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峥神色复杂地望她一眼,这回却没有抬手拨开她,与她拉开距离,而是任由她继续晃着。
“崔小姐,请不要在外面对我撒娇。”
她怔了一下,下意识接道:“回家就可以撒娇了吗?”
而后她自己露出恍然之色。
“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外面人多,回家再和我亲亲吗?就像先前在花楼房间那样。”
“你就这么渴望这个吗?”
他不大好意思把“亲亲”二字说出口,垂眸望她,心中泛出些莫名其妙的酸涩。
她看起来,可真是对兄长情根深种。
“想啊。”她坦荡道,“我们已经成婚了,寻常夫妻不也是这般吗?”
醒醒,你们又不是寻常夫妻。
兄长心中另有所属,他根本不喜欢你。
甚至与你拜堂之人,都不是他自己,而是你面前的这个男子。
懂吗?
谢峥一边腹诽,一边感叹,最后冷淡开口,下了最后通牒:“回家也不行。”
“为什么不行?”
她微蹙起眉头,眸中万分不解。
明明两人是入了长安籍册,写进宗祠名录的合法夫妻。
他也并不似从前那般厌弃自己。
甚至她能隐隐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看顾与照料。
感情形势分明一片大好。
可如若不是两人之间情感问题,那还能是什么问题呢?
哦!身体问题!
她绞尽脑汁想了半晌,再抬眼望向他时,眸中已含上了几分不忍。
想不到他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居然会有这样的遭遇。
也难怪。
老天爷总是公平的,一个人不可能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
她既不是因为他很行而喜欢他的,自然也不能因为知晓了他不行,而始乱终弃他。
她可真是个善良的好女娘啊!
她又扯了扯他的衣袖,艰涩开口,轻声试探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话刚出口,谢峥便是一滞,还未待他解释,她便自圆其说,小声嘟囔起来。
“不对,不能这么问,难言难言,你又怎么会告诉我……”
细碎清软的嗓音落入他耳中,他只觉得他的头有些痛,太阳穴一鼓一鼓,跳得十分厉害。
末了,她猛地抬起头来:“谢峤,你该不会不行吧?”
虽然她并不知道所谓的“不行”,究竟是怎样的“不行”。
但是她曾经在街头巷尾,领着一群小孩当混世魔王的时候,曾经听过两名妇人嚼舌根。
她们说,李家的那个郎君从不与夫人亲热,是因曾经被王府疾驰的马踩去了半条命根,故而不行了。
她这一句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已足以让身侧三三两两的行人侧目而视,而后上下打量谢峥一眼,捂着嘴与身旁人指点一番,再匆匆离去。
谢峥只觉得脑壳嗡嗡作响,恨不得撕下一块布好堵上她的嘴。
但他又仔细想了想,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因为她方才喊的名字是谢峤。
和他谢峥有什么关系?
不知怎地,他心中暗暗有些得意,冲她微微一笑,耐心地把她抱回马上,而后打算打马回府。
她倚在他怀中,抬首望着他的下颌,想起那个笑,心中一沉。
果然,被她猜中了,他怕她往外乱说,于是开始讨好她了。
可她本身就不会乱揭别人伤疤的。
她心中不禁生出些患难与共的决心。
“没事啊,其实我不会嫌弃你的,你现在待我可比从前好多了,我很知足的。”
“嗯……但是我才刚学会亲亲,还是会想和喜欢的人试一试……好吧,我承认。”
“但你不要自卑啊,我可以为你找大夫。我阿兄认识很多名医,我阿姊是贵妃,我可以去宫中为你找太医。”
“大可不必。”谢峥忍不住插话道。
“你怎么能讳疾忌医呢?”崔湄微扬了声音,“我知你是朝中之人,要顾及颜面,可太医们的嘴很严的,比如荣王不孕不育一事你们就都不知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崔湄一滞,挠了挠头发:“总之,我永远会陪着你的——唔……”
她在他身前念叨半晌,他终忍无可忍,松了一只握着缰绳的手,覆上了她的唇。
如若他真的是她的夫君,如若他真的不行,听了她这番话,定会感动得涕泗横流。
可惜他不是,他也很行。
所以他只能截住她的话头。
“快闭嘴吧你。”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她扒住他的手。
清风明月和着哒哒的马蹄声响,她的不满随之飘散在微凉的风里,谢峥不知她口中究竟在唔哝什么,只是手掌覆在她的脸上,意外地觉得比粗糙的缰绳好上太多。
好吧,他承认,她脸蛋的手感真的很不错。
他故意弯身,换了个策马的姿势,把自己往她颊畔凑近了些。
他只放纵这一次。他想。
妹的唔唔唔解码:“你放开我,我不告诉别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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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一带自己的预收《被死对头听见心声后》
全盛京的人都知道沈砚讨厌宁沅。
厌她身段窈窕,恣意妄为,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还娇气爱哭,蠢笨至极。
宁沅亦不喜沈砚,纵然人人夸他俊美无双,少年才俊,可她始终记得他待她冷淡,目中无人。
偏偏是这样一对冤家,却有指腹为婚之缘。
一朝宫宴,她遭人陷害落水,沈砚恰好自一旁路过,见她挣扎求救,却目不斜视地走了。
宁沅:道貌岸然,狼心狗肺(T︿T)
然这句腹诽,却同时响在了沈砚心里。
糟了,能听见死对头的心声怎么办?
从此以后——
宁沅腹痛,抱着被子哭唧唧,吵得沈砚无法静心,一碗止痛药便送上门来。
宁沅:“他怎么会良心发现给我送药?定是有求与我爹!”
宁沅沐浴,偷偷对自己的身段啧啧称赞,远在书房的沈砚却心烧火燎,面色奇怪。
宁沅参加春猎,花痴将军府中的少年将军,沈砚再坐不住,起身行至她案前,抛下一句话。
“宁沅,你可是已有婚约之人。”
宁沅正往口中塞糕点的手一滞,拖着下巴眨眨眼睛,只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后来,少女拜府,温温软软地朝谢父奉上一封精致信函。
沈砚凝着那还未拆的信,第一次当众做了出格之举。
他将信夺去,丢入火盆之中,冷着脸对她道:
“我沈砚的婚约,岂由你说退就退。”
宁沅: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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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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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夏时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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