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

“请上车吧,季先生。…我相信您一定有要事要谈。”

——野蛮原始人的答案是冷笑一声,

巨力蓦然把他掼在地面!

……

……

凌晨两点。客卧。床。

浑身脱力。呼吸困难。嗓子里像有火在烧。

把安全词设成他的名字绝对是个错误。

后半程不知道是在喊他还是在说不行,他要停你说继续,他以为可以,你说不行。整个过程都是混乱的。到最后那两个字只起到让他更亢奋的作用,安全词变成催化剂。本末倒置,背道而驰。

你怀疑他最初的目的就是让你喊他名字。

…感觉,倒是,还不错。

夜静更阑,客卧无声。你趴在他腿上喘,他坐在床边点烟。粗支烟味道大,是你新买的冰淇淋味凉烟。银白心型打火机火苗燃起。溢散白雾夹杂奶油淡香。他两指夹烟,吐息沉沉。掌心垂下时你凑过去含住滤嘴,烟尾火烬燃烧。他似乎笑了一下,抬手很重地摸你的头,把你压回腿间。你抱着他的腰埋下脸。有点恶作剧的意思。他这次真的笑了。“又不累了?”

“不行吗?”你亲他一下。

他深吸一口凉烟,掐灭在矿泉水瓶。“行。”按住你的头压下去,简短道,“来。”

就这个年纪来说体力未免太好了。

“重亭…”你轻轻叫他的名字,双臂环绕、抱住对方结实的腰身柔声求饶。“我错啦。”

席重亭又很重地摸你的头发,说:“好。”

能感觉到是真的累。话都少了。

你别的地方比较弱,唯独这种事特别有精力。叶青他们都会先用一些别的手段消耗你的体力。但他没有。…把你做到这个程度,好厉害哦。

想的话还是可以继续的。

但是确实两边都接近极限了。

心脏跳得又慢又重。呼吸缓慢,四肢下陷。仿佛血液的流速都变缓了。又热。胸口血液烧得发干。

他身上的气息冷冷的。

不是气温的冷,就是…很锋利,排斥性的。锐气。

接近后皮肤会出现本能的刺痛。

但近到一定程度,就好像,挤进属于他自己的那部分空间,锐气变成向外的。贴近他就只是贴近他。

…味道很淡。皮肤本身没有味道。就是肉。皮肤。人。动物性的气味。

“怎么了。”他压住你的脑袋。你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小幅度闻他的味道。感觉有点变态。像动物。脸红了。小声说,“没味道呀。”

“嗯?”

“一般来说会有吧。每个人的。味道。”

“。”席重亭沉默了。

听着不像坏话,但他没听懂。描述太抽象了。很难接话。

“就是,嗯。比如我是什么味道的?”

这个他能听懂。“香的。”

“不是这种。”你轻轻咬他。“说具体一点。”

大老板又沉默了,没听懂,但思考。你抬手去碰他鼻尖,把手腕贴在他脸上。

“应该有吧?味道。”

温和安静的互动。小幅度的动作。

柔声细语的。轻浅的气氛。

激情过后是半分温顺的态度。气场柔和下去。有点黏人地,像摇曳的柳枝,缠在身侧,若有若无的温度。

他听不懂。

但是他喜欢这种氛围。

心情温柔地沉静下去。无时无刻不在汹涌的对权欲的渴望和躁动,被若有若无的温暖抚慰,像水面一圈一圈散开的涟漪,慢慢消散了。

“好闻。”他低声说,嘴唇不太熟练地贴向你的手腕。

“…不是要你说这种啦…。”你有点泄气。

“嗯。”他还是摸你的头,“我词汇量少,想不出来。就是好闻。”

“哦…哦。”你小声说,“…对不起。”

他好像念书很少。

记忆里每次会议都很认真在记笔记,硬皮笔记本厚厚的。是学得最认真的一个。会后会问讲师不懂的问题。在领导层其实有点格格不入。在奥瑞工作的时候,还撞见他问周教授问题。

从他创业的时间想,是刚刚念完义务教育吗?还是中途就辍学了呢。

上次,对你说「当时有难处」,语气云淡风轻的。

有点局促。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好像说错话了。好像在他面前没有感到压力的资格。一半是、唤起了迟来的歉疚感,一半是真心这么想,你低低地说。

“很不容易啊。”

“过去的事了。”他难得安静,声气和缓。

“…可以问吗?”

“没意思的。”

“…哦。”

“想问就问吧。”

气氛宁静温和。

今夜满月。月光如水流泻,铺成一层薄薄的雪纱。空气中游动着凉柔的浅淡银光。万籁俱寂,澄明的安静之中,交融眸光寂静柔和。月下人影重叠朦胧,仿佛格外温柔,仿佛在静静发光。

可能是太累了。可能是月亮太圆。

也或许这个夜晚只是一场梦。一场放任交错的梦。

“…父母,…是做什么的呢?”

“普通人。”掌心慢慢交握。他说,“做点小生意。”

“啊。”你说,“有家族渊源吗。”

“小作坊。”声音很低,“就他俩,夫妻店。那年有单三十万的定制,量大复杂,他们借钱出货。交付后对方破产了。”

“…抱歉,是因为这个,才……”

“不是。”他的指尖在你掌心摩挲,动作缓慢沉重,“走背字。你学这个知道,小作坊,原材料成分不好,他俩每天早出晚归,不注意防毒。就病了。后来听说是有个工厂胶有问题。两三年工夫吧。”

“…你呢?”

“嗯?我当时小,没去帮忙。没事。”

“父母生病的时候…”

“他们互相照顾。”他笑了一下,“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呢。后来法院清算,铺面抵押拍卖,就出来自己干了。”

“…十几岁?家里没有亲戚吗?”

“嗯。”

“具体多大嘛。”

“初一。”

“……”

不知道该说什么。

话题太沉重了。

想象过,但想象中的是比这个更…不知道,好像更悬浮一点。至少不是这种过分贴近现实的故事。因为几十万货款无法交付,资金链断裂,破产卖房;又因为工厂材料出问题夫妻双双生病去世,把刚上初中的孩子留在世上。

三十万。他现在有多少个三十万?你花掉了多少个三十万?

席重亭又笑了,还是那种不讨人喜欢的刻薄的笑,重重地揉你的脑袋。“说了没意思。”

你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好难啊。”

“各有各的难。”现在功成名就的青年企业家反应很稀薄,“他们赚得不少,就是命不好。”

“……”

你撑起身子、从他腿上离开,坐在床边看过去。他看起来想点烟,布满疤痕的手无意识地在摸烟盒。你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拥住他。他的手停下了,看向你。“都过去了。不用这样。”

看起来非常平静。

“不是因为那个。”你轻声说。

“好。”他说,“你过来。”

你跨坐在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埋进他的肩头。这也是一个熟悉的、依赖着谁的姿势。他知道吗?或许不知道吧。他只是揽住你的肩。两人一起、慢动作似的仰倒下去。

凌乱床榻铺陈洒落雪白的银纱。柔凉黑发垂落在他的肩头。月光与潮水的影投落在他的面颊。

感受到的唯有相触的交融温暖。

思绪像是月光中一抹细腻的浮尘。

悬沉,游移,缠绕,交错。

寂夜悠长。眼前渐渐弥漫黑雾。

梦中谁低声叫你的名字,声音极近又极远,像天际遥遥响起的悠长时钟。浮光掠影,这夜纷乱的回忆止步于耳畔一声沉沉的低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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