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戈在这一刻有几种猜想。
第一，纯粹是巧合，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有一批互不相识的陌生人恰巧点击购买这些便宜货。
第二，一个或者几个有预谋的组织，为了提高自己的能力，又或者专门不让别人去买，齐齐发疯买走所有便宜技能，
第三，系统bug。
余戈顺着往前上翻，想看看贵的那些技能是不是也出现了这种情况，如同她想的那样，价格更高昂的技能安然无恙待在待售区，只有后面的近百个技能全部售空。
“系统，你bug了吗？”温柔的女声响起。
系统冷冷的声音回复：“你bug我都不会bug。”
余戈：……好好好。
只买了一个技能，余戈的钱包里只剩下0.1个梦币。
……她又碎了。
别说东西了，这点钱连根毛都买不到。
余戈心情低落地回到个人信息栏，只见“生存本能”四个字已经出现在“鬼怪图鉴”后面，余戈好奇地点上在上面，很快弹出一个介绍页面。
【鬼怪图鉴】
别人的图鉴只能看，而你的图鉴可以用。这是执行者3038378的个人技能，独一无二，可以收容任何被你成功杀死或间接杀死的鬼怪，哪怕是越级。
被收容的鬼怪有概率继续升级，也有概率会展现出一定敌意，可以正常沟通。当然，鬼怪的配合程度取决于你自身。鬼怪图鉴里的怪物只有一次生命，若再次死亡，就会彻底变成只供观看的图鉴。
【生存本能】
生存本能能在本身数值的基础上帮你提升身体各个层面的强度，提高你对身体的把控、通过身体对周遭环境的感知力、对危险的预警能力等，最重要的是这会为你带来自保能力，不会让你空有数值却无法有效攻击和自保。
这是一个需要慢慢升级的技能，它与你共进退，不会带给你超过等级上限的改变。当前等级：6级。主动、被动皆可触发。
这两个介绍余戈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
首先是图鉴带来的信息，其实当时无名鬼怪对章鱼说话的时候，余戈是完全意外的，她以为回收的鬼怪只是无情的工具，发出指令就闷头干的那种，没想到还拥有灵魂和智慧。
除此之外，回收过的鬼怪只有一次生命，这个余戈要注意。图鉴里的鬼怪是个消耗品，死了就没了，毕竟目前她总共也接不了多少任务。
第一个技能分析完毕，第二个全部家当买来的技能则让余戈意外更甚。
当时她看到价格时，就不对这个技能抱太大希望，不到1200的价格跟其他技能比起来太便宜了，她买下来只图有个小小的增益作用，安慰自己一下。
不过现在她知道为什么便宜甚至是打折售卖了，因为这个技能也要慢慢升级，低等级的情况下不算强大。但她始终觉得这价格还是贱卖了，很显然这是个有潜力的技能，也算是让她捡到一个便宜。
余戈还是很在意刚刚看到的一键售空的事情，她现在消息闭塞，完全不知道在更高等级的圈子里发生了什么事，这让她不太安心。
余戈是一个对信息比较敏感的人，尤其在她接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时，这份敏感就更容易化成焦虑。
得，慢慢来，先操练起来。
余戈打开手机乐跑软件，盯着上面的“0记录”静默半天，咬了咬牙，迈出了这学期乐跑的第一步。
两天后余戈的室友回来了，因为课表上有课，还是会点名不好逃的大课，寝室顿时充满了热闹的声音。
这对余戈的影响不是很大，系统的界面可以在脑内用意识完成操作，并且意识动起来非常快，往往她从一个走廊走过去就完成了首页公告的刷新和浏览。
课上，余戈生无可恋地盯着面前的图纸，实在不想动笔。
画图教室不小，为了能够放下画纸桌子也大，余戈趴在倒数第二排的桌子上，咬着自动笔刷手机，时不时观察一眼老师的动向。
作为一个又要学理论课又要画设计图的专业学生，余戈混到大三，已经是一根成熟的老油条了。
她这个专业在学校里前几年还是优势专业，但随着专业学科不景气，没什么特别广阔的发展前途，薪资待遇低，工作强度大，被普遍避雷。
任课老师的心态也逐渐发生转变，对学生很友好，要求不那么严格。
画图作业课持续时间很长，通常是四节课的时间。
大一的时候老师还坚持着“课堂是用来教学的，而不是让学生完成作业，学生的作业应该放在课后自己解决”这一理念，而到现在，老师课上说完理论就把时间归还给学生让学生作图，因为老师知道学生的拖延有多严重，更何况这个专业想考研设计的甚至不到一半。
在课堂上画出来的东西老师是一定会过来看的，余戈大一吃过亏。通宵画好了一张总平图放在桌上，准备画第二张细部图，在教室转悠的老师看到后，随便就指出几个图纸上存在的问题，余戈只能重画，毕竟图纸从线稿到颜色全部上完了，一旦出现老师亲自揪出来的、不可避免的错误，这张图纸就算废稿。
后来余戈学会了，为了节省时间，她平时不画图，快到截止时间时才临期拼拼凑凑搞出来一套还算切题的图纸，中间不上课的时间去干别的事，老师很好，期末给过。
只是，每次来上大课都要点名，一般得在这先耗一会，等老师中间下课同学们再出去。
余戈没什么要紧的比赛或者考试，所以就算坐在这玩一下午手机也没关系。
现在余戈正在看格斗教学视频。
强化数值成倍增长，余戈现在的身体素质不同以往，跟普通人相比其实很出彩，但是跟天生强大的鬼怪比起来还是不够。
换做以前，这种视频余戈连刷都刷不到，现在余戈像是真正找到了自己的专业课一样，专心致志地观看视频。
室友王笑婷刚从厕所回来，路过余戈的时候随意瞥了眼，愣住。
她在余戈身边俯身轻声道：“肌肉男？搞基还是擦边？寂寞了？”
“我给你推几个清纯男大吧。”
余戈：……？
我在你眼中就这个形象？
她声音也轻轻的：“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正经教学视频？”
王笑婷闻言认真地看了十几秒钟，惊讶道：“没想到你真的在看正经东西。”
余戈：“那不然呢。”
王笑婷：“但你学这个干什么？你要跟我们宿舍哪个人决斗？”
余戈：“……跟你。”
足足有一米七七的校队成员王笑婷捏了一把余戈的胳膊，“有肌肉，”她继续捏着，“但不多。”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其他室友分散坐开并不知道这边的事，倒是让后面闲得无聊的男生注意到聊天内容。
到底都是女生之间的语言小游戏，他们听到了相视一笑，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节课结束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余戈收起多了几条铅笔线条的图纸，没有跟室友一起回去，背着包独自往东门走去。
东门距离这个画图教室最近，外面有很多小吃摊位，余戈有时候会来这边找点好吃的。
吃到一口刚出锅的梅干菜肉饼，温热的面饼混着梅干菜和辣酱被咀嚼着咽下喉咙，好吃得余戈冒出泪水。
这条路上的每个摊位上都挂着明亮的灯泡，直接把路都照亮了，烹饪食物的热气在灯光下一直上升，最后融入光线之外的黑暗里消失不见。
大学就应该这样惬意啊。
余戈眯着眼想。
一张饼吃完的时候，买的炒饭好了，余戈拎着炒饭往回走，忽然想起来前面快递站还有两个快递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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