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玲接到警局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神经紧绷起来。
时间上还没有到二十四小时，所以还没有老师报案，她一夜没睡好，下午的时候看上去还是萎靡不振，直到接到电话。
警局这种地方她很少来，这次进去的心情很复杂。一进正厅，看见王笑婷垂头丧气坐在椅子上，周玲走到她面前，“你去哪了？有没有事？”
“她被带过去审问了一些奇怪的信息，大致都是问她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身上没有伤口，但吃了嫌疑犯给的东西，尿检结果还没出来。”警员走过来解释，“这种情况我们很少遇到，像是绑架，但又不完全是。去的时候人都走了，家长也并没收到勒索电话。手机被人碰过，但上面没有指纹，监控早就老化坏掉了，查不到东西。”
周玲听得一头雾水，“所以结果是？”
“暂时不能立案，等尿检和血检结果出来。”
“呃，这样啊……”周玲看向王晓婷，“你跟我仔细说一下情况。”
王笑婷便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给她听，周玲听完以后也跟她一样摸不着头脑，只有后怕。
被抓走却只是问问题，下次很难这么幸运了。
王笑婷甚至不记得自己怎么被带走的。
周玲捏着眉心跟群里老师说明情况，心想回去以后要好好给学生开个安全主题班会。
两人并排坐在椅子等待结果，上半小时后，尿检血检结果出来了，各项指标显示王笑婷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可能是时间短效果还没出来，很难说，毕竟王笑婷确实浑身上下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手机检查过了，没有安装病毒软件的痕迹，也没有奇怪的插件。”技术人员把手机原模原样还给王笑婷，“但不能确保私密的东西没被浏览，回去把账号密码都改了吧。”
王笑婷接过手机，“谢谢。”
“不客气。”
结尾结束得很轻松，做完笔录之后基本没什么流程要走。
两人最后回到酒店，周玲疲惫地把王笑婷送到房间门口，眼下泛黑，“我就送你到这了，后面每一天你都必须有人陪同出门，要报备，知道了吗？”
“明白。”王笑婷点头。
周玲转身离开，她要回去通知其他带队老师，也要把这个事情上报，毕竟虽然看起来学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万一是什么新的诈骗传销或者拐卖手段，那也是应该提防的。而且这个事件算是她的教学工作失误，比起被其他人越级上报给学院，她自己主动检讨更好些。前年就有学生背刺辅导员，这个教训她吃过了。
王笑婷看着周玲离开，转身敲了敲门。
没有很久，门从里面被打开，余戈站在门内。她良久地注视着王笑婷，轻声问：“你还好吗？”
王笑婷看了看对方的样子，夸张地挤了个表情去搂她，“哎呦，搞这么深沉干嘛？”
“嗯……挺害怕你出事的。”余戈把人往里面带，给她倒水，“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个我来气啊，我真服了，”王笑婷把事情经过大说特说，在酒店房间里来回跺脚，“怎么那么损呢给我搞泻药，害我拉了将近半小时。”
“泻药？”余戈错愕地问，“为什么给你喝这个？”
“是啊，瓶子还是密封的呢，一点奇怪的味道都没尝出来。”王笑婷揉了揉肚子，“不过顺带治好了我的便秘。”
“……这样啊。”余戈心疼地看着她，又被她后面那句逗得无奈一笑，心底思绪飘远。
深夜，酒店这两层已经基本安静，余戈坐在桌前对着图片画速写，她还有六张作业没画完，握着钢笔麻木地排线。
眼前的系统是刚刚发出消息的页面。
“可不可以告诉我，对一个普通女生下泻药是谁出的主意？”
余戈跟组内人都不熟，所以问的人是朝啾和青野，但两人还都没回复。朝啾是高中生，这个时候估计早就睡下，青野不确定，余戈已经做好了白天看到消息的准备。
欻欻欻画完两张，青野才回复。
“我帮你问过了，那不是泻药，当时是开玩笑的。你朋友意识脱离太久，想要快速恢复光靠手术是完全不够的，强行回到现实会有很大副作用，还需要药物辅助治疗。那个药是基地现有药库里能为数不多能给你朋友用的，只是她身体比较虚弱，扛不住药效，所以拉肚子。”
“……”
余戈还没发的火一下子熄灭了一大半，无言地看着信息，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发出一个带着省略号的表情包。
青野又补充：“还有就是，她伤口只是经过特殊处理了，大部分情况下都看不出来，想要痊愈还有一段时间，提醒她不要剧烈运动，尤其是篮球羽毛球这类的。医疗费记你账户上了。”
“……？”
“有事先下线了，再见。”
“……！”
余戈急得差点说话，“不是……基地医药费非要算这么清吗？”
“严格意义上说你还在考察期，考察期任何费用都不报销的［俏皮］”
“……”
嗯，就挺秃然的。
没什么比得知你欠一笔巨款更醒神的方法了。
余戈现在困意全无，放下钢笔揉乱头发。
缴费通知来得很快，私发到个人账户上，余戈看到消息通知，只睁开一只眼，小心翼翼地瞄向那段文字。
【亲爱的执行者3038378，感谢您再次享用麒麟基地的医疗服务，您共有两次医疗消费记录：2月3日，医疗费总计268,000梦币；4月5日，医疗费总计20,617梦币；合计288,617梦币。本基地为您提供为期三个月的还款延期服务，请于5月3日24时前还清，逾期后果自负】
余戈双目圆睁，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她自己手术那次原来那么贵吗？
要疯了，怎么这样！
换成现实用的货币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现在却已经负上几十万的债了，她账户存款仅仅只有七万梦币，剩下的得两次独立的四级任务和两次次五级任务才能换上，甚至不能负伤回来。
妈妈，妈妈……
余戈有苦难言，眼带热泪地低头吭哧画图，并含泪炫了一把辣条。
王笑婷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后面几天带队老师作业布置得很勤，催交得又快，学生们这下根本没时间走个人行程。群聊里叫苦连天，更有甚者把不能快乐玩耍的怨气撒到王笑婷身上。
周玲见势不对，赶紧出来安抚大家，和老师们商量将实习最后一天半还给学生休整。
返程那天根本没什么好留恋的，因为在这段时间内大家早起贪黑画图画到凌晨，早已经烦了，临行时大家很早就起来，连人带行李爬上大巴，上车坐下不到三分钟开始睡觉，一直到停靠服务区，才下车呼吸新鲜空气。
回校之后的事情更多了。余戈这个专业别的不说，小组作业那是多多的，本以为实习能玩到点什么，但去了一趟全在忙，回来之后忙上加忙，有一周余戈都没有娱乐时间。白天上完课，晚上做作业画图，那些准备考研上课的人心态炸了好几个。
选错专业是这样子的。余戈忙得几乎脸上没有什么笑容，加上现在已经正式负债了，每天脸上都带着一种淡淡的松死感。
每天尸体反复复活又反复死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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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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