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中秋,学堂歇业了,早晨不在有那夺命的钟声了。
慕辞予早早就起了,给身旁人盖好被子,便启程回家了。
“三公子!”乐亦已经在慕相府大门处等着了。
“乐亦,呐给你的礼物。”慕辞予为乐亦准备了一个新的挂牌,也是亲手雕刻的。
“多谢公子!”
“父亲呢?”
“回公子,在书房。”
慕辞予去书房向慕平问好,慕平像个多年不见自己儿子的老父亲一样,拉着慕辞予左看看右瞧瞧。
“没瘦就好。”
“父亲,学堂的伙食,住处都挺好的,您就放心吧。”
“父亲,兄长呢?怎么没见着他?”
“阿野今日负责宫内的事,忙得紧不回来了。”
“啊,好吧。”
慕辞予总能抓住一些细小的疑点,在心里默默想着兄长是御医,为何中秋节宫内有何很要紧的事,能拖着他一天都不回家。
没再细想,慕辞予便跟着父亲去一起用了午膳。
“父亲,今晚用完晚膳……孩儿可不可以出去外面看看?”
“嗯。”
今日的慕平答应的相当快,慕辞予都没用反应过来。
“当真!?”
“当真,注意安全,穿好披肩,别着凉了。”
“好,多谢父亲!”
晚上一到点,刚好用完晚膳,澜何便已经在府外候着慕辞予了。
慕辞予急忙跑出来迎接,此刻的内心还是十分混乱,不知该如何与澜何说。
但慕辞予在看见澜何身后的子格之后,有了满分答卷,他决定先和澜何一起逛一下街市,然后白玉行来了之后,一定会非常生气。
于是这时他便可灵机一动,借烟花之势,乘机拉着白玉行溜走,澜何身边也有子格,溜得安心,这样就两全其美了。
慕辞予满意地点点头,随着澜何一起上街玩了。
街上放眼望去,灯火通明,人山人海。
“阿予,我们买那个灯笼吧!”
“好。”
澜何挑了一个猪形状的灯笼,递给旁边的子格。再挑了一个弯弯月亮形状的灯笼,给了慕辞予。
“多谢,殿下。”
慕辞予看了眼旁边的花灯笼,心底里下意识想要买它,觉得很适合白玉行。
“阿予,走啦!”
“来了。”
澜何拉着慕辞予穿过人群,到达天桥的中心位置,那里看烟花的视角最好。
两人站在那里等着今日第一场烟花。
突然慕辞予的胳膊被肘了一下,身上还背披上了披肩,他转头看去,只见白玉行把头向另一侧撇了几度,露出生气又委屈的神情。
澜何的余光像是专门用来监测白玉行的,他一来,澜何第一个发现。
“哟,白将军今日很闲啊。”
“还不允许武将有个休息日了?”
“行行行,好武将,好好看这第一次中秋烟花吧。”
慕辞予笑了一下,嘴里小声说着,三,二,一,“啾咻砰滋啦滋啦滋啦”烟花绽放的声音在慕辞予倒数的最后一刻传来,霎时间,人海也涌来。
慕辞予微微昂首,在白玉行耳边呢喃一句,“我们逃吧。”
此刻我的世界只有你我二人。
白玉行的脸上先是震惊,后是欣喜,自己的手突然就被握住了,拽着就跑了。
逆着人海逃跑着,心跳很快,手心很暖,两只手紧紧地交织,无论什么都无法让他们分开。
二人来到一处酒楼的观景台,在最高层视野也非常好,还没什么人,就是风有些大,吹起他们的发丝,发丝乘机随风缠绵在一起。
“怎么样?这个位置不错吧。”
白玉行转头看着慕辞予说:“嗯,喜欢。”
随即上手把慕辞予的披肩拦起来,系紧,捞捞的裹住他的脖颈,防止有风乘机入侵敲碎了小瓷瓶。
“冷吗?”
“没事,这点风不要紧的,你抬头看看这烟花!第一场是最盛大的,也是最好看的,再不看就没有了!”
慕辞予望着那烟花,满眼都是喜欢,这样的烟火气是他从前求之不得,围墙之内,宛如井底之蛙的慕辞予,这一次终于能走出井去欣赏一次完整的烟花了。
“只要你在我身边,耀眼的只有你……”
“什么?烟花太大声了,我听不清!”慕辞予喊着。
白玉行微微低头,靠近他耳边,另一只手捂住另一只耳朵,轻声道:“我说只要你在我身边,耀眼的只有你,予郎……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说话的气息伴随着那番话语,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触碰着慕辞予的心,被捂的耳朵那传来闷闷的烟花绽放声,此时应当是烟花放的最旺的节点,天空应该被装饰得美极了。
但慕辞予却发现眼睛无法从他那双充满朝气的双眼上离开,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美,是温柔的,是纯真的,亦是诚恳的,真心的爱意从双眼中流露出来,丝毫未有掩饰。
“我喜欢你,是想每日每夜都有你伴在身侧,永不分离的喜欢,我是认真的,予郎……”
“啾”,慕辞予双手握住他的双手,微微抬头,眼神看向了他红润的唇瓣,“咻”,眼睛闭上自己微凉的唇瓣直奔那散发着暖意的唇瓣而去,“砰”,凉意消失,唇瓣贴合,遮挡住了那最盛大的一簇烟花。
烟花制造的光亮照亮了对方的面容,白玉行没反应过来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好美。
慕辞予的后脑被手扶住,一股暖意瞬间席卷进了唇齿间,在百姓为这盛大的烟花而欢呼的声音里,他们的喜悦却是彼此给的。
最后的烟花消散了,天空顿时暗了下来,两人再一次躲进黑暗中。
慕辞予有些呼吸不畅,用手扒拉着白玉行,可他好似没注意到,任然肆无忌惮地亲吻着,慕辞予受不住了,用手去推他,这才终于让这猛兽放下口中鲜美的食物。
慕辞予的唇被亲的有些微红,还有些湿润,看起来亮亮的,白玉行盯着这唇,喉间不断吞咽着**。
“得寸进尺,说得就是你这样的。”
慕辞予声音都小了,无奈地说着。
白玉行勾嘴一笑,调戏道:“我可是老不正经,不得寸进尺,那都不符合身份了。”
“不要脸。”
“我不要脸,我只要你。”
慕辞予受不了这些语句了,转身就要离开,但却被人从身后拦住。
“亲完就跑,可不是正人君子哦。”
白玉行说就说吧,手还不安生,钻进披肩里,挠慕辞予痒痒。
慕辞予被弄的笑出了声,两人就这么纠缠不休。
“关城门!清空街市,一一排查!”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欢愉。
白玉行手里的动作骤然停下,两人的神情默契地转变成严肃。
楼梯处上来了白玉行的手下,“主子,北处金楼顶层主客房,摄政王遇害。是柳忆,柳先生第一个发现的,此外无他人在场。”
此刻柳忆的嫌疑最大。
这消息不亚于往慕辞予心上放上巨石,是那个经常来寻柳先生的王爷,慕辞予很快便将所有设想串起来。
柳忆那时在巷子里同顾冶说过的话:过了明日便不会了。
为什么不会了?又为什么一定要去?
这样想来莫不是柳先生一早便想好了以这种方式解决。
但再转念一想,柳先生不会因为逃避而杀害一个人的,何况那人还是位高权重者,那一定有其他原因,或许是那人威胁了什么,让他不得不从,但为了自己的尊严又不能害了他人,定会选择这种方式。
即使被抓了,也只会自己出事,顶多一死,至少尊严还在。
对于威胁了什么,慕辞予还尚未有头绪,便被叫回了神。
“我让他们送你回府,我去案发地看看。”
“我也要去,可以吗?我想看看柳先生。”
“好,那你要跟紧我,不要乱跑,刺客未寻到,城里不安全。”
“嗯。”
来到案发地,柳忆跪在地上,手已经被绑住,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
屋子的正中心周围有轻盈纱帘摇荡着,中心便是舞姬跳舞的地方,一套没几块布料的衣服散落在那,是舞姬的装束,但又比寻常舞姬的衣服要露很多,还有那银头饰,轻轻一摇就会相互碰撞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
灯光明晃晃的,床上更是玲琅满目的各种绳子,鞭子,还有铃铛等等的物品。
摄政王死在了床边,背脊靠在床沿,两手臂展开搭在床边,姿势懒散,像是在迎接那舞姬扑到自己怀里。
一把短剑直插入死者的心脏,分毫不差正中要害,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侧边后方的窗户是开着的,跳出去便是无人的街巷角落,没有留下过多明显的脚印,杀手的轻功也是相当不错。
慕辞予跟着白玉行把案发地查看了一遍后,门外传来吵闹声。
“放我进去!你们怎敢拦我!”
是顾冶的声音。
不对,慕辞予顿时觉得有一处地方不对劲,以摄政王的身份地位,在此处遇害,消息定然不会散播,那么顾冶又是为何如此着急?他是来寻柳先生的吗?
如果真的是,那他是如何知道此时在这里死的是那王爷,而不是其他人,如此不顾律法,擅闯案发地,怎么可能只是想来凑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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