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镜立刻狗拿耗子:“嘿老板娘,你怎么这么不给人行方便呢?”
花见羞呸了一声道:“我便你娘的大头鬼!老娘的客栈老娘想去哪就去哪!”
拽着江芷不由分说就把楼梯上拉。
江芷不清楚这女人突然发的什么颠,不过并不害怕,转头对李秾道:“我随她上去一趟,你且等我回来。”
李秾虽不放心,不过见江芷面无畏色,便点了点头,听话在这里等她。
大金牙按照西洋镜说的,命令手下挨个搜身,结果没几个好脾气愿意配合,东西没搜着还险些又打起来,麻烦一波紧着一波。
若非要说点好处,就是因为凤冠无故消失,对头的女贞人也没了找事的贪念,桌子一掀直骂粗话,可惜到嘴的鸭子飞了。
二楼,花见羞把江芷拽入房中,合好门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知道萧三郎是谁?”
江芷:“当真不知,我要是知道,有什么理由隐瞒你?”
真是没想到花见羞大张旗鼓把她拽上来,为的还是这个姓萧的。
窗外大风猎猎,一道紧接一道的罗刹风席卷客栈,江芷都能听到房梁被风拧动的咯吱声。
花见羞神色沉静,眼里却是铺天盖地的执迷,细数道:“从早上你对付谢无垢起我就对你有了怀疑,再到方才你第二次出手,确定你内力果真如此之深厚。”
她盯着江芷,眼里的执迷变成咄咄逼人的偏执:“你说你不认识萧三郎,那为什么你们的武功路数竟如此相像!”
江芷一懵,不可置信道:“你说那个姓萧的武功路数和我很像?”
花见羞重重点头:“除了你用剑他不用,使内力出招时,几乎一模一样。”
江芷人傻了。
缓了半天,方缓缓开口道:“我这门武功,据说是叫天下无双,会的人里头,的确是有一个姓萧的。”
花见羞激动地心头狂跳,双目放光道:“你没骗我!”
江芷摇头:“何必骗你,只是……”
她观察着花见羞的表情,有些不忍开口,斟酌片刻终是道:“那唯一一个姓萧的,乃是名女子。”
好似晴天霹雳的一句话,花见羞感觉仿佛有一盆冷水浇在她的头顶,将她从头到脚泼了个透心冰凉。
花见羞粗喘两口气,面上又哭又笑,不愿相信道:“这……这怎么可能呢,我们说得肯定不是同一个人,或许是我认错了,其实回头想想其实你们俩的武功路数一点不像,认错了,一定是认错了。”
江芷于心不忍道:“除了她,天下间再没有第二个人与我会同一门功夫。”
三寸钉久居深山不入世,所以不算。
花见羞的声音倏然变得凄厉,尖叫一声猛地挥袖将桌上的茶具一扫而空,稀里哗啦的茶盏破碎声中,忍不住抱头大哭:“我不信!我不信!萧郎怎么会是个女人!我等了二十五年的人,怎么会是个女人!”
江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不太好受,感觉自己当了一回大恶人。
花见羞瘫软在地,手掌被地上的碎陶片割得鲜血直流,人却没有了知觉一般,只是摇着头又哭又笑:“他说过,以簪子为聘礼,若我三十岁还没成亲,他就来娶我,他怎么会是个女人呢,怎么会……”
江芷上前扶她:“你的手流血了。”
花见羞顶着满脸泪充耳不闻,忽然收了神情一把抓住江芷手,语气急促愤怒:“他……她现在在哪!我要去找她要个说法!问她当初为什么要骗我!让我在这里苦苦等了她二十五年!”
江芷轻叹口气:“你真的想知道吗。”
花见羞不语,满眼坚定。
江芷:“她死了,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花见羞一愣,面上先是迷茫,再是惶恐,最后是强撑出来的喜悦高兴。
她大笑:“活该!死得好啊!让她骗我!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要给我出气呢!”
花见羞的笑声好像很痛快,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从克制抽泣,到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她好像要把她这辈子的眼泪都在这朝流干淌尽。
不知哭了多久,等终于安静下来,花见羞摸到发上簪子,拔下来,一把扔到了墙边。
“混蛋,骗子,凭什么骗我,以为我转眼就会把你忘了吗。”
她瞧着簪子,力气和声音都弱了下来,冷笑一声道:“我偏不忘,我就是要让你欠着我,男也好女也罢,这辈子没完,下辈子你也要给我赔罪。”
江芷听着这话,以为她要想不开,语气一急:“花见羞!”
花见羞踉跄站稳,带血的手掌抹了把脸上的泪,轻轻笑道:“慌什么,我才不会傻到为一个没良心的死女人殉情,我只是不想要她的东西了。”
“走吧小江姑娘,楼下还有得是事情忙。”
的确有得事情忙,她们俩上去这一会儿,一楼已经快乱成了一锅粥。
大金牙疯疯癫癫,抓住个人就搜身找凤冠,挨揍也不停手,俨然一副疯魔之状。
搜到范家堡那张桌子,范成阳等人十分干脆地起身,容着大金牙手下在爷四个身上摸了一遍,方一脸淡然坐好。
西洋镜在大金牙身后直犯嘀咕:“那可是真奇了怪了,整个场子就数这一桌嫌疑最大,要是连他们都没动作,你那凤冠还能自己长翅膀飞了不成?”
大金牙痛心疾首:“我也是真他爷爷的想不明白啊!”
这时花见羞从楼上下来,依旧扭着风情万种的水蛇腰,大嗓门泼辣道:“瞧瞧把你们给乱的!不就少了件东西吗,没点爷们样子!”
她下了楼,第一时间去看阿李的伤势。
这孩子的伤口虽被李秾包扎过,但伤得不轻,躺在地上缓了半天才撕开眼皮,睁眼还产生了幻觉,把花见羞看成了自己死去的亲娘,嘴还没张,泪蛋子就从眼里往外滚,呜咽着道:“娘,爹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花见羞鼻子一酸,没急着反驳,压着声音说:“快了。”
阿李像得到了安抚,眼睛一合又睡过去了。
花见羞一起身,转头便看到大金牙带着手下,一帮人虎视眈眈堵着她。
她眉头一挑,冷嗤一声道:“哟,看您这表情,是要窝里反啊?”
大金牙目露凶光,拱手一敬道:“老板娘见谅,我的凤冠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眼下屋子里的人几乎搜过了一遍,却仍旧毫无收获。你身为这家客栈的主人,自然比所有人都清楚客栈哪里最好藏东西,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要是自认手里干净,就让我的人讲客栈搜上一遍,若仍无凤冠的影子,我亲自下跪给你赔礼。”
花见羞往地上一啐:“我呸!老娘刚才真是瞎了眼才会为你跟那群女贞狗打起来!现在可好,手都伸到我身上来了!你们这帮狗娘养的烂杂碎,吃里扒外的脏东西!要不是有我给你们洗黑钱,你们早他娘的吃牢饭去了!”
西洋镜却在这时插了句:“哎呀呀,老板娘大人有大量,何苦跟他一般见识呢,干脆就让他搜,省得他不死心里外折腾人。”
花见羞冷笑一声:“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蛇鼠一窝没个好东西,没事时跟我攀关系论买卖,有事时第一个要卖的就是我,该死的何止是那帮女贞人,还有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这时有道罗刹风挨着客栈经过,整个客栈都随之晃了两晃。
西洋镜转念一想这个时候惹急花见羞没好处,便又怂下来去劝大金牙:“要不今晚就先算了吧,你看那帮女贞人都凶成那个样子了,现在不还是老实得跟个病猫似的,不就是怕花见羞把他们赶出去吗!”
大金牙怒喝一声:“他们怕!我可不怕!我就想把我的凤冠找回来!”
江芷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幕,视线不由自主望向了范家堡一桌人。
估计范成阳自己也没想到,只不过把被夺走的东西拿回来,还能引起这么多连锁破事。
一楼烛影乱动,花见羞的目光从愤怒到冷却,末了扯唇一笑:“好啊,那就搜,想怎么搜就怎么搜,把客栈翻个底朝天我都不会管。”
两名伙计见她反常,上前高呼:“老板娘!”
花见羞却一抬手:“停,我们不必管,就看他们到底能搜出什么东西来。”
大金牙迫不及待,转身冲手下人道:“上!”
一行人立刻冲楼梯奔去,兵分两路同时搜上两层。
这时阿李再度悠悠醒来,没有再认错人,捂着头唤花见羞:“老板娘……”
花见羞听到声音,连忙转身蹲下去看阿李伤势:“感觉怎么样。”
阿李:“没事,只是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不想花见羞却是一顿,道:“今晚还有得让你晕,回头去把你的羊皮帽子翻出来戴上吧。”
阿李一脸不解。
花见羞头低了低,贴着阿李的耳朵道:“你等会拿把斧子去地阁,把里面的地桩全部砍断。”
“一根不留。”
明天回到日三,然后周六周日继续日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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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萧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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