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你是都打算卖了?”冯氏问着她的打算。
苏岑点头道:“嗯,是想着都卖了,只是灵芝价格昂贵,估摸着一下子都卖不出去,想着是先将着这小的给卖出去,这样咱们手头上还有点余钱。”
冯氏也是担心着这个问题:“禹州不盛产草药,药商少,这个小的倒是好说,你去药材铺里去问问,说不准还有人能收,就是这个大的有些难办,通州地区药商倒是挺多,只是去通州路远,你一个人带着这个东西,也危险。”
苏岑明白:“先将着它们都晒干先,这样刚摘下来的也没人要,照着这个日头,差不多两日也就好了,这几日里钰儿哪儿也不要去,就在后院子里头守着这些。”
“好。”谢钰知道这个贵重,忙点着头。
“瑾儿年纪小,藏不住心思,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他,等着事情尘埃落定了,再说吧。”
要是被人知道,给惦记上,可是得不偿失了。
苏岑累了一日,着实是不想动了,就简单地炒了鸡蛋和清笋。
虽然简单了些,但是谢钰和谢瑾还是吃得很香。
明日还要早起做包子,苏岑早早就歇下了。
洗澡的时候只觉得腿疼得厉害,在房间里凑着灯光,才瞧清楚膝盖处有青紫。
“咚咚咚!”
敲门声在外响起来,冯氏的声音顿时响起:“苏娘你睡了吗?”
“还没。”苏岑将着门打开,看着冯氏一手拿着瓶东西站在门前。
没有进屋,只是在门前站着:“这是瓶药酒,你今儿摔了也不知道伤了没有,若是觉得有不舒服的地方,便搽搽,明儿起来就不怎么疼了。”
苏岑腿上确实疼,从冯氏手上接过药酒道:“多谢阿娘。”
冯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半晌都没有说出来,久久叹了口气才说一句:“你我之间,说这些做什么,我们都是靠着你养着,早些歇息吧。”
冯氏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苏岑到最后也是不知道,她究竟要说些什么。
身后的门重新给关上,冯氏回头看了一眼,又是一阵重重的叹息声。
安哥儿出门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过,她这个做娘的,心里一直是挺担心的。
这个刘员外,府上一直在招用青年男子,可这地却是没有多少,不是种地要这么多男子做什么,怕是做一些别的生意。
村里也不是没有人去过,只是这些人总是有一些什么旁的由头没了性命,当时安哥儿说要去刘员外府上的时候,她是拒绝的,只是这家里实在是没有钱了,才让着安哥儿去冒险。
眼下苏娘挖了灵芝,能卖着不少钱,她想着要不以后就让着安哥儿回来算了,他们两个出去做点什么小生意就是,别让着安哥儿在外拿着命去赌。
只是看着苏娘,她却是怎么都张不开嘴,钱是她赚的,东西是她挖的,连着家里的一切开销都是她的,自己怎么好意思向着她开这个口。
多一个人,苏娘就要多操劳一份,她也实在是不好意思。
苏岑上了药,伤口上**辣的,疼得是龇牙咧嘴的。
但是过了一会儿,就变得暖暖的,也没有那么疼了,这冯氏的药,倒还是挺有用的。
身上没这么难受之后,苏岑睡得倒是挺快。
卯时,正是东方泛白的时候。
小路两旁,依稀可见昨夜露水的痕迹,粗糙的瓦房在晨雾中显得格外的朦胧,炊烟袅袅升起,从烟囱里面冒了出来。
苏岑寅时就已经起了,睡得早,倒也不是很困,到了这时已经将着面给揉好了,正等着发酵。
肉馅多,光是剁也要些时间,先将着肥肉给剔除一些,留着打算熬猪油。
先将着肉切成小块,再来剁成肉沫。
“咚咚咚”的声音在院子里传出来,将着谢钰给吵醒。
谢钰还记得今儿要给私塾里面送包子,强撑着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厨房一看,苏岑已经将着东西给准备得差不多了。
见着他来,苏岑道:“来得正好,烧点热水。”
包子量多,不好等着包完了再蒸,打算边包着边蒸。
苏岑揉完面之后,刚点燃的灶,里面放着的是昨晚没有喝完的木薯糖水。
加热了一下,准备等会喝点儿。
四斤肉,装了满满的一大盆,等调好调料后,谢钰的水也差不多要开了。
包就比着剁肉馅快多了。
要是有机器可以绞肉就好了,还能省时省力。
苏岑先包了一锅的量,等着蒸的功夫和谢钰聊着天。
“我昨儿在城里定了个小推车,等做好出来,就在官道上去卖。”
谢钰倒是觉得还行,嫂嫂的手艺不错,当是应该比其他人的生意好做。
“嫂嫂手艺好,会有人来买的。”
“买我倒是还觉得问题不大,时间久了,总会有人来试过的,只要来试,就不怕。”苏岑只有一个问题,“就是包子蒸起来太麻烦,要早起将着东西都给准备好,有没有什么可以存放东西的地方?”
这些谢钰不太懂:“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我问问大哥?大哥读书多,肯定会知道的。”
提起谢怀安,苏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谢怀安能不回来就别回来,她想着心里就光是发怵,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自己要不要先准备钱,好随时跑路?
“阿娘好像挺担心大哥的,前几日村里有人从山上被抬回来了,那人被摔得看不清了样子,听说家里人哭得不行。”
谢钰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情,苏岑边包边道:“那人怎么了?”
“那人也是跟着大哥一道在刘员外家里干活的。”
苏岑的手一顿,这刘员外到底是干什么的,她给忘了,书中对谢怀安受伤之前的事情,写得不多,都是寥寥几句话。
苏岑好奇道:“这刘员外是做什么的?”
谢钰也是不知:“我只知道,刘员外家里每年都会招几个年轻男子去,咱们村也有几个,我听阿娘跟大哥说,去的那些人,要么就是没有活着回来的,要么就是一直没有回来的,当初还叫着大哥不要去,可大哥没听。”
现在想想,好像大哥去了刘员外家中之后,除了那次晚上回来,就真的没有再回来过。
“这么玄乎。”
难道昨夜冯氏来找自己,没说出口的话,是因为谢怀安?
不想让他在刘员外家里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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