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系统把规则说完，余戈走回展台前，缓缓低下头，“多少钱？”
“3398。”小哥脸上露出标准的微笑。
“那就这个吧。”
脑海里闪过账户被扣除数值的提示，余戈拿着新手机离开展台。后面排队的人立刻迫不及待走到展台前，目标明确地指着一款：“我要那个，多少钱？”
余戈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何瑾面前。他的手里已经拿到了一部新手机，在角落等到现在。
“你已经买过了？”
“对，我是一进来就被通知数值扣除了。”何瑾无所谓地捏着手机往外走，“听到规则了吧，照着做，开局的提示很重要，遵守下去能保证你不犯基本的错误。”
“好。”余戈跟着往外走。
她回头看像那个展台，离得远的时候看到上方垂下来的巨大条幅，写着“奇幻新纪元专用机首秀，全国各地线下专售”的字样。
余戈眨了眨眼，低头查看手机上的软件。跟平常手机没什么明显区别，只不过多了一个红色的游戏软件。
“现在要去哪里？”
“副本的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二十四小时的正常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我们要找到住处。”何瑾说，“按照规则，没有合适的住处晚上会很危险。”
“所以要完全照着规则走吗？”
“至少第一天尽量这么做。”何瑾在路上走着，随即打开手机查看地图，“梦境里面可以按自己的节奏来，副本里面人不是自由的，还是本分一点好。”
看得出来这个队友是走平稳的风格。余戈点点头，安心地跟着他。两人在街上走了一会，发现一家不错的酒店。
或许是内容太贴现实，副本世界里面一切东西看起来都跟现实差别不大，走在街道上完全没有身处于副本的心理压力。
没多会自动办理入住成功，余戈跟何瑾打完招呼走进自己的房间，开始琢磨手机游戏。
“奇幻新纪元”这个游戏是一款动作类角色扮演游戏，游戏内部操作界面跟现实世界流行的大部分游戏界面都大差不差，倒是看得出游戏公司砸了很多经费进去，画面非常精细高端。
前面听规则说建议参与者购买手机参与游戏，是说玩游戏是这个副本的核心内容？如果玩游戏是重头戏，那么接下来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呈现出来？
余戈没有头绪，对着游戏界面瞎捣鼓。既然是角色扮演游戏，那好像要熟悉一下玩哪个角色吧。余戈点进角色一栏，刷刷刷跳出来密密麻麻的角色卡。
右上角是数字栏，显示总共有四百多个角色卡。
余戈：“……”
不是，四百多个角色？公司真能造啊。
手指在界面上划拉几下，余戈返回游戏主界面，寻找游戏背景介绍。比较令人在意的是，这个游戏来得没头没尾的，既没有故事背景，也没有现实取材，压根没有故事铺垫，角色与角色之间毫无关联，纯粹是一个为了获得利润而诞生的动作游戏。
余戈点击第一张角色卡。
排在第一个的是一位看上去很飒的女侠客装扮的角色，平刘海，黑色编发，红色网游风衣裙，容貌精致绝美，放在现实这种建模水平都是数一数二，极具特色。
定位上介绍这是个战士。
第二个角色是脖子部位发生变异的男性角色，变异的部分向外凸出成为一个巨大深蓝色肉球，肉球上包裹着密密麻麻的细牙。角色的脸部由一片黑色迷雾构成，看起来很神秘。
第三个角色是一个紫色蜘蛛人，长得与多足女有点相似，都有八只脚，但是保留了蜘蛛的肚子，只在最上方有一颗人类的头颅。角色定位是妖魔。
……
越到后面的角色人类特征越少，后面的画风开始魔幻猎奇起来，甚至可以说朝异形的方向发展。
总给人一种这上面是鬼怪图鉴的感觉。
余戈心中有些异样，对着角色卡翻来划去，这时候游戏界面正中忽然弹出一个窗口，是来自游戏系统的邮件。
她点开邮件。
［欢迎各位玩家进入奇幻新纪元，这里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在游戏开始之前，请各位玩家仔细阅读游戏规则］
［1.一切从角色开始，数值是各位玩家在游戏里唯一能使用的货币，请玩家根据个人喜好购买唯一角色作为主推。一旦购买不可退换，不可放弃］
［2.每日入夜，游戏将颁布一个任务，请各位在19：00点准时上线领取任务］
［3.角色起始数据为零，需要玩家的悉心照料才能成长，请玩家保证有充足的数值来哺育角色］
［4.角色池预计十秒后全服开启，游戏首批玩家即将迎来独属于自己的角色卡。请玩家做好准备，仔细阅读角色卡后谨慎购买］
［倒计时：10，9，8，7……］
看到“倒计时”三个字的第一秒，余戈便返回角色池翻阅角色卡。不知道后面即将迎来什么样的角色任务，但余她总是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先到先得。
不过显然，不止余戈手快，其他人手也快，十秒转瞬即逝，在余戈往下翻的时候，正在滑动的角色卡肉眼可见地变灰。
这是说买完就没了吗？她拧着眉头左挑右选，心里嘀咕这些人到底什么时候看完了卡面。快速往后翻，右上角的总数从500变成472，457，413，388……以逐渐上升的速度被接二连三买走，卡片要点开才能看到购买所需数值数和基本信息，数量下降一半的时候余戈焦虑了。
也不知道是彻底摆烂还是说对上眼缘，在卡片数量下降到不足180的时候，余戈点进一张面容发白，看起来像是人类角色的卡片，支付500数值。
购买成功的游戏音效响起，角色很有质感得从2D变为3D，在界面里活动起来。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应该是何瑾要来说游戏角色这个事。余戈没来及细看，放下手机起身去开门。
房间门被打开，门口本应有光线能照进来，实际上却没有，因为门口的位置被一个高大的纸箱遮得严严实实。
长方体的纸箱甚至几乎有门那么高，余戈伸手推了一下，没能推动。
门口出路被堵死，余戈只能用系统发信息给何瑾，“忙吗？我这边被堵门了。”
何瑾很快回复：“很巧，我这边也是。”
余戈不知道回复什么，发去个哭笑的表情。
两人房间隔得不远，可能开门是同频的，所以她没有听见何瑾那边开门的声音，自然没想到何瑾那边也遭遇了事故。
何瑾又回复：“你先别动，我拆开看一下是什么。”
余戈回复“OK”，然后站在门内静静等待。很快，隔壁房间门口传来拆箱子的声音，应该是何瑾找了把刀划开大胶布，动作很利索。
翻开盖子之后没声音了，只有很浅的呼吸声。如果不是数值的缘故，余戈一点动静都不会听到，可能会以为何瑾被什么黑暗漩涡吞下去了。
她摸了摸脑袋，直接喊：“你没事吧？我怎么感觉附近有鬼怪的气息。”
过了几秒，何瑾的声音才从隔壁房间传过来，听起来倒是像无事发生的样子：“你打开看看。”
“危险吗？”
“不算危险。”
余戈掏出飞月，在胶布上划开一个长长的大口，而后打开纸箱盖子。
挡住光线的箱子本就暗得不行，里面更暗，打开盖子以后，里面的东西直挺挺面对余戈，让她呼吸一窒。
一个人类外形的不知道什么生物的东西站在箱子内，应该是个人。但他肤色灰白，阖闭双目，露在外面的所有毛发全部是雪花一样的白，双手交叉贴在胸前，以一个近似于雕像的姿势站立，一动不动。
余戈眼皮狠狠一跳，第一想法竟然是什么材质的纸箱把鬼怪的气息隔绝得这么完美？
她心情复杂地打开门口的灯。灯光照亮箱子，照得里面的人更白，白得颜色看久了让人眼睛发酸。
其实视觉上这个画面算是恐怖的，以为是人，结果是个很高的箱子；以为是个快递，结果是游戏公司或者说是副本，把购买下来的角色实体快递到家。
不说心理能不能承受吧，想到买了那些长相猎奇角色的人，余戈莫名有些心疼。
“怎么样？”何瑾问。
“我现在觉得，”余戈把盖子盖上，“副本的那条十二点之前睡着的规则不太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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