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嫔,殿下来了。”一个侍从急匆匆的在姜婉妍门口传话。
正在为下午的事情,心中忐忑的姜婉妍在房中静坐,听到侍从的传报后,立刻笑逐颜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却又迅速被谨慎所掩盖,问贴身丫鬟,“殿下,是殿下过来了。”
丫鬟也为姜婉妍感到开心,一直点头,“是的,您没听错,是殿下。”
姜婉妍迅速起身,抚摸鬓角和衣裙,移动步伐来到门口,屈身福礼,声音中透露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期待,“妾,恭迎殿下。”
姜婉妍跟随步伐沉稳的太子进了屋子,丫鬟下去准备茶点。
太子在屋子里站住,回身盯着姜婉妍,眼神中似有深意。这让她越来越心虚,不由得出了声,“殿下!”
太子缓缓从袖口中取出一张纸,轻轻展开。
太子声音低沉而有威严,“爱妃,你可曾见过此人?”他左手中指和食指夹住纸张,举给姜婉妍看。
姜婉妍的目光在触及那画像的瞬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她心中一惊,但随即强作镇定,嘴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微笑,“殿下,此人乃是姜家昔日奴仆,后来因过错被逐出府门。”
太子的眼神却未从姜婉妍脸上移开,似乎要穿透她的内心,“那你后来可有再见过他?”
姜婉妍心中一紧,她微微蹙眉,似乎对太子的追问感到不解,“殿下何以有此一问?”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太子的话,反而反问太子。见太子眼神不善,她轻咬下唇,似是在斟酌言辞,“没有,妾怎么会见一个被赶走的下人。”
“东宫线报,你的贴身丫鬟绿儿前几日曾与他有过接触。绿儿何在?”
姜婉妍心中一慌,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绿儿……绿儿家中有些急事,妾身便让她暂且回家处理,过几日便会回来。”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但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
“太子妃贴身婢女小萍,在东宫后花园闲谈时听闻香宜坊的香品颇为正宗,便禀报了太子妃,太子妃遂遣小萍前去采买。绿儿见完这个男人后不久,他便要毒害太子妃,你说这其中是否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太子语气冷冽,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姜婉妍连忙跪倒在地,双手交叠置于额前,颤声道:“殿下明鉴,妾身对此一无所知,更不敢妄加揣测。绿儿一直老实本分,此事定与她无关,更与妾身无关。”
太子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倒是撇得干净。你的人三番五次出东宫私会外男,而那外男竟成了毒害太子妃的元凶,你说和你无关,谁信?”
太子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要不是太子妃下午派人去他那传话,告诉他:“殿下,到此为止吧,切勿因小失大。”,否则,他当时真的要给姜家定罪了。蓝家夫妇的死活他不在乎,反而是死了更好,但是动他的嫡长子,那就该死。
姜婉妍听到此处,心中惊恐万分,她紧紧抓住太子的蟒袍下摆,泪水夺眶而出,“请殿下相信妾,太子妃待妾亲近,妾怎会毒害太子妃及皇嗣?若殿下有证人,妾愿意与他当面对质。至于绿儿......她从前在府中便与那男子相识,或许是妾身御下不严,未能及时发现他们之间的奸情。待绿儿归来,妾身定当严加盘问,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太子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却无半点怜悯。他猛地一甩衣袖,“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充斥着大殿,门外想要端茶水进屋的婢女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止步不前,大气都不敢喘。
姜婉妍被这一耳光打得头晕目眩,左侧嘴角立即渗出血丝。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却又不敢发出一声怨言。她只能重新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任由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婢女背主私会外男,将东宫消息外泄,你身为主子责无旁贷。”太子的话语冷若冰霜,字字如针,刺入姜婉妍的心头。
听到“责无旁贷”四个字,她心里害怕了,她回想起下午东宫那场风波,父亲被重罚,姜婉妤和蓝梓炎被打了,小庄被关进刑部大牢,而那杀手更是惨遭鞭尸之辱。她重新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头深深地埋在地上,声音颤抖道:“殿下……妾知错了,请殿下饶恕。今后,妾定当严加管教下人,绝不让此等事情再次发生。”
“抬起头来,看着孤。”太子冷声命令。
姜婉妍颤抖着双手撑地,缓缓抬起头,望向那冷峻如冰的太子。她的眼中满是惊慌与泪水,那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滴落。她哽咽着,声音微弱地唤道:“殿下……”试图换起殿下的怜悯之心。
“啪——”又是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她的右脸上,她痛得几乎要叫出声来,但是她不敢,硬生生忍住了。只听到上方传来冰冷的声音,“从明日起,你每日都要去太子妃的寝宫侍奉,直到孩子平安出生为止。”
太子殿下并未有丝毫怜悯之心,姜婉妍两侧嘴角渗出丝丝鲜血,头发微乱,她只觉得整个头部嗡嗡作响,两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几乎要失去意识,心里像打鼓一样害怕。她心中虽有不甘,但此刻她无半点反抗之力。只能低着头,努力张口,恭敬地回答道:“是,妾遵命。侍奉主母,是妾的本分。”
太子将手里的画像甩给她,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她的寝殿。那画像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落在姜婉妍的脚边。她拾起画像,看着上面熟悉的面孔,她紧紧握着画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
她轻轻抹去脸上的血迹,将头抬得高高的,心想:姜婉妤,你给我等着。今日之辱,他日我必百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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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
姜阁老拍着桌子怒气冲冲地对地上跪着的许姨娘厉声吼道:“这就是你管教的好女儿,为了一己私欲嫁祸嫡姐,枉顾我姜氏一族的性命。”
许姨娘吓得身子一颤,她也没想到自己那个女儿竟然敢毒害太子妃,她强忍着惧意,拿着帕子抹着眼泪,梨花带雨地膝行到姜阁老脚下,拽着姜阁老的衣襟,“老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不是有人陷害咱们妍儿,妍儿胆子小,怎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定是那奸佞小人暗中构陷,求老爷明察秋毫。”
姜阁老猛地甩开许姨娘的手,大声道:“误会?她自己都承认了。胆敢谋......”他突然觉得说话声音不能太大,以防隔墙有耳,遂弯腰压低嗓音,“胆敢谋害太子妃和皇嗣,那是死罪,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将姜家的九族架在火上烤,其心何其毒也!”
吓得许姨娘面色煞白,身子往后仰,她紧紧抓住姜阁老的手,哀声乞求,“老爷,老爷,妍儿可能是一时糊涂,东宫那么大,她入东宫为嫔,仰太子妃鼻息而活,她也苦啊!如今太子妃有孕,她肯定心里害怕,一时误想,才犯此大错,您要保她呀,她可是我们的女儿啊。”
“我没有这样的女儿。她苦,谁不苦,她干了此等祸事,我姜家的祖宗还苦呢!她想入东宫,我成全她,不指望她为了家族做多大牺牲,但是也不能毁我姜家,胆敢毁了姜家,我宁愿没有这个女儿。”
许姨娘听后眼前一懵,那是她精心抚养长大的孩子,是她唯一的依靠,女孩子嫁人倘若没有娘家的支撑在夫家是没有地位的,更何况那是东宫,一旦失去依靠,妍儿的下场可想而知。“您别和妍儿置气,我代她和您道歉,妍儿在东宫如履薄冰,如果您再不帮忙,她活得得多难,老爷——”
姜阁老用手指着她,“你就说说你女儿干的好事,她还有脸和我提什么嫡庶,定是你平日里的教唆才让她长成这等样子。早知如此,从姜家旁支找个孩子抬进东宫,岂会有此等祸事。”
听到姜阁老如此说,万一真的动了这个心思,那姜婉妍在东宫就惨了,她立刻保证,“是妾的错,求老爷看在你我夫妻情分上,别和妍儿一般见识,她定是被猪油蒙了心,妾保证,妍儿定会吃一堑长一智,定不会再这么糊涂了。”
姜阁老看着这个侍奉他多年的女人,终是不再说什么了。自打姜婉妍入东宫,她和姜家的荣辱就系在一条线上了,所以,姜婉妍那里该帮忙还是要帮的。只不过妇人之想,见识短浅,终不长久,此刻若是有个儿子,一定是一心为姜家着想,岂能只为儿女私情所困。他长叹一声,“不成器。”他甩袖便走了。
许姨娘瘫坐在地上,缓缓闭上眼睛,高傲地抬起头。
姜阁老往书房走去,眉宇间仍挂着几分未散的阴霾,语气不善地和走过来的管家刘青说:“去找他,他要是再算不出来,顾左右而言他,就换下一个。”
刘青抬头,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老爷,大喜。今儿他和小的说,星象推演,八字情系天宁寺,且预示着一举得男,乃是大吉之兆!”
姜阁老刚刚还满是怒气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感觉这几天的阴霾全部一扫而空,就连声音都充满了喜庆与期待,“当真?”
刘青点头,“当真!”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拱手道,“恭喜老爷!”
“赏!重重有赏!让他抓紧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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