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父王,”贺兰千弘也出席来,跪在阿史勒身边,“若父王不愿宽恕母妃,儿子愿代母妃受过!”

这一出母慈子孝的戏码唱到了**处,若事不关己,李娴觉得自己也要动容了。她扫过众人的脸,除开那几位正唱得热闹的,耶律彦歌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贺云洲端着酒杯,真如看戏一般带着笑意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贺兰王依旧没有开口,目光如炬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众人。阿史勒被盯得心里发毛,就想着尽快了结。可是其他人都默不作声,一时间情况陷入僵局。

“父王,”贺云洲端起酒杯起身道,“既然阿史勒大人已经查清楚了,不如就依他的意思,处置了这两个人了事吧。”

他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继续道:“我自罚一杯,不该回来扰了这安稳日子,明日我便离开,从今往后不会再踏入贺兰部的地界,就当贺兰鸢时十八年前已经死了,贺云洲跟这里没有任何关系。”

“你这是什么浑话!”贺兰王沉声道,“若你对阿史勒查出来的结果有异议,大可说出来,只要证据确凿,我不会包庇任何人!”

贺云洲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拭了拭眼角,勉强道:“父王,我那时才五岁,那样冷那样黑的夜里突遭变故,母亲和未出生的妹妹惨死在眼前,若不是母亲的近卫拼死保护,我也是活不下来的。您与母亲的情义如何深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我心爱的女子遭受如此惨祸,定然当时就要查个水落石出,而不是到现在才推两个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人顶罪!”

“如何没有?”阿史勒反驳道,“王爷亲率大军,压到飞沙关外。”

“是吗?打了吗?”贺云洲轻蔑地笑了笑,“不过是当时沙律重兵压境,父王担心沙律攻打飞沙关不成,转头袭击贺兰部的边境吧?到底是不是西北军袭击的行营,父王查过吗?那么明显的破绽,我不信没人发现。”

众人不语,贺云洲的字字句句无法反驳。

“大哥,你误会了。”贺兰千弘道,“父王每次提起,都还是痛心疾首,恨不能手刃了那些贼人。”

“世子,当年你尚且年幼,此事与你无关。”贺云洲放下酒杯,“今晚还要在你府里暂住,明日一早我便离开。”

他拱手行礼,道了声“叨扰”,拉了李娴大步往外走去。

贺兰王抓起酒杯往地上一砸,厉声道:“将这二人拖下去砍了!”

贺云洲牵着李娴的手在行人稀少的街上慢慢走着,一场筵席不欢而散,他倒没受任何影响,对李娴道:“明日我们去沙律,莫塔城离这里不远。”

“你不是说要跟耶律彦歌配合吗,他一言不发的,接下来怎么办?”李娴不解。

“有些话不需要在当时说,也不必在众人面前说。”贺云洲笑道,“耶律彦歌一向知进退,若要他在众人面前出头,倒是惹来怀疑。”

“猜不透你的心思,”李娴敲敲头,“想到头疼也想不明白。”

“你够精了。”贺云洲将她揽进怀里,“之前陆知涯问过我,之前身边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在身边周旋,为何会没一个入眼的。如今想来,再好看的皮囊也抵不过精明的脑子,什么绝色看久了也没滋味,可是聪明人就像挖掘不尽的宝藏,时时都有惊喜。”

“懂了,”李娴翻了个白眼点点头,“虽然我长得不好看,但好在脑子好使,也是有些用处的。”

“胡说!”贺云洲难得看见李娴跟他耍小脾气,忍不住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美人在骨不在皮,我的李娴自然与众不同。”

“咦,”李娴打了个冷颤,“那酒不烈啊,怎么几杯就喝多了?”

“这酒不喝也罢。”贺云洲长叹了口气,弓身将头埋在李娴颈窝,“心里难过。”

“我知道。”李娴环抱着他的腰,轻轻在后背拍着,“你这样子倒像真喝醉了,趁还没倒下快些回去吧,不然我可背不动你,只能扔在大街上。”

贺云洲吃吃笑起来,呼出的热气呵得李娴缩脖子。

“你不会扔下我的。”贺云洲背过身去,“我背你吧,我腿长走得快,你这小短腿不知道要磨蹭到几时。”

李娴也懒得跟他客气,毫不犹豫地伏到他背上,搂着脖子笑道:“今日到处转,真是有些累了。”

“你早说呀。”贺云洲慢慢走着,“跟我还客气。”

“怕公子您累着。”李娴下巴支在贺云洲肩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我喜欢你身上的荼蘼香味,想起思园里那一墙盛开的荼蘼花。”

“我母亲喜欢,在南诏她的院子里种了满园。”贺云洲轻轻道,“可惜在这里种不了,每年也只能让人送晒干的花瓣过来,母亲便让人寻了制香的方法,自己做了时常用着。”

李娴将贺云洲搂紧了些:“之前萤火说让我去南诏住,我想着挺好,到时候跟乔叔叔一起,找一个杨柳村那样的小院子便足够了。我想在院子里种些花草,之前还没想好,不如就种荼蘼。”

“只想着乔叔叔,我住哪里?”贺云洲不满,转念一想略侧脸低声道,“我们俩住一起?那也够了。”

李娴脸上发烫,双手捧着贺云洲的头往前扳正了:“你好好看路,别摔了。”

贺云洲笑道:“我猜乔叔叔大概知道我们的事,不过需得找个机会正式跟他说清楚的好。”

“他若不答应呢?”李娴故意问道。

“只要我够诚意,他怎会不答应。”贺云洲想了想,“实在不答应也无妨,咱们私奔算了。反正南诏有的是地方住,时间一长,他总会松口的。”

“乔叔叔的轻功可是连陆英都追不上的,你确定我们能私奔得了?”李娴抿嘴笑道。

“那便将生米煮成熟饭,抱着孩子去跟他说。他不看僧面看佛面,最多打我一顿。”贺云洲笑道,“为了你,我也认了。”

李娴狠狠拧了他的脸一把:“你真是越发没脸没皮了。”

贺云洲吃痛,抽了口冷气:“非常之事当行非常之法,你觉得这主意如何?”

李娴双手轻掐着他的脖子,咬着后槽牙道:“你再胡说,我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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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非典型威士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