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叶青身上烫得吓人。
他本身体温偏低,可能是体寒,向来手指冰凉。但今晚从一开始手就滚烫,衣服不脱你还没发现,皮肤烫得比发烧还厉害,明显超过38℃。而床上黑发散乱的醉酒青年毫无自觉,还在恍恍惚惚地抬手玩你的头发。
影响智力了吗?酒精中毒会死人的。
你捧住他的脸,仔细观察。“叶青?”
“嗯。”他眼眸湿亮,声音很轻,微笑道,“黎潮。”
视野中青年身陷雪色床榻,黑发凌乱黏在额角,鼻尖还在微微渗汗;下方月白衬衫敞开,单手松散垂落,肌肤呈现浅淡的绯色。仔细一看,竟是连锁骨都泛红。
…这是喝了多少?
从认识起,从没见他醉得这么厉害。
你拧眉靠近,手背贴在他的额头,轻声安抚。
“我在。”
这句回应似乎点燃某个开关,额头滚烫的前调酒师自下而上凝视着你,忽而自顾自地、自得其乐地微笑着喃喃起你的名字。
“黎潮,…黎潮……黎潮。”
“我在。…今晚喝了多少?怎么喝这么多?”
你俯身用额头试温,这一次感觉更明显。是类似发烧的温度,需要物理降温。
“八两,或者一斤?”叶青不太确定,露出轻飘飘的笑容。
“…我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傻,但是保险起见问一下,你喝的该不会是五十多度的白酒吧?”
他看着你,桃花眼**地弯起来,还是轻飘飘的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应该知道酒精中毒会死吧。”你直起腰,从高处盯着他,语气冷下去。“没进医院算你命大,这个量够你急性中毒三回。”
“黎潮…,我好热呀…”他轻轻地、撒娇似的,半分委屈地叫你的名字,“我也没有办法…”
你扯下他的手。“我给你拿湿毛巾。”
“不要毛巾。”叶青执拗地摇头,指尖又缠上你,“你抱抱我。”
“………………”
微妙的失语。
这个人,可能因为调酒的爱好,不但酒量非常好、对于自己的量也非常有分寸。一般饭局喝过酒都跟没喝一样,意识全然清醒。回想起来,这还是你第一次见到他喝醉。
他为人疏淡矜贵,清醒时从不会这么讲话。
“我不抱。”你说,“醉鬼没有资格得到拥抱。”
“…有味道吗?”叶青伤心极了,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那我去洗澡…”
“喝了酒都有的,我喝酒也会有。”醉鬼是没有自由行动能力的,你单手一推,把他按回床上。床垫柔软回弹。衬衫敞开的俊秀青年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你推倒,仓促握住你的手腕,下一秒重重陷进床榻,发出低低的喘息。
你心平气和:“不许洗,洗了会死。你今晚就这么睡。”
“就知道你不喜欢。”他受伤地说,“我去那边吹吹风…”
“不许起来。谁让你动了?”
“黎潮…阿潮…”他双手握着你的手哀求,看来真是醉了,半句昵称竟用沪语讲出,眼眸湿润,好似已经委屈到了极点,“不去你要嫌弃我的,不抱你我睡不着…”
他讲的是方言,发音软糯黏连,像是撒娇。
这是…父母教的?应该是小时候学的吧。还是头一次听见他讲方言。还以为生下来就一副风流少爷相。
然而你的表现仍然冷漠。
“喝吧,再多喝点。休克更不用睡了,直接去医院洗胃。”
“我有数的…”他轻轻辩解,“这个量刚好到顶,再喝才会进医院。”
“还会控量呢,表扬你。”
“黎潮…”他伤心极了,“你不要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他都把你带坏了。”
……他不说你还没意识到。刚刚的刻薄劲是真像某个白手起家大老板。
你冷着脸,原本还是生气的,听到这句,没忍住破功笑了,很不解气地又推他一把。他捧着你的手按在胸口,见你笑了,也挑起半个迷离的笑,柔声求道:“你抱抱我,好不好?黎潮…黎潮……”
“别磨了。”你温和道,“说要给你拿毛巾你不让,敷了湿毛巾再抱你。”
“我没事的。”他哀哀地说,还是缠着你不放,“别去,别走。不用敷的…”
“就这么一会儿手都被你攥热了。”你回,“抱着不是更热吗?”
“热也没关系。”
“你刚不是说热才想抱我吗?”
“……”醉鬼看起来大脑宕机了。过载灼烧半晌,实在想不出理由,求饶似的轻轻唤道,“黎潮…”
你轻叹一声:“好了。你听话,我去冰毛巾,马上就回来。回来就听你的,好不好?”
叶青醉眼朦胧地望着你,思索许久,柔声道:“我陪你去。”
你去给他洗个毛巾是能从家里跑了还是怎么着?
你安静半晌,说:“那你自己去吧,我出门抽根烟。”
叶青挣扎着要起身,嘴里喃喃重复,“我陪你去。”
还缠?
他要把人缠死吗?
喝酒的是他,被影响情绪的却是你。可能因为傍晚小石那句提醒,可能是他难得的软弱终于让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有了宣泄点,胸口涌现突如其来的强烈抗拒,紧随其后的粗暴动作几乎出自本能。让醉鬼保持不平衡远比平衡更容易,单手稍微一推,便即刻重摔下去;你手掌重重发力,蓦地把他压回床上,任由他发出低低的痛喘,居高盯视而下,冷冰冰地重复:
“我去洗毛巾,你留在这;还是我去抽烟,你去拿?叶青,你自己选。”
醉鬼满脸空白的望着你,好似听不出话音中鲜明的不耐烦,看不出你骤变的态度,怔怔发问:“…为什么非要去?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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