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妤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暂时收手。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正在权衡利弊。毕竟,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呢?她心中暗自安慰自己,面子在银子面前,总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赶紧倒了杯香茗,双手恭敬地递给梓炎,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的微笑,柔声道:“梓炎,祝你新岁嘉平,长乐未央。”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仿佛那信封中的压岁钱已经触手可及。
梓炎接过茶盏,轻抿一口,然后满意地放下,笑道:“姜婉妤,祝你随心所求,喜乐安宁。”说罢,他松开手,将信封轻轻推向姜婉妤。
姜婉妤拿到信封,迫不及待地打开,当她看到那一沓厚厚的银票时,瞬间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能冒出星星来。她忍不住频频看向梓炎,又低头仔细数着银票,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梓炎见她那财迷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边擦脚边打趣道:“好好数,这个新岁你不仅没赔,恐怕还赚得盆满钵满。”
姜婉妤兴奋地连连点头,她心中暗自盘算,梓炎说得没错,这个新岁她送出去的压岁钱加起来都没有这次收到的多。而且这些银子够她下一年,下下一年,下下下一年发压岁钱了。哈哈哈,她心里笑翻了。
“你先别忙着乐,我的东西呢?”
姜婉妤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你的……什么?”
梓炎扬起下巴,示意它压岁钱。
姜婉妤这才恍然大悟,一整个惊呆,“我也不知道你会突然回来啊!”她边说边在信封中翻找,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众多银票中抽出一张,轻轻放在梓炎面前的桌子上。
梓炎看着那张薄薄的银票,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他用两根手指轻轻捏着银票,仿佛在审视一件不值一提的物件。然后,他淡淡一笑,将银票又还了回去。
姜婉妤最后默默的将那张银票装起来了,并且将这所有银票都放在自己的储存匣子里,以留后用。
梓炎倚坐在床边,而姜婉妤则如常般坐在凳子上,手中持着药瓶,细心地为他涂抹药膏。
经过萧太医的妙手回春,梓炎的伤口已不似先前那般有那么严重的流脓迹象了。姜婉妤在为他上药的过程中,不禁被梓炎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痕所震撼。发现他背部和腹部有很多伤口,有的狰狞可怕,有的疤痕则永远都不会消逝了。而这一道道伤疤,都在诉说着他在战场上的英勇奋战,累累功名。
她轻轻触摸着那条已经变得浅淡的疤痕,那是他们在京师初见时,梓炎被人追杀所受的伤。她抬首,眼中闪烁着星光,轻声道:“这刀疤是你我在京师初见时,你被人追杀时受的伤,最初这伤口还是我包扎的呢!”
“你记性倒好,我身上这大大小小的伤疤,你竟然记得如此准确。”
她抬眼骄傲道:“那当然了。”随即,又垂下眼,小声问,“那次刺杀,是因为名册吧?”
梓炎看着低头的她,嘴角牵起无奈的笑,然后说:“是,那次是太子一伙的一次试探,当然,如果那天也能把我杀掉,他们自然是乐意之至。”
“也?”她心中一紧,突然想到些什么,问,“你在定兴养伤,也是因为被这伙人刺杀吗?”
梓炎点头,“我在北地拿到账本,随即被太子舅家发现,然后太子一伙便派出杀手夺取名册,我奋力抵抗,那些人就想将我欲除之而后快。在那场混战中,许多与我同行的兄弟都死伤了。为了保护名册,我将它交给了蓝恩,自己去吸引那些杀手,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我重伤之下掉入河中,被冲到了定兴山附近。”
姜婉妤听到这里,心中一阵痛楚。她小心翼翼地再次确认:“这些人中,有我父亲的人?”
梓炎深深地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姜婉妤低垂眼睑,目光落在梓炎身上那些疤痕交织的肌肤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她曾经欺骗过梓炎,如今又得知父亲竟也参与其中,这让她感到无比的自责和凄凉。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梓炎,她在中间早晚要做出选择,虽然父亲待她不好,可是让她就这样大义灭亲,她好像一时半会还做不到。
梓炎看着她伤感的模样,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如丝如锻的秀发,道:“那都是朝堂上男人的事情,你无需自责。”
“梓炎,我是姜家的女儿,你不怕吗?为何还要将我留在身边?”她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之一。
他轻笑,道:“我堂堂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还会怕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言罢,望向她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道,“我留下你,是因为......是因为看你可怜,姜阁老胁迫你,你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必回到姜家也得不到好脸色,所以,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收留你了。”
姜婉妤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气得脸色通红。她瞪大了眼睛,抿着嘴,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梓炎:“蓝梓炎!你说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谁需要你的可怜?你别忘了,是你母亲成天往姜府跑,就想让你娶个姜家小姐,好保你仕途安稳!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娇嗔和气愤,让梓炎不禁哑然失笑。
梓炎看她突然变得像小老虎似的,不禁失笑,点了点头,故作正经地答道:“是,我承认,这桩婚事也是母亲促成的,两边都各有心思。可是母亲原先求娶的姑娘可是姜家二小姐,也不知怎地就换了你。”
“你?你就应该去娶那姜婉妍,她与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相配着呢!”说着,瞪他一眼,接着道,“你起开,去软榻待着,我要歇息了。”说罢,上了床还不断踹着他,妄图将他踹走。
梓炎却不以为意,他轻捷地抓住姜婉妤的脚踝,微微一带,姜婉妤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倒向了他。梓炎顺势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调笑道:“如今人家都是太子嫔了,你还吃醋?”
姜婉妤挣扎着坐起身,轻哼一声,反驳道:“太子嫔又如何?府内不还住着位表姑娘吗?”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似在试探梓炎的反应。
梓炎微微一怔,随即摸了摸鼻子,心虚道:“提她作甚?”
姜婉妤锤他肩膀一下,“你当我是瞎子吗?你母亲的心思,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分明想把张袅袅留给你做妾!”她说着,小嘴微翘,显露出几分不悦。
梓炎见她如此,心中不由一软,他认真地看着姜婉妤,坦然道:“母亲确实与我提及过此事。”
她一听,顿时挣扎着要逃出梓炎的怀抱,但梓炎却将她搂得更紧了,解释道:“但是,让我拒绝了,我对袅袅就像是对妹妹一样,没有男女之情,你别瞎说。”
“那你母亲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年纪大了,一时思想转不过来,你别理会就是。总之,我是不会娶袅袅的。”
姜婉妤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道:“不对呀,张袅袅没爹没娘的,很是可怜。你素来心软,见到可怜之人总会想留在身边,看来,你刚才所言不见得是真的。”
梓炎被她气笑,转身对着她,伸手捏了捏她的鼻梁,道:“你个小气鬼,非要将话再说给我,你才开心是吧?”
“你才小气!因为我要偷拿你名册的事,你母亲罚我禁足,你都不帮我,害得我一个月都闷在这屋子里,都要发霉了。”
“那时我确实是气极了,不想帮你。而且,我也是不想你总回姜府,然后再回来给我找绊子。”
“哪有,不就那一次吗?还有,你生气后都不和我说话,就连出去征战都不告诉我,害得府里的下人都背地里笑话我。”
梓炎佯怒道:“谁敢笑话府里的夫人,活得不耐烦了,那你就处置了。”
姜婉妤又瞪他一眼,“少扯没用的。”
梓炎解释道:“我那天晚上过来了,见你睡得香甜,不想惊扰你。”
姜婉妤轻哼一声,“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倒好像是我无理取闹了。”
“哪有无理取闹?我们把事情说开了,省得留有误会不是。再有,这只能说是你在乎我,不然怎么可能刚回到京师就一直跟着我后面追着我跑,生怕我不娶你。当时我一度以为是姜阁老将我的事情告知与你,然后派你来接近我的。”
姜婉妤趁其不备挣脱出他的怀抱,往后一退,道:“好啊,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我,真是个没良心的。”
“你父亲找人刺杀我,你来找我成婚,你说我能不怀疑你吗?”
姜婉妤想想也是,要是她她也怀疑,可是,心中仍是不服,不能被他带偏。她问:“你失忆了那么久,在京师这段时间,你是何时又喜欢上我的?”
梓炎故作沉思状,然后一脸认真地说:“不是你一直追着我吗?我又可怜你,所以想着,就这样吧。”
姜婉妤气得直想跺脚,伸手推着梓炎,生气道:“你给我出去,回你书房去,我不想看见你!”
然而,她的力气对于蓝梓炎来说就像挠痒痒一样,梓炎笑着伸手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按在床上。姜婉妤刚想抬腿踢他,却突然想到他的伤势,连忙提醒他:“你放开我,你的伤口会裂开的。”
他一手支起身子,另一手用指尖轻轻划过姜婉妤的脸颊,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轻声说道:“夫何瑰逸之令姿,独旷世以秀群。自端午佳节后,你一再招惹我,美人在侧,不得移目。”
姜婉妤脸颊微红,心中既羞又恼,她抬起头,直视着梓炎的眼睛,问道:“你就不怕我再次受父亲胁迫,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吗?”
两人的视线纠缠着,他不怒自威,吐出两个字:“你敢?”说着,他便欺身压下,一手抵着她的后脑,让她无法躲避,滚烫的唇顺着气息将她的香唇覆盖。屋内烛火爆鸣声响起,好似在帮忙遮掩着什么。
姜婉妤心中一阵慌乱,她惦记着梓炎身上的伤势,扭动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然而,梓炎却似乎更加享受这种挣扎与反抗,他紧紧抱住她,不肯放手。
“不行,你身上有伤,明天还要早起呢。”姜婉妤气喘吁吁地挣扎着,试图说服梓炎。
梓炎却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再挣扎,你明天就别起了。”食髓知味的男人,哪有那么容易说放手就放手。
要不要明天来段??
注:“何瑰逸之令姿,独旷世以秀群。”出自魏晋·陶渊明的《闲情赋》。大意是:她为何具有如此瑰丽飘逸的美好姿态,独一无二地秀丽出众。表达了对“她”深深的倾慕和赞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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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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