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荆还是同越玄风住一个屋子,毕竟平白无故让人搬走也不太合适。
是以穆南荆一回来,越玄风就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来。
“你怎么了?”越玄风问。
“我能怎么样啊?什么事都没有。”穆南荆可不信他真看出什么来。
“被打板子了?”
我天?他还真看出来了?
“我也被打过。”越玄风又补充,“小时候。”
“哦。”穆南荆趴在床上,“关我什么事?”
“我这有伤药。”越玄风拿出一个药瓶来,“我帮你涂上。”
“不用,我自己也有药。”
穆南荆遂翻箱倒柜,奈何一瓶像药的东西都没找见。
“还是用我的吧。”越玄风拿出药瓶,“这几日你先跟先生告病,等伤养好再去。”
穆南荆由着越玄风把自己裤子扒了,给自己上药。
杜酉涛是手下留情了的,不然穆南荆怕是不能撑这么久。
“这好啊,正好我不想听课。”还别说,这药凉凉的,怪舒服的。
“嗯,你先养着吧。”
往后的一个月,穆南荆一直在屋里爬着,要么看看书,要么跟越玄风聊聊天,倒真像是养病的样子。
期间朱于墨和谢永州也来看过他,朱于墨还问他们的计划什么时候实施,被穆南荆以需要养伤搪塞了过去。
当然,朱于墨和谢永州来的时候还顺带着告诉他,他的名声在京城已经不怎么样了。
当街打人,还是为了一个女奴,名声确实好不了。
不过,穆南荆不在乎。
待穆南荆伤养好后,他拿了玉佩去找越玄风。
本来是打算在屋里给的,但朱于墨偏说在屋里给他们看不着,没办法,穆南荆只好将越玄风单独叫出来。
马场上,越玄风骑在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
穆南荆一时怔愣,过了好久才问朱于墨:“他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
“他不一直都会吗?”在朱于墨印象里,他刚来那会儿就见着越玄风骑马了。
好不容易等越玄风骑完,穆南荆冲他喊道:“越玄风,过来!”
越玄风拿汗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朝着穆南荆的方向走来:“伤好了?”
“找你有事,你快过来。”
越玄风跟着穆南荆来了一条偏僻的小路,朱于墨和谢永州就藏在灌木丛里。
“这个给你。”穆南荆拿出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玉佩。
“这是什么?”越玄风接过玉佩查看。
品相中等,比不上他平时用的那些,但这是穆南荆送的……
“他们说,男女相爱,便要送个定情信物,我给你挑的,你喜欢吗?”
穆南荆并不知晓越玄风的心意,他在此时说“相爱”,也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点面子。
越玄风耳垂脸颊全染上红色,嘴上却说:“我又不是女子。”
穆南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酝酿许久才说出的话,就得了越玄风一句“我不是女子”?
所以越玄风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对他有没有意思给个准话呀。
就在此时,穆南荆身后的灌木丛里传来笑声。
原来是朱于墨实在憋不住了,他虽说看不惯越玄风,但他实在没见过越玄风这般模样。
朱于墨笑,谢永州也跟着笑。
谢永州自然是笑穆南荆,寻了那么多借口来给越玄风送定情信物,结果就得了这么一句话。
穆南荆啊穆南荆,你还是死心吧。
“这是怎么回事?”越玄风手里还拿着那块玉,冷冷看着莫名出现的两个人。
这两人莫非是路过?可若是真的路过,为何会躲在灌木丛里。
“还能怎么回事?”朱于墨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站在穆南荆身旁,“逗你玩呢。”
“真的?”越玄风看向穆南荆。
穆南荆心虚:“当然,我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你。”
“你既然不喜欢,你又何必撩拨招惹,你招惹了,现在又轻飘飘一句不喜欢。穆南荆,你做得好啊。”说完这些,越玄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穆南荆依然呆在原地。
偏朱于墨又什么都不知道,揽着穆南荆的肩继续笑:“你们看越玄风那样啊,我就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啊,是。”穆南荆甩开他的手,心里莫名烦躁。
做这件事的人是他,决定放弃的也是他,他烦躁什么呢?
更何况,越玄风什么都没说过。
……
张太傅又在上面讲着《论语》,穆南荆不明白张太傅这般一来新人就重新讲一遍四书五经有何意义。
他怕自己听多了,耳朵真起茧子,就拿了张纸开始编自己的《穆子》。
自上次事件过后,越玄风主动搬离了穆南荆的屋子,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穆南荆!”
心里揣着事,穆南荆这“大作”也写得乱七八糟,冷不丁还让张太傅叫了起来。
“你这是在胡写什么?”张太傅呵斥。
穆南荆却一点儿没有悔改之意:“我不是跟先生说了嘛,孔夫子上课时与弟子的言论能编纂成册,您上课时与我们的言论自然也能。您既然不愿,那我就将这著作取名《穆子》,保证不会辱没先生。”
穆南荆一番言论,惹得在坐哄堂大笑,张太傅更是气得脸都绿了:“穆南荆,你若是再这样,便直接去奏明陛下,弘文馆你不必再来了,我的课你也不必再听了。”
张太傅虽说反反复复都在将同一样东西,可每一次都讲的不一样,总能叫穆南荆知道些东西。正因这样,他才有了编写《穆子》的想法。
“那可不行,不听我怎么编书?”
“编书编书,你当你是什么人你就编书?”张太傅气急,直接撕毁穆南荆刚才写的东西。
“您撕它做什么?我还没写完呢。”虽说这些穆南荆确实觉得写的不够好,但改改还挺像那么回事啊。
“今日的课你不必再听了,给我出去。”
穆南荆小声嘟囔:“出去就出去。”
随后,他向张太傅扮了个鬼脸,大摇大摆就走了。
同样坐在课室的朱于墨则是十分羡慕:原来这样就能不用上课了啊。
穆南荆满皇宫乱晃时,正巧遇上大皇子谢稷禾与大皇子妃。
两人本是来宫里给皇后请安的,回去时正巧见御花园的花开得好,大皇子妃便提议在御花园赏花。
现如今是初秋,暑气未消,花也是到了该落的季节,能看到这么多盛开的花也不容易。
“见过大皇子、大皇子妃。”
大皇子妃并不认识穆南荆,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便躲到了大皇子身后。
大皇子安抚似的拍拍他的手:“穆公子这么来这里了?”
“闲来无事,随便走走。”穆南荆不太想理会谢稷禾。
“这些时日你又长斌的消息?他这一外调,竟就没个音讯。”
“自然没有。”
穆南荆恶心谢稷禾,更气夏长斌。
怎么?他就这么想跟京中所有人和事断了关系?
谢稷禾尴尬笑笑:“那等长斌送来书信,麻烦穆公子也让我看看。”
“大皇子这话就奇怪了,长斌给我的书信,给殿下看做什么?”
当着大皇子妃的面谢稷禾就这般,若是此事被捅到陛下面前,那夏长斌的前途怕是要毁了。
“是我逾矩了。”谢稷禾又与穆南荆寒暄几句,便带着大皇子妃去了别处。
谁知晚上,大皇子妃竟派人来请穆南荆过去!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这大皇子妃想做什么?也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大皇子妃叫我来有什么要紧事吗?”你最好有事,没事我立刻就跑。
好在大皇子妃选的这个地方也不偏,人来人往的也不会闹出太大误会。
“今日听穆公子与稷禾在谈论‘长斌’,不知这‘长斌’是个怎样的人?”
“是什么样的人大皇子妃不该早就查清楚了吗?还问我做什么?”穆南荆不悦,“还是说,堂堂崔氏女,竟真对大皇子动了感情?”
“为妻者,自然希望夫君能一心一意待自己。”大皇子妃眼神黯淡道。
穆南荆没想到这位大皇子妃居然如此看重男女之情,于是劝道:“他早就不在京城了,跟大皇子也没任何联系,你又担心什么?待你生下孩子,你的孩子便是长子,你的地位无人能动,封王封爵,你这个孩子都少不了。”
“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啊。”大皇子妃苦笑,“你说我若是在这里没了孩子,夏长斌会回来帮你吗?”
“你疯了!”
穆南荆看她就是疯了,用自己的前途去对付一个不想干的人。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你的孩子?你陷害之前也要想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理由?”大皇子妃笑笑,“我哪里知道你有什么理由啊?只要周围这么些人都知道你害了我就行了。”
随即,大皇子妃抓着穆南荆的手,又狠狠往地上一摔,身下的血很快就流了满地。
穆南荆百口莫辩,在众人看来,确实是穆南荆害的大皇子妃腹中孩子。
但尽管此时闹得沸沸扬扬,夏长斌也没回来,甚至连句话都没传回来。
穆南荆便这样被遣出弘文馆,原因是谋害皇家血脉,品行不端。
本来这罪名是该凌迟处死的,但皇帝大病初愈,且此事确实存疑,因而也没重罚。
不过经过此事,穆南荆确实没什么好名声了。他也乐得自在,跟着朱于墨谢永州青楼楚馆没少去。
越玄风:他送我玉佩,他爱我,他一定是爱我的,呜呜呜~
OK,回忆结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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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就这样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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