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是自由时间。何瑾去结账的时候其他人都跟在后面,原本都说好了A钱,服务员却说被先走的那位客人买过单了。
几人面面相觑。
这下子,青野愧疚得又感慨了一次:“好好好,你们都做事都这么漂亮是吧,显得我好像个很不聪明。”
朝啾哈哈笑了几声开玩笑:“橘外人,蒜了吧。”
离开大楼,余戈跟南木朝啾乘坐地铁去往市中心逛街。余戈本以为自己上午配王笑婷逛完,晚上再逛会很无聊。但实际要比余戈想得轻松多了。
南木性格很好,人很好相处,聊什么都能接,别人不说话的时候她也不会冷场。一路上请余戈和朝啾喝奶茶吃甜品,带着两个妹妹去买衣服拍照。
她还格外喜欢吃瓜分瓜,把小队里的好玩事情给余戈讲了个遍。
队里著名淡人何瑾目前在创业,有自己的公司,钱景发展还不错。这人你第一眼看几乎看不到什么缺点,性格稳重,说话有分寸,基地里和现实里对他不熟的人都有此人是完美男神的错觉。
但此人恐女。
没错,何瑾恐女。据说是因为学生时期被女生甩太多次,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加上琢磨不透女生在想什么,所以后来很少跟女性打交道。来到队里以后好了一些,跟南木还有朝啾相处得蛮好。
做任务相当利索,高效,很可靠。为数不多的外援任务里,别的队对他的评价都是满分。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言戮。
言戮的风评大都是吐槽,尽管实力上没有可以说的地方,性格绝对是他身上最大的槽点——嬉皮笑脸,轻浮散漫,有时候还会不管不顾地恶作剧,把别人往坑里。合作过的人既受不了他的态度,又离不开他的能力,基本上是能忍则忍,忍不了也吞进肚子里继续忍。
或许是出于对筑梦师这种特殊人才的额外安全考虑,南木对言戮现实的事情有所保留。余戈虽然确实好奇,也知道应该有边界感,没继续问。
不过能看出来,言戮某些方面跟何瑾是差不多的人。家境和阅历这两样东西,不总需要实物才能证明。
青野余戈就比较熟了,今年大四,计算机专业,马上就拿到毕业证了。毕业以后的打算是开个电子产品店,这样他既好跟家里交代,也有充足的时间去接任务。
高中生朝啾只剩最后一年冲刺高考,学业紧张。
南木则是全职执行者,因为观念跟家里人不和,大学没毕业就搬出来独立生活了,生活费学费都是靠自己打工挣的。学的是医护专业,更擅长生理方面的东西,所以成为执行者的两年后,她被沈茫推荐到医疗中心任职。
南木平常的生活就是在医疗中心工作,基地每天的伤员不比城市大医院病人少,她今天能过来还是跟同事换班才有空过来。
像执行者这种职业,钱多活累,刀尖舔血,拼的就是年轻和能力。花个几年就能挣完养老金,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样拼博大半辈子,所以年纪大的都做了管理层,或者直接买防护安全的道具留在身上,直接退休养老。
南木打算工作到四十多岁,攒到养老金和买防护道具之后就退休不干,回归现实享受生活。
“你的打算呢?你这个阶段,也是一道人生的分水岭。”南木问道。
余戈感觉又回到了当天跟辅导员在病房聊天的情形。她无奈地搓了搓手臂,“我不喜欢学习,所以我不会再往上走。”
南木意料之内地点了点头,“很正常,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学习,咱们执行者完全可以不走常规的路。”
对于沾上系统的人来说,也很难走常规的路。
很多人以为到一定时间攒够足够的钱和实力可以功成身退,却仍然会遭遇变故。已经有不知多少人忘记本心,离这条路越来越远。
“我的规划应该跟青野差不多。”余戈说,“表面得做点工作。”
在父母的散养模式下,余戈稍微糊弄一下就能过去,根本不需要花太多力气。
“反正听姐一句话,别急着结婚,好好享受二十多岁的年纪。”
“那当然啊。”余戈叉腰,“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未成年高中生正是活泼开朗的年纪,三人走在路上,朝啾忍不住要跟两人分享学校那些事情。
说晚自习谁跟谁眉目传情传纸条被班主任抓,叫来家长结果发现双方家长学生时期是初恋;又说谁大课间跑操躲厕所被抓到全校通报,写了一千字检讨在主席台上,情绪太激动了一边哭一边打嗝一边放屁;又说去办公室的时候,不小心听到老师跟老师之间的瓜,谁看上了谁,谁没看上谁。
生活就是一个巨大的西瓜。
南木侧过头,点燃一只细长的女士香烟含在嘴里,将长发别在耳后,大楼霓虹色的灯光照在她脸上。“余戈,我不觉得你是噬梦者。”
话题到此不可控地往严肃正经的方向发展。余戈咬着熔岩巧克力,问她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知道言戮说过什么吗,”南木夹着烟吸了一口,看着朝啾兴奋地跑进一家纪念品店,在店里拿起一条珠串串,“他是筑梦师,在你的梦境里重新认识了你,暂时决定把你当成队友。”
“这个我知道,但我没想到他改变看法,我只是感觉最近他没以前那么讨厌了。”
“他这个人很双标,对待一般人和队友区别挺明显,现在是把你当成半个队友。”南木说,“他的判断也会影响我的判断,更别说我没觉得你身上有问题。所以,直接坦白说,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希望。”
“你们都很信任他哎。”
“筑梦师还挺擅长洞悉人心的,他在这个行业比我待得久,接触的人也多。”南木吐出烟雾,“见过太多事情了,你这种还没出学校的小白,很容易懂的。”
“比你还久?”余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那他从十几岁就当筑梦师了啊?”
“他今年二十六,比你大四岁。”南木笑了笑,揉着余戈的头,“入行八年了,想不到吧。”
“我靠,我去……”
还真没看出来。言戮套上休闲服往那一站,跟个大学生似的,余戈一直以为他只是大四或者刚工作一两年,没想到年纪这么大了。
“觉得他很老但保养得很好?啊,跟正常男人相比,言戮确实比较精致的其实。”南木啧了一声。
余戈抹了抹鼻子。
总感觉自己之前没有做到尊老的品德。算了,他也没有很爱幼好像,无所吊谓。
“没关系。总之,你不要掉以轻心,尽快找出来在你身上放弃定位器的人,人家可能已经发现定位器被取出来这件事了。你要留意近期谁有跟你亲密接触,那种东西要碰到你才能放进去。”
余戈心情沉重下来,“我知道。”
“有异常可以随时找我们任何人。”南木抖了抖烟灰,捏着烟的手揽着余戈追随朝啾的身影,“既然吃了大队的饭,就把自己当做小队的人。”
“今天团建真的是青野做的决定吗?”
“他哪有那么大权利,沈队决定的。”
“可我现在还有一半的嫌疑呢,你们就这么把那地方告诉我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好的哦。”
……
十点到得很快,余戈准时抽身道别,从基地中转到宿舍,回去把做的小东西分给室友。
王笑婷拿到一对发卡和一个丑陶瓷罐子,剩下的发卡余戈分别送给其他室友,自己留下了一对丑得相得益彰的罐子摆在桌子上当纪念物品。
纪念一下今天的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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