

闻辞也点点头,他们离极意门的位置不算远,他们的事情自然也大多有所耳闻。

当年谢酩酊离开之后,掌门之位落到了他那甩手掌柜师兄的手里,事也不管,只顾着修炼,常年都在闭关。

潭映秋当时作为掌门钦点的大长老,自然就接过了这管理宗门的担子。

可惜他脾气软,极意门中又大多是刺头,不服管教,所以没多久这极意门的名声就开始下滑了。

既然管不了别人,潭映秋就干脆自己带人多做些好事,想着怎么也能将这名声拉回来一些。这可惜他这招没用,外面的人对极意门的评价仍旧是两极分化,倒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老好人的外号。

“不过,”闻辞忽然压低了声音,“我今日好像是看见了谢酩酊。”

破元宗长老闻言一愣,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谢酩酊一向与极意门不对付,也消失许多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暗骂道:“你那日还说看见朱鹭了,后来也没见他再出现过啊。”

边说,还不忘伸手进闻辞的袖中抓一把瓜子。

“怎么,今年的天骄大会这么邪门,活人死去,死人倒是活过来了?”

闻辞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瓜子被摸走大半,忍不住低声骂道:“要死啊你福禄生,给我留点!”

不过破元宗长老说的,倒确实是他现在最在意的一件事。

且不说谢酩酊,光朱鹭就不是旁的什么普通人,那是离化圣只差一步的神鸟,是妖族的大能。当年据说是死在化圣的过程中,如今再次出现在人前,如何能够不让人觉得心惊?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碎屑:“算了,见一步走一步吧,希望天阙山那边有所防备。”

眼下天阙山并不在会场这边,是个现成的靶子,少不得出些什么事。

现在只希望事情不会闹得太大,没办法挽回就好。

毕竟各宗门带这么多孩子在这里,可不是什么适合开战的地方。

然而越是希望不生事,这事情便越是会找上门来。

第二日一心堂的医修在同门的护送之下前来检查众人的伤势,只是今日她们大多皱着眉,似乎遇上了些什么烦心之事。

卿飘飘看在眼里,寻思这里面定有问题。

她轻踹了闻辞一脚,让他过去问一问,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都知道天阙山掌门的小弟子死了,却是不曾想,这贼人竟是连尸首都不曾放过,连夜将之盗走,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去。

也难怪天阙山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碰上这种事情,想好都难。

“……师弟他们已经在附近找过两圈了,目前还没有发现踪迹,也不知道傅师弟为何这般可怜,死了都不得安生。”

卿飘飘闻言皱眉,那傅楚生她见过,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

哦,还喜欢她们家宁宁来着。

但以那几面之缘,卿飘飘可以断定这小子并不简单。

光是那小子跟宁宁的关系,宁宁也不可能放任他死在自己面前,这里头估计另有问题。

不过医修们这么说,他们便这么听就是。

闻辞与卿飘飘交换了个眼色,当即决定带着门中弟子撤退到主城之中。仙乐门的人少,掺和不起这之中的破事。

可惜他们这个决定还是晚了些,不远处院子之中再次响起了爆炸的声音。

细分辨来,好像是谁人在斗法。

“你在这里守着那群小东西,我去看看。”

卿飘飘不适合在这种情况之下露面,所以闻辞抛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跑去爆炸的院子处查看情况。

他赶到之时已经有人围在哪里,看样子已经围观了有一阵子。

“怎么回事?”

见来人是仙乐门的长老,众人也没有放在心上,只随口道:“潭长老方才被人偷袭,眼下还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闻辞感觉不对劲,他方才分明是听见了打斗声。

再次询问之下,他终于是得到了不一样的答案。原是潭映秋被偷袭只是没人来得及相助,正当那黑衣人准备逃走之时,有个不认识的人冲了出来,两招便将那黑衣人赶回了院子之中。

“……这之后薄小兄弟和破元宗的人也赶来了,现在不知道将人制服了没有。”

片刻后打斗声停歇,薄山和福禄生压着一人出来,将之关到了附近的一处房间之中。

闻辞凑上前去,小声询问福禄生:“怎么回事,这潭映秋哪来的仇家?”

福禄生也有此疑惑,不过他没有声张,只是跟闻辞打了个眼色,表示之后再说。

但有一件事,他现在就得讲。

“你说的没错,谢酩酊来了,那贼人便是谢酩酊帮忙拦住的。不过他的易容术和身法很好,见我们来,他一个眨眼人就不见了。若不是我与他有些交情,恐怕也认不出来。”福禄生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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