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之后,负责对接斯宁的运营发消息询问,只得到了很简单的一句:“确定毕业,不会转生,切片删不删都可以,一切由平台做主。”
最后拍板决定删除相关视频的,是闻人一诺。他当然知道这样一个爆炸性的事件能给平台带来多少流量,能激活多少日活和话题,但他有自己的底线,拿人家的**给自己平台引流,这种往大了说是吃人血馒头的事情,他做不出来。人可以爱钱,但不能为了钱什么都不要。
那段十分钟的直播回放后台是有数据保存的,闻人一诺完整地听了五遍。其中很多都是来自陌生男人无意义的情绪爆发和根本听不清的胡言乱语。但最关键的内容,那男人却说得很清楚。总结来说有三点,第一,斯宁和那男人在现实生活中是情侣,两个人在一起七年了,但已经分手数月。第二,那个男人很多次清晰地叫了一个名字,发音是tóng hú,甚至还非常明确地问了一句“你是要做tóng hú还是要做斯宁”。第三,则是非常清脆的巴掌声,还有斯宁说的“你有完没完”,按照声音远近来分析,这巴掌不是斯宁挨的,理论上也不会是他打的,因为非常清晰的巴掌声后面只有很短的停顿,接着就是离麦克风明显有一定距离的属于斯宁的声音。但听到的只是声音,没有视频佐证,自然也不能完全确定当时发生了什么。
无论这tóng hú是哪两个字,是连名带姓还是只是名,对于虚拟主播来说也基本没有差异了,更何况这一段争吵内容不仅包括了名字,还有斯宁中之人的性向,同时还疑似涉及暴力事件。虽然忘关麦和直播失误也是直播“整活”的一种形式,但这种触及好几个红线的突击直播和事发之后斯宁立刻毕业的行为则表明这不是玩笑。斯宁的做事风格是很明朗的,如果他决定毕业,绝对不会用这种草率的方式。
点开这条动态的评论区,最新的甚至是前一秒刚刚发布的,大家都在哀嚎和不解,拼命呼唤斯宁回归。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有些说得难听的下面盖起了楼中楼,被骂出了好几百条。看着这乌烟瘴气的评论区,闻人一诺觉得有些头疼,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关闭了界面,眼不见为净。
临睡前,闻人一诺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屏幕上的那个名字,还是按下了绿色按钮。
“Yannis,是我。”几年没有听到过的声音,再入耳,也还是熟悉的。所以刚才在酒吧里,短短几个字他就能听出接电话的并不是尾酱。
“我知道,你是拿微信打的,我当然知道是你。”他说。
“没什么,就是……我刚看到你发的消息,我刚起床。”
“忙得昼夜颠倒了?”闻人一诺问道。
“没,我回温哥华了。”尾酱停顿片刻,接着说,“还有,我准备结婚了,7月在这边办婚礼,国内就不办了。原本是想正式发请帖的时候再跟你说的。”
“那挺好的,祝你新婚快乐。”
“谢谢。嗯……”尾酱欲言又止,十多秒后才问出来,“今天让你打电话的是小和吧?”
“没关系了,是谁都无所谓。”闻人一诺回答。
“你躲他远点儿,他不是什么好人。他追过我,从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了。”尾酱说。
“好,知道了。不打扰你了,我也该睡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有空再聊。”在尾酱挂断电话之前,闻人一诺终于听出了电话那边播放的音乐,还是那首熟悉的Take me,这么多年了,尾酱还是喜欢早起听重金属音乐。
没有意外,尾酱回到了他长大的地方,找到了能接受早起重金属音乐,还会亲切叫他“babe”的那个人。挂断电话之后,闻人一诺竟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尾酱也曾经是红极一时的唱见,清亮的嗓音总能在第一时间抓住人的耳朵,天赋和技巧都恰到好处,十年不变的少年音让他收获了大批粉丝。而当年他和听言的cp也让很多人“嗑生嗑死”,以至于分手这么多年,被外人提起时还总会配以“意难平”的字眼。
两个人的相遇相识都是借助网络,尾酱从温哥华回国,“为爱奔赴”的行为把这段感情推到了**。但是年少时激情满满,也抵不过日日相处中逐渐难以弥合的观念不同。都不是能妥协的人,但也都是理智体面的人,分手分得很平和,甚至后来再见面时也能相视一笑。只是人总要往前走的,这件事无所谓对错,毕竟分手之后各自安好,没有人绑着对方不让对方继续生活。选择继续单身是自由,选择开始新的关系也是自由。
闻人一诺并不是要一直寡着,只是工作太忙了。刚创业的时候忙,创业成功之后也忙,公司筹备上市忙,上市之后更忙。股权、管理、公司架构……这些都是他要照顾到的。一腔热血为爱发电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宜歌现在需要的是商业化,要盈利,要数据,这些都是闻人一诺需要克服的。各种压力之下,让他抽出时间来维持一段关系,这太难了。他对感情很慎重,也没有养金丝雀的爱好,所以上一段恋情结束之后他就一直单到了现在。仔细想想,也八年了。
对,他今年本命年,马上就36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3章 Take me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