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在看这小丫头长得还挺标致的,先留下来,等过段时间还有用处。”
“呸、这半死不活的,她那奶娘就是不知道在哪儿染了一身病离开的,留下除了浪费我的银钱,能有什么用?我警告你,别打她的注意,到时候平白染上一身病,我看你这么办。”
“你听到没有?”
老妇人见自己儿子,不仅没听她讲话,一双眼睛色眯眯的盯着那死丫头。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刻薄地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整天想的就是床上的那点儿事儿,跟你那死鬼老爹一样,”说完直接上手揪着男人的耳朵。
“哎哟,娘,我的亲娘诶,我这不是想着给我们孙家留个后嘛,”孙二赶紧从自家老娘手中护住自己的耳朵,这要是再晚一会儿,就保不住了,
看老妇人真的生气了,孙二赶忙找理由哄骗道:“您看这小丫头,毕竟是楚家人,身上留的血脉肯定不错,这万一到时候我们老孙家,也能养一个魔法师,那您脸上不也有光嘛?您说是不是”
老妇人正在气头上,冷飘飘的看像孙二:“你小子,脑子里一天想的什么,你老娘我能不知道,我告诉你,没门儿。今个儿我就要把这死丫头丢出去。”
瞧着老妇人,这次是动真格儿的脸,孙二赶忙扶着老妇人在炕上坐下,掏出怀里的几块用粗布包裹着的吃食殷勤递给老妇人,
再三保证,语气诚恳道:“娘啊,我这次是认真的,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先养在屋里就是了。到时候让她给您生个大胖小子,万一真的天赋不错,到时候还可以转手一卖,”
老妇人张春华一手扒拉着粗布,看着里面的甜糕,挑了挑稀疏的眉毛,没好气的说道:“我啊!也是可怜,好不容易让儿子孝敬一回,还得的是别人剩下的,”
“娘这您可是冤枉我了,”怕张春华不信,孙二立马跪在张春华脚边,捏着她的小腿继续道:“这可是我一大早去给您买的,那边儿我可听您的话,好久都没去过了,您可别冤枉我,”
“哼”自家儿子什么德行张春华心里最清楚不过,好歹是自己儿子,玩儿归玩儿,一个穷寡妇不碍事儿,“你明白就好,咱们孙家祖上也是正经人家,也是当过魔法师学徒的,别老是跟那些不干不净的寡妇沾上边儿,明白吗?”
“哎呀,我知道了娘,只要这把丫头留下,我肯定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娘~”眼看自己好说歹说求了这么久,张春华还是不愿意松开,孙二立马不干了,
有些生气道:“我可看见了,那奶娘身上的物件可是值不少钱,换了不少钱吧,您可别藏着舍不得,那么多钱够我娶好几个老婆了。”
“嘿,你个死崽子,跟你那个死鬼爹一个德行,还敢跟我叫板,欠收拾了是吧”说完再次直接上手揪住孙二的耳朵,
“娘,娘,疼,哎呀,你放开”
“娘你放开,”
张春华死死的揪住孙二的耳朵,另一只手还不忘用鞋底抽打,看似很用力其实大多,都没打在孙二的身上,
这时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小声的抽泣起来,
“痛,好痛,”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灵魂被撕碎极限拉扯的痛感,让楚宴漓从无尽的黑暗之中清醒了过来了,
疲惫的睁开眼睛,模糊地能看见两个人影屹立扭打在一起,似乎在争吵着什么,太累了,实在是又痛又累,
过了一会儿,实在躲不开张春华的孙二,看到地上的人动了一下,赶紧大声说道
“娘,她醒了,”
趁张春华愣住的功夫,孙二立马抽身躲到一边,有些猥琐的揉搓着,差点儿被揪掉的耳朵,
悻悻地道:“娘,这小丫头还活着,这下你可别打她了,关屋里,给些吃喝的,先养着。”
张春华满脸嫌弃道:“呸,”
“这赔钱货怎么不死了算了,这下还不知道得花我多少钱?都是赔钱货。”
张春华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床上的人,脑子里正在思考要不要直接把这贱丫头掐死算了,一了百了,
免得夜长梦多,惹出什么麻烦事儿,但还没开始行动,就被人挡住了视线。
孙二拉扯着张春华往屋外赶去,边赶边说道:“娘,消消气,消消气,”
张春华还想说些什么,但耐不住孙二的软磨硬泡,拉扯中就被孙二给带出了门外,临走时张春华恶狠狠的盯着地上的人,看了一眼后便离开了,
而躺在地上浑身痛得动弹不了的楚宴璃,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
是谁?哪两个不知死活混蛋?居然敢打她的主意?宴楚呢?宴楚去哪儿了?
啊!好疼!
强烈的刺激之下,楚宴璃有些费力的睁开双眼,顾不得身上的疼痛,
一睁眼凭着微弱的光亮,有些费力地在周围寻找着什么,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之后,楚宴璃有些失望。
这才把目光看向离去的两人,
一个身形矮小的男人拽扯着一位嘴里还在不停咒骂的老妇人离去,
关门时,楚宴璃的目光与那双满是污秽阴邪的眼睛对视,
那一瞬间,心底不由自主地对男人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愤恨和杀意,
在这股强烈的刺激下,一股瘀血自胸口从嘴里涌出,
突然脑子里,凭白多出了一些东西,一些既熟悉又陌生的记忆,铺天盖地的画面席卷而来。
这段明显不属于楚宴璃的记忆,强烈冲着她的神魂,
若不是凭借着楚宴璃强大的意念,怕是早已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那是属于另一个人从婴儿时期一直到十三岁的小女孩儿,一些记忆片段。
残忍,愤恨,同情,杀戮的情绪在她心底就像一头快要控制不住的猛兽一般,几乎就要破笼而出,叫嚣着杀戮,
就在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楚宴璃猛地清醒过来,这应该是献祭后的后遗症,容易被情绪牵动扰乱心神。
原以为献祭过后的自己会和宴楚在无尽炼狱永受磨难,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荒渊大陆?
荒渊大陆?楚晏璃心底冒出一丝寒意,一股失控的恐慌感从心底冒出,是她想的那样嘛?那段刻画在楚家祖地的名字?荒渊?
幼时曾随父亲祭拜过一次祖地,那时看见的立着四个大字的碑文?还曾问过父亲,为什么祖地门口立的碑文叫荒渊?
父亲当时说过什么年幼的楚晏璃已经记不清了,但她无法忘记父亲用手触碰那块儿碑文时,眼底流露出悲伤。
而现在本该已经死了的楚晏璃,却又活了过来,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再次成为了楚家女?只是这个荒渊大陆的楚家?是哪个楚家呢?难道还有另一个楚家?
对于这些楚晏璃暂时不去想,因为这副身体,虽为楚家女,不仅没受到重视,还被莫名发配到这么远的地方,没法修炼魔法和斗气,对于天赋觉醒怕更是可望而不可即,
关键是这楚宴漓怕是不受族中之人待见,有意养废吧!不然也不会偌大的宅院就任由这对母子打理,被人欺辱至此,
若是她楚宴漓没有反抗顺从了那孙二,当了一介下人的妾室,彼时偌大的楚家,怕又要成为这荒渊大陆的笑柄了,而到那时留给楚宴漓的后路不过也是一死,当真是打得好算盘,究竟是谁呢?
这么想让一个不到十三的小女孩死。
想到这儿楚宴璃心口一阵绞痛,像是安抚一般喃喃自语道:“放心,我既然重生到你的身上,我就是你,楚宴漓,血海深仇我都会替你报,一个都跑不了的,安心吧!”
或许是感受了楚宴璃的誓言之力,一阵风从她耳畔轻柔的飘过,慢慢消散在房间里,
确定两个人都走远后,楚宴璃支撑着身体,盘坐了起来,虽不知是什么原因,能让自己重活一次,来到这片陌生的大陆。
但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是先修复身上的伤势,说起来上辈子自己第一次打通魔源,
脚下显现的先天魔纹印记也仅仅只有10枚,只能算是中等,比起父亲那有些逆天的三十枚魔纹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能比,
虽然起点低了不少,但后天的修炼也让楚宴璃达到50枚魔纹,成为大魔法师指日可待。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一连两天下来楚宴璃都只能躺在床上吸收一些微弱的魔力,
不是她不愿意开启魔源,只是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过于虚弱了,
那老妇人分明就是不愿让楚宴璃活下来,但又怕真惹怒了自家小儿子,除了楚宴璃醒来的那天孙二丢了两张粗饼一碗水外,后面的两天就没再来过。
在还没开启魔源的情况下,每日吸收的魔力少之又少,大多数都被楚宴璃用来修复身上的伤势了,
若是一般人贸然吸收空气里的魔力进入身体,轻则会遭受痛不欲生的折磨,重则导致直接爆裂而亡,
但楚宴璃毕竟是经历过献祭仪式后重生的人,灵魂承受力远比一般人要强大许多,
况且上辈子她在楚家藏书阁内,看过一门特殊的功法,一种修炼神魂,筑其体魄的功法,如今倒也适合她这种神魂强大的人修炼,
只待她打通这具身体的魔源后,便可以开始修炼,若是这具身体资质不错,还能让她的神魂更为稳固,
想着这个孩子身上所经历的一切,楚宴漓眼底划过一丝戾气。
这一连几日未曾进食,若不是依靠吸收魔源,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
如今身体修复得差不多了,神魂所受的创伤只要不再与魔法师对战,对付几个凡人不足为惧。
准备好后盘膝坐在床上正准备,冲击魔源,没一会儿床上的人,浑身皮肤泛起不正常的涨红,
仿佛能看到两道神魂在楚晏璃的身体里冲撞,看上去就像是在争夺撕扯,
这样的冲击之下楚宴璃的身体原本已然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一股夹带着异香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在这狭小房间内。
正在与体内残魂搏斗的楚宴璃并不知道,从地底弥漫出一股黑色的雾气,像是被楚宴璃身体里的血液吸引,
这些雾气不断蚕食着从楚宴璃身体流出来的血液,那些夹带着异香的血液被黑色的雾气吞噬着,凝聚成一根细长的丝线,紧紧的缠绕在她的手腕处最后融入的骨肉中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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