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眼前浮现金陵宽敞气派的府邸,一转眼又变成颓败的竹风院......终究抵不过困意,归于一片模糊。
“小姐,侯爷来了!”
桂枝忙不迭跑进来,欣喜地大喊出声。
“哦......嗯?”
林知雀心不在焉地应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直起身子,睁大了双眼。
她手上的力道一松,茶盏坠落在桌面上,茶水烫红了柔白的手指。
如今袭爵的是裴言昭,侯府嫡长子,亦是与她指腹为婚的那位。
虽说有婚约在身,但二人并不相熟,连面都没见过几回。
以至于,她乍听到“侯爷”二字时,都觉得十分陌生。
不过一想到这是她的未婚夫,是她想嫁之人,林知雀还是有些紧张,下意识整理着鬓发与衣摆。
刚放下双手,裴言昭就绕过屏风,径直走了进来。
他一袭月白长衫,面容清俊,风度似是翩翩君子,即便是冰雪未融,依然手执折扇,客套道:
“林姑娘可还住得惯?”
林知雀顺着他的话回答,绞尽脑汁不出差错,掌心将衣角揉得皱巴巴的。
二人一问一答地寒暄着,裴言昭始终彬彬有礼,却也甚是疏远。
仿佛只是走个过场,没话找话,很快就沉默下来。
一时间,气氛略显尴尬。
林知雀屏息凝神,憋得耳根发红,凌乱的目光落在茶壶上。
她生疏地斟茶,目光真挚地推到裴言昭的面前,小心翼翼道:
“侯爷,喝茶。”
而裴言昭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并未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瞥向窗外。
恰好此时,对面的殷惠儿打开窗子,将冷掉的茶水倒在树丛中。
她只穿了件轻纱单衣,身姿若隐若现,大大方方冲着裴言昭一笑,顾盼皆是妩媚。
裴言昭目不转睛地看着,含笑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示意。
这些都落在林知雀的眼里。
她无措地挺直身板,气鼓鼓地瞪了殷惠儿一眼,杏眸中满是警告。
奈何殷惠儿视若无睹,没当回事儿般微微挑眉,慵懒退回了窗后。
人都不见了,裴言昭的视线仍未收回,似是还在探寻着什么。
桂枝也看不下去了,叉腰走到窗边,抬手就要关窗。
“通风而已,冻不着吧?还是炭火不够?”
裴言昭明着出声阻拦,声线冷了几分。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儿,桂枝气还没消,满腔怒火正没处倾诉呢。
林知雀知道她这急性子,连忙拉住她的衣袖,轻微摇头,随口应付道:
“我这儿倒是刚好,只怕是竹风院就没了。”
出乎意料地,裴言昭竟是回过神来,在她身上打量。
他眉心微蹙,面容几不可查地僵了一瞬,随即缓和下来,温润笑道:
“那儿住着我二弟,你应当没见过。”
说着,他顿了顿,眸光愈发幽深,斟酌道:
“他生母是罪奴,侯爷和夫人都十分厌弃,生前带着他住在这里,过世后,就无人过问了。
此人生性冷漠,行为怪异,你还是不要招惹了。”
林知雀认真听着,一本正经地点头,小声叹息。
她对脾气性格没什么想法,只觉得前半句话感同身受。
如今她家道中落,双亲辞世,才数月就受了这么多苦楚,那二公子自幼丧母,蜗居废院,应当更为艰难吧?
思及此,她怜悯地喟叹一声,喃喃道:
“若是亲人在世,多照拂着些,定不至于如此。”
裴言昭刚想颔首,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心思转动起来。
说起来,他是裴言渊的兄长,正是所谓“亲人”。
言下之意,他尚且在世,却不对亲弟多加关照,难免有违君子作风,落人口舌。
“咳,我身为人兄,自然想照料二弟。
只是他的出身为人不齿,明面上不好来往,下人又不愿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裴言昭解释着,望着林知雀纯粹晶亮的眼眸,意味深长道:
“若有人能替我尽心,可真是了却心头大事呢。”
闻言,林知雀歪着脑袋发愣,许久才若有所思地抬头。
于裴言昭而言,此事十分为难,但于她而言并非如此。
反正成日闲着无事,她又是个外人,举手之劳罢了。
如果把事情办好,裴言昭觉得她还不错,婚约的事儿就有着落了。
况且,她向来知恩图报,侯府给她容身之所,她早想略尽绵力。
加之二公子与她,算是同病相怜,更没什么不乐意的了。
林知雀暗暗打定主意,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裴言昭起身,淡淡道:
“好了,我还有公务在身,下回再来看你。”
她只能把刚想好的计划咽下去,低低应声。
*
出了倚月阁,裴言昭回了书房,屏退所有下人。
唯有心腹千帆跟了进去,担忧道:
“侯爷,您方才那么说,恐怕她会去照拂二公子吧?”
“不是恐怕,是一定会。”
裴言昭扫了他一眼,早就料到般接话,笑容深了几分。
千帆讶然,踌躇着行至书柜边,从暗格中掏出药瓶,欲言又止道:
“既然如此,这东西......还要不要继续放?”
药瓶瓷白光滑,与寻常并无二致,只有瓶口木塞用红布包裹,隐隐渗出黑色。
“当然要了。”
裴言昭毫不犹豫地应声,温润儒雅尽数褪去,阴恻恻勾唇道:
“谁去的就是谁放的,无论如何,咱们都干净了。”
“二弟日后要索命,就去索她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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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有妹》文案:
【重组家庭,青梅竹马,养成系】
苏稚出身贫寒,自幼没了爹,跟着阿娘与一位茶商搭伙过日子。
茶商待她们很不好,动辄拳脚相向,只有茶商之子谢妄尘护着她。
后来,茶商病重,阿娘丢下她,独自卷着金银细软跑路了。
苏稚年纪尚小,只能与谢妄尘相依为命,乖软可怜地拽着少年的衣角,杏眸含泪地唤他“哥哥”。
人人都说苏稚命苦,但她从未喊过一声苦。
因为哥哥对她极尽宠爱,会赚银两给她买花生糖,温柔抱着她去看戏,把世间的一切美好都捧到她面前。
日子慢慢过去,她以为一切都理所应当,懵懂坦然地接受着。
直到偷跑出去玩,借宿在一对夫妻家,才发觉不对劲——
丈夫替妻子挽发描眉,对着铜镜温存相拥;
丈夫替妻子沐浴更衣,轻柔擦拭发梢水珠;
丈夫与妻子一同入眠,于帷幔后辗转呢喃。
被抓回去的路上,她盯着哥哥那双紧攥不放、掐出红痕的手,陷入了沉思。
苏稚越想越害怕,但看着温柔深沉的哥哥,却不敢开口。
终于,她找到机会,慌张地跑了。
*
谢妄尘生性冷血,手段狠厉,阿娘去世之后,更是对这世间满心厌弃。
直到融融春光下,纯真无邪的姑娘闯入眼帘,跟在他身后一声声唤“哥哥”。
声音清甜可人,婉转动听,雏雀般惹人怜爱。
谢妄尘心生暖意,把唯一的温柔与善良给了她,悉心照料她长大。
未曾想,他一手带大的妹妹,竟没良心地跑了。
顷刻间,谢妄尘神色阴郁,眸光疯狂决然,温柔伪装消失得一干二净。
——
再遇之时,苏稚已经是京城千金,挽着白衣少年的手,笑得自由欢快,好似早已将他抛之脑后。
谢妄尘面上无甚波澜,客套地将他当做妹妹的好友与之寒暄,并亲口言谢他对妹妹的照料之情。
待到深夜,却将她牵过别的男人的手指,一根根擦拭干净。
随后撕去所有的清隽克制,牵着她的手放在衣带上,一寸寸摩挲游移。
“阿稚,你由我养大,有许多事,无需他人。”
“哥哥会亲自教你。”
1.双C,HE。
2.男主白切黑疯批病娇,控制欲强。
3.年龄差六岁。
4.男女主无血缘,感情线发生在关系解除后。
《锦帐春》文案:
【追妻火葬场+强取豪夺+雄竞修罗场】
苏挽清身受重伤,流落街头,巧合之下被沈文檀所救。
郎中说她受了刺激,从此忘却许多事情。
恩人沈文檀是天香阁背后的主子,亦是圣上心腹,苏挽清心下感激,心甘情愿为他所用。
虽是烟花之地,但也勉强容身,再无其他非分之想。
人人皆道沈文檀阴郁残酷、心机深沉,却唯独对苏挽清极好。
会容忍她的胆小羞怯,只对她勾唇轻笑,甚至偶有兴致,亲自教导。
苏挽清脸红心跳,情窦初开,贪恋这为数不多的温暖。
她想,待到局势安定,沈文檀娶她过门,一切都会名正言顺。
直到有一天,沈文檀拱手将她送给大将军黎舟,没有一丝留恋。
苏挽清彻底死了心,杏眸含泪地抬起头,却忽然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
她隐约记起,她曾与黎舟私定终生,靠在他肩头娇声唤过“夫君”。
只不过,新婚之夜并未等到他,等来的是亡命归途的消息,和抄家流放的圣旨。
*
沈文檀是歌伎所出,自幼被家族唾弃,隐藏在天香阁背后掌控风云,成为圣上最锋利的刀。
他与苏挽清只有一面之缘。
少女清丽灵动地冲他盈盈一笑,此后便印在脑海,挥之不去。
起初捡她回来时,只当是个寻常玩物,决不允许她扰乱心房,羁绊前路。
所以在黎舟提出的交易面前,沈文檀毫不犹豫地把她推了出去。
直到在春日暖阳下,苏挽清对他视若无睹,转而巧笑嫣然地挽着黎舟的臂膀,随后在锦帐中恩爱缠绵时,沈文檀才生出悔意。
郎情妾意的一幕刺痛双眸,沈文檀唇角笑意森冷阴鸷,掌心的碎瓷片划破血肉,顺着指尖滴落在地。
行差踏错又何妨,再夺回来便是了。
1.双C
2.有追妻火葬场+强取豪夺情节,附加修罗场。
3.男主病娇疯批,男二腹黑将军,强强争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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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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