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啦——”
光影浮动。
一切似幻似真。
“你还未有完全神格，我，我的系统可以帮你。”
“只要你接下这份邀约，我会送你去神明学院进修。”
顾钟子看着祂伸出的手，垂眸。
沉思半响，蓦地抬头，“我为什么要答应？或者说，你为什么帮我？”
祂眼底掠过疑惑，“神明帮助人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神明不都是这么骗人类的吗？
顾钟子笑了一下，“别说这些假话，说说你是谁吧？你不是主系统。”
神明若是无条件的帮人类，枉死城怎么会有那么多冤魂？
“……聪明的人类。”光影扭曲，数据一寸寸消散，祂身边包围了一切至暗的物质，光照不进去一点。
祂走出来。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少女一身洛可可大裙子，玫粉色的裙摆底下白色丝袜勾勒少女修长腿型，圆头小皮鞋紧扣她的足踝，姣好的面容粉嫩的脸庞，如果不是头上的兔耳似曾相识或许真的是中欧世纪走出来的公主。
系统自她撤去法术就清醒过来，一一比对着悬赏图上的照片观察细节。
反复看了几遍，系统呆滞道：“运气来了真能中大奖！”
顾钟子不答反问：“那你又为何不待在神明身边？出来做慈善？”
“呵！”少女抬手掩笑，“怎么会是慈善呢？”
她懒懒抬眸，直视他的双眼，“不过是我帮你你帮我，互利而已。”
顾钟子避开她的眼睛，“姑娘说这话的时候还是诚善一点好，你骗不了我第一次，也不会骗得了第二次。”
“呵哈哈哈！”她突然大笑起来，“谁说荒漠出不了神明呢？那群老家伙，果然还是活久了，思想都腐朽了。”
“不如我们合作吧！”少女的脸突然凑近来，眼眸中满是溢满出来的兴味和期待，“我们一起打破这僵化的神明国度。”
“那位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系统上来隔绝她的视线，质问道。
“为什么？”她似笑非笑，“为什么我有堪比半神的实力却只能做个宠物？为什么你明明有冲破神界做个真神的能力却只能待在这偏僻地方做任人欺会老会死的半神？”
“我与此因果未完。”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还没有与神位相配的思想和境悟。
“因果？”她古怪的笑，“不过是高位者怕底层人威胁他们地位的用来束缚底层人的东西，成了真神，什么因果斩不破？”
“你住嘴！你当年不过是个凡间的普通兔子，是主神怜你可怜，才救你助你，你怎敢恩将仇报？”
“哟，”她终于侧头看了系统，“你知道的还挺多啊？”
她思考了一下，突然笃定的说，“你一定是主系统很在意的小系统吧？它生的？你说，如果我拿你去威胁主系统，那会是什么样？”
“你你你——不许乱来！主系统不会放过你的！”系统尽力把自己缩小。
“真是它生的？”她伸手，就要抓住系统，“怎么个不会放过法？说来我听听？小系统？”
顾钟子揽过它，“速速离去，不然我不介意多一百万积分。”
“宿主……”怎么这么便宜她！
“啧！”光影晃动，再眨眼便没了少女踪影。
“宿主你可别听她胡说，我们主系统很好的，才不会恶意欺负新人！”见她走了，系统着急忙慌的为自家主系统解释。
“我知道。”先不说有没有善意，光凭能说动无情无感的天道作证就不是坏的了。
“系统，提交日常任务。”顾钟子放开它，五千积分呢，他丹药卖完都没这么多。
系统提交上日常任务，“宿主，我们为什么不提交大任务啊？一百万积分哎，还有主神神兵，随便拿一件我们都发了。”
“你说什么算找到？”
“……？”刚刚那样不是吗？
“找到，还有把她留住直到那边来人接走，更坏一点，得我们把她送过去。”
“啊？……”虽然不解，但就听宿主的叭。
“……”
顾钟子欲言又言，犹犹豫豫看它。
“宿主你在看什么？”它变好看了？
照照镜子，也没变化啊？
系统把犹疑的目光移向它家宿主。
“你，真是主系统……主系统是女相？”最后两个字他还是咽了下去，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当然不是！”系统立刻否定，“主系统没有男女之说，不存在什么男相女相。”
晃悠了一圈，它才后知后觉道：“宿主你是想问我是不是主系统生的吧？”
“……”顾钟子艰难点头，倒也不用说得如此直白。
“这个，其实，也不算啦！”系统倒是无所谓这一点，“我是祂亲手创造的，根据系统的特殊性，说是祂亲生的也没问题。”
“那你怎么还需要出来工作？”顾钟子想这家伙的思想行为，完全是个孩子性。
“因为别的系统都有工作，主系统也有工作，没统陪我玩，所以我也要工作。”系统挺起胸膛，满脸骄傲。
“……难怪。”难怪呢，绑定宿主都能出错，还没有惩罚，果然是主系统放水了吧。
“？”系统不明所以，它刚回完主神那边的追问细节。
“那兽神的委托怎么办？我们要出去吗？”
“不急，”顾钟子内视丹田，一股精纯能量流转其中，“现在筑基都没过，外面还有一大堆仇人等我，再养养吧。”
“对了，有时间限制吗？”
系统将其拖到长久任务里，免得在主面板上占地方，“没有时间，祂只说找到就行。”
“那就先这样吧，歇歇去。”他拿了本书，随手盖在脸上，又觉阳光刺眼，“统儿，关下窗。”
“好——”
已经翻过几座山的兔耳少女抛起一个流光溢彩的东西，“兽神的权柄么，还成，不算白来。”
至于那个蠢货，她就没指望几百年都只是个半神的家伙能帮到她什么。
一阵风过，原本还在手上的物什眨眼不见。
她兔眸微眯，哪个不长眼的劫到她手上了？！
“小师弟——”五师姐在门外敲门，把他刚酝酿好的睡意敲到五霄云外，指挥系统开门，自己收拾收拾见客。
“师姐随便坐，招待不周见谅。”顾钟子打了个哈欠，“今儿怎么回事，一个二个都往我屋子里跑。”
“平日里还跑少了？”
顾钟子仔细想想，那倒是，有系统在，他们巴不得时时在他身边帮做任务，分些好玩意。
看到系统忙上忙下的准备茶水，“这种东西还是少叫外人知道的好，你啊，上上心吧！”
他当然知道，但他也信有实力就能护得一切，故此只道：“这不是信任诸位同门嘛，好歹大家守望相助，往后要打交道的还多着。”
五师姐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没听进去她的话，人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师父叫我来送些东西，说是那几位赔礼，只是身有要务，不便前来亲自道歉，叫我代劳。”
哪是什么要务？忙着讨他便宜师父的心吧？
不过顾钟子没计较这些，人家眼里没他，有什么好说的。
上次那一剑确实惊艳，但世上资质通天的多少，且不说别的，他们自己就是天之骄子。
还没成长起来的天之骄子，怎么比得上他们自己人。
他看了一眼，上品的仙丹灵芝，还有几件法器，估计他师父出了大力。
突然有点好奇便宜师父跟他那几个舔狗的故事了呢！
五师姐没错过他眼里的疑惑，只笑：“师父特意提的呢！”
果然嘛！
只是打坏了他的房子居所，哪值这么多钱。
“替我多谢几位前辈了，回头我找师父聊聊。”
“行，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屋里还烧着热汤。”
“那可麻烦师姐跑一趟。”
“光嘴上感谢有什么用？下次有任务，得先找我啊！”
顾钟子查看具体的补给，一个疗伤的仙品丹药，一只上千年的肉灵芝，都是疗伤蕴体的好东西。
两把剑式法器，一个罗盘趋吉避祸，要紧时刻也能抵得过化神一击。
天之骄子哪怕还未成长起来，也会有人交好，何况说不定还能成为他的长辈。
“宿主，咱还睡吗？”系统关了门，收拾家里不用的器具。
“不，等会儿估计还有人。”
它倒的凉茶没人喝，不论是先前来的六师弟三师姐师父，还有刚刚的五师姐，都没一个人喝。
它自己捧起茶杯抿一口，味道是对的啊，怎么都不喝呢？
“来，给我尝尝。”顾钟子伸出手，等着系统给他斟茶递上。
单纯小统放下自己的杯子，给他重新沏了一壶，倒茶的手法严格按照书上教的一一照做。
“宿主，尝尝。”系统眼含期待，将晾凉的茶递给他。
“嗯，味道不错，火候也精准，但这个时节就不适合凉茶，应该夏天喝才好。”
“啊？喝茶还分季节？”
“凉茶败火，适合炎热夏季，你还有的学。”
没过多时，果然有人敲门说送东西。
“七师兄，八师兄，来坐。”
“不了，”八师兄端着老成的姿态，一张十七八的脸硬生生看出了三十岁的灵魂，“我们来送一下家具，师弟你看看还缺什么告诉我们。”
“行。”
几个法术下去，带来的家具装点满了屋子。
“呼—总算没那么空荡了。”
“师弟既有不满，为何不早点跟我们说？”
他知道这话没恶意，但这位七师兄说话真的噎死人。
“人生在世又不是靠着家具活下去的，有没有都不影响我修行。有更好，没有也过得下去，是吧？”
他转了一圈，“没什么缺的了，只是能不能加个厨房，做些小吃。”
“可，”八师兄摸出一张令牌，“缺材料去后山找。”
顾钟子：……
视线在令牌上停留一会儿，又转到他严肃认真的八师兄脸上。
所以呢？
给他说的意义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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