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

“你要是说更喜欢我那种状态,也可以。以后都像之前一样。你想吗?”

“……”

丈夫雕塑般俊美的面庞望向大朵大朵的雪白捧花,手臂仍然揽住你的腰;距离贴近,身上熟悉的气息侵入口鼻。声音落下,连同回音一起散尽,他终于低声开口。

“你当我是好人么?…我想。”

“那来啊。”你干脆应道,撑住他的肩,翻身跨坐在结实大腿,双手捧住他的脸,低下头去,平静地说,“来啊。把你买的项圈戴到我脖子上,拿根绳子牵着我走出去,遇见一个人就说这是你心爱的狗,亲自挑合适的对象给心爱的宠物配种;让你身边从公司到饭局到朋友所有人都知道你有这么一个好用的奴隶,随时随地想做什么就——”

“不行。”席重亭压住你的后腰抬头,深深按住你的后颈,执拗地沉声说,“你只能跟我配。”

“…喂。觉不觉得重点偏移了?”

“不觉得。”他抬眸望你,五官一如去岁盛夏,垂坠长发与吊灯投落的光影间流过使人战栗的锋利美感,视线执拗到深暗,声调喑哑。

“我和他不一样,黎潮。我没那么好心。我要抢,就让你这辈子眼里只能看见我。”

“还不够么?”你心尖颤栗,连着脑中念头亦消散了,轻颤地低眸反问,“我眼里,还不够只有你吗?”

“不够。”

他发力逼你紧贴在他的胯上,小腹隆起幅度,压下轻微痛感,你拧眉撑着他的双肩拉开距离,他露出一点笑意,抬手去够你的脸颊;眸光仿佛要把人从头到脚、连骨带肉吞噬。

“差得太多。”

“你要的,那种,根本就,不正常…”你喘息起来,不知为何连同指尖都在发颤,“哪有这样的?别的什么都不顾了,一心只有爱情么?”

“爱情。”他凝视着你问,“黎潮,你爱我吗?”

这要人怎么答?你紧紧咬住下唇,睫毛垂下,眸中泛出了泪意。小腹横亘中央。他仰望你,手指触碰你的脸颊,神色依旧怜惜而珍视,你所熟悉的压抑的温柔中,终于翻涌出浓烈的痛苦来。

“…我爱你。”席重亭极低、极低地说,“我知道你嫌我。…我不懂你。你是文人,骨子里清高,敏感,眼里见的世界和我不一样。你看的东西,我看不懂,我做的应酬,你嫌不实;你遇见过这些人,数我最没品味。黎潮,我知道你喜欢什么,…你爱好景致,爱漂亮物,爱那些风雅,也爱生活。但我不爱。我不懂。你喜欢的花,我觉得很贵;你喜欢的书,我看太晦涩;你脑子里的东西,深得我看不透。黎潮,这么多年,我没有看透过你——你不懂么?我给你的钱,送你的礼,替你做的事——那三年我天天去你家,顿顿做你爱吃的菜,季晓都看出来,你看不出么?我——,只差——,”他哑住了,掌心紧攥住你,眸光错开,指尖几乎在发抖,“——要把心剖出来给你看。你不懂么?”

你喉咙堵住,呼吸颤抖,眼里积蓄热泪,已猜到他的下一句话,泪水在眼眶中滚烫地晃动。他说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要选谁不好?”他说我不明白,“但我后来想明白了。黎潮你多聪明的人,你对男女关系不能再敏感了。在你没有被诱骗这一说,你是聪明人,你被骗是心甘情愿。你出轨就因为喜欢,你真喜欢他。你不选我,因为你从头到尾就没把我看进眼里。”他说所以我不明白,他说,“所以我更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行?我跟他差在哪儿了?”

是啊,他和他差在哪儿了?

相识五年,一年耳闻,三年共处,最后一年是比丈夫还要亲密的渐近的共谋,他对你有心,你不知道么?你要是就那么放荡,你想出轨,想随便挑个男人找刺激,为什么偏偏挑他的仇家?

——为什么偏偏不是他?

他说我不明白。

“我不明白。黎潮,我什么时候伤过你吗?我做过一件坏事吗?你不愿意,我什么时候真对你动过手?”他说我不明白,“黎潮我尊重过你的意愿——你以前不愿意,我有近过你的身吗?我是亲你、搂你还是去强迫你了?是,我是有这个想法,我俗,我天天晚上想着你弄,每次去你家季晓故意弄出声我都在心里一边骂他一边跟着干,可我碰过你吗?到现在结婚怀了孕你三个月不让我碰,我晚上不敢从正面抱你。黎潮,我知道你想让我怎么样,你无非是觉得我不尊重你,提前不说一声——但你是在意这个的人吗?你在意吗?叶青跟季晓哪个没这么干过?你在意过吗?你到现在还恨他,你到现在还没忘了他,你要我尊重你——季晓以前不尊重你吗?最后是个什么结果?”

他语速很快,语调尖锐,然而气息粗重,神色怎么也不算冷静,看向虚空的目光里是自暴自弃的强烈到憎恶的扭曲情感,像已经等这个时机很久,像要趁机把压在心底的话一口气全倒出来;他死死攥着你说黎潮,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他也知道他也知道大家都知道,你没有定性,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可能。不可能,黎潮。你不要想我放你自由,你不要让我去,尊重你。你根本不在乎这个。你不要骗我。你是聪明人,我看不透你,我宁愿你恨我——有些事非要说出来吗?“我爱你,我爱你黎潮,你哪怕恨我,你也只能恨我。这辈子你不要想离开我,到我死为止你不要想再见到他们,你觉得不自由就恨我,你觉得我不尊重你就恨我,你觉得我,每一次都在强迫你,那你就恨我——我不管你要当什么,你觉得我把你当宠物,那我就是狗,你觉得我把你当奴隶,你也可以给我买项圈,黎潮我从来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但后来我想明白了,其实你就是不喜欢我;所以他们能干的事我不能干,他们对你做的事我不能做。所以我不管你高不高兴,黎潮,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能高兴最好,但你高兴了更不会爱我——所以我告诉你,黎潮,不可能。我以后还要天天跟你上床,你不愿意我也干,你哭再惨我也要干,今后孩子你只能跟我生,日子你只能跟我过,到你杀了我之前,这辈子你只能跟我在一起。你哪怕一刀捅死我,我也要买通杀手偷你的骨灰。我绝不放手,黎潮,我死了也绝不放手,你哪怕再恨我,恨到要挫骨扬灰千刀万剐,现在我们是夫妻,到死你只能跟我葬在一个墓里。”

他胸膛起伏,蓝眼暗得泛出光来,从头到尾死死攥住你的手腕,却一眼也没有看你。他说,“我可以装,黎潮,我会装,但我装不装你都这样了,我问你爱不爱你说不出来。谁问你都说不出来。你——”

“没有说不爱吧。”

你忽然打断他。

满室墨香,夜光柔静,半圆形沙发拱卫防御般的弧线。他坐在这里。你坐在他的腿上。翻开的书哗啦啦从交缠的腿边滑落到地面。

“爱上了。”你轻轻地、近乎安抚而又怔然地说。

“席重亭。刚刚一瞬间突然爱上了。”

刚刚一瞬间,突然觉得,

可以别的什么都不顾,一心只要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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