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重新又回到了餐桌上,谢钰边吃着东西边问着:“大哥他做什么了?”
“他把糖罐子给移出来了。”
苏岑说着,难道自己的刀,也是被他给拿走的?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回自己家还要偷偷摸摸的。
谢怀安这一举动,倒是让苏岑食之无味,随便扒拉两口便带着谢钰出了门,她才刚出门不久,王婆子便上了门。
透过院门朝着里面看去,只看着谢瑾一个人蹲在院子里洗着碗,倒是不见着其他人。
王婆子直接推开门,对着谢瑾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你家大人呢?”
她自己指使不动李凤来,就只好自己来偷学艺了,她想了一整晚,做吃食不就那些步骤吗,自己缺的就是那些调味料而已。
自己来看看,知道她放了哪些东西,不就行了。
当初李凤和王虎成婚之后,王婆子没有明里暗里地针对谢家,弄得谢家不厌其烦,谢瑾自然是不待见王婆子的,现在大哥已经跟嫂嫂成了婚,他不明白王婆子上门来又是为了什么。
怯生生地站起身来,对着屋子里喊了一声:“阿娘。”
冯氏打开窗户看了出来,见着王婆子也是愣了一下,两家人的关系,让她也想不出王婆子是为了什么事情上门,但还是笑着对着王婆子道:“王婆子怎么来了,来喝口茶?”
王婆子一心不在这上面,朝着厨房里面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道:“你这新儿媳妇上门后,我还没见过呢,想着过来瞧瞧,人在厨房里面?”
说着不管冯氏怎么看,自己往着厨房里面跑了过去,灶台上放着几罐调料罐,零零散散地放在灶台上,王婆子拿出准备好的布,一样撒了点儿进去。
谢瑾跟在她的身后,在门口边儿上,看着里面,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直到王婆子将调料装上,从厨房里出来,才对着冯氏道:“你这儿媳妇不行啊,这才什么时辰,人就不见踪影,看来这买的人啊,就是不顶用。”
说完,不顾冯氏的脸色,自顾自地就走了。
谢瑾小跑回冯氏的房间里道:“我看着她装了些嫂嫂的调味料走了,阿娘,这王婆子是要做什么啊?”
这调料贵得很,莫不是这要光明正大地偷吧。
冯氏也不懂王婆子的意思,只好道:“等你嫂嫂回来先,再问问她要如何吧。”
另一边上,苏岑和谢钰终于是走到了竹林附近,两个人倒是分工合作,谢钰去挖竹笋和木薯,苏岑去采药。
原是谢钰打算跟着她一道去采药,苏岑没同意,两个人采得多了,从竹篓里漏了出来,总归是要惹得人猜忌的,关于钱的事儿,谁也说不好。
主要也是因为谢钰不认得草药。
前天放在这里的木棍依旧还在原地上,苏岑探了一下路,倒也合适。
川芎茂密繁盛,遍地都是,苏岑先是摘了边上的几株,再看其他的就是觉得品相不佳,不由得往里面多走了几步。
再等着发现一片长得粗壮叶子的时候,正准备弯下腰去摘,却被着不远处一片矮矮的东西所吸引了过去。
好像是菌菇。
等走过去时,更是被震惊到了。
一片五彩斑斓的蘑菇,几乎都长在这里了,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这倒是挺奇怪的。
有鸡腿菇、松树伞,甚至还有见手青,假草鸡枞等一些品种。
别的她不敢保证,这个鸡腿菇肯定是能吃的,不管是煮汤还是炒菜,都好吃。
这一片上,零零散散倒是有些,苏岑别的不敢摘,也就摘了差不多两顿量的鸡腿菇。
吃的摘完,正经就要采药了,倒是茂密,细弱的川芎苏岑没有摘,紧着粗壮些的摘,用手颠了颠,当是有两斤多了。
装在框里面,差不多有小半框的量了,足够了。
两斤就有三百文钱,够花一阵子了。
等到了地方,谢钰还在挖着竹笋,旁边还堆着一些在,还有一个木薯,只是没有上次挖到的大。
苏岑给他递着水壶道:“累了吧,先喝点水。”
谢钰倒是不觉得累,越挖是越起劲,喝了口水道:“我不累,还能再挖着点儿。”
苏岑被他这模样逗笑了:“好了,等挖完这个咱们休息会儿就能走了,再多,可就背不动了。”
谢钰听着,往着她的背篓里看了一眼:“嫂嫂,这个咱能卖多少钱?”
看着量还不少呢。
“三百文。”
谢钰将着手里的铲子放下道:“咱们就不能多挖点儿吗,最好是将他们都摘完。”
他还是觉得多赚点钱的好。
苏岑从他手里接过水,重新放好,指着旁边茂密的川芎道:“你看看这一片的多吗?”
“多。”谢钰点头。
“你可知道现在正值春季,才能长出这样多的川芎,要是其他季节还能有这样的场景?要知道一棵树一棵草能长成如今的光景需要多少时间?咱们将它们都给摘完了,或许几年都不会再有,等着咱们手里的钱花光了,那时就算想再来卖都没了,你要记得,凡事有度。”
谢钰虽然听得懵懂,但还是乖巧地点头道:“我明白了。”
苏岑接着道:“也不只是防着咱们自己,也要防着别人,不能过度开采,总要给大自然留有余地。”
时辰已过正午,太阳逐渐猛烈了起来,两人休息了会儿,往着家里回去。
“驾、驾。”
忽地苏岑听得一道声音,朝着声音的出处看了过去。
自己走了几回的路,才发现在杂草丛生的不远处,好似有一条官道。
一行三、五匹马快速飞驰在道儿上。
“那是什么地方?”苏岑问着谢钰。
她还是第一次在平坡看见有外面的人。
谢钰扫了一眼直接道:“官道。”
“平坡村还有官道?”
谢钰倒是不奇怪:“嫂嫂刚来,不知道也不奇怪,这官道在山附近,离村里还有些距离,来的人也就少。”
苏岑上次来的时候并没瞧见什么人,这次也就多留意了一番,风一吹动,野草伏地,瞧着官道边儿上,还有几匹马给拴在树干上,大树底下还坐着些人在,正吃着什么东西。
“官道上经常有人?”
谢钰点头:“通州去往其他三州的官道就这么一条,经常有商队和镖师经过,来的人可不算少。”
“三州?”
这个可就触及到苏岑的盲区了,这书中的地名,她最多就记住了一个谢怀安起步的通州,其他的倒是没怎么记住。
“三州距离通州较远,但是通州物产丰富,不少商队都往着通州去,路途又有些远。”
苏岑记得,在谢怀安受伤之后,是个商队救了他,难怪了。
“有多远?”苏岑问着。
具体的距离谢钰不知道,但他记得谢怀安曾经说过的:“大哥曾经说,咱们村距离通州城较为近,从通州城出来,到下一个驿站点,三百公里内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
“这么远?”
苏岑在心里思忖着,这倒是个不错的地方,要是在这儿开个小摊,不就等于服务区了?
“是啊,但是通州的官道就这一条,走这其他的小路和水路又要绕路,不划算,许多商队都准备好了干粮,顺道在路边上休息会儿。”
“这么好的地方儿,怎么不见人去路边上摆个摊?”苏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谢钰觉得好笑:“村里面的人能卖什么,最多也就卖点茶水,原是有人卖的,只是没卖几天就被人嫌弃茶水苦涩,就没有人买了,就此就算了,这么多年下来,更是没有人去做买卖了。”
苏岑随即站定了脚步,问着谢钰道:“你看,咱们去卖东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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