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与过去被剥削毫无尊严的对比,让尤大妹心里有了一个声音。
是赵殷的仁德爱民,是赵家军的亲民勇武打倒了祖祖辈辈压在他们头顶的大山!
如果他们的仁主赵殷能够继续打倒更多的大山,拯救出更多比如像被崔氏大山压迫的老百姓,那么是不是望崖村甚至更多的地方也可以过上吃饱穿暖,有作为人尊严的好日子。
满是大山中,天暗的更快,尤大妹肉痛的割下大半白肉,在锅里煎炸熬制香浓的猪油,猪油炒得葱鸡蛋喷香,炒得红薯叶油辣喷亮,一碟猪油渣再整上红薯饭。
尤大田父子俩又馋又怕看的惊人,他们大妹这是打哪来的这些个好东西,显露人前都是可以引起争抢暴动的。
“咋滴,俺还能有本事抢来不成!就这点胆子俺这个娘们都比你们强,孬!”
“哈哈哈——三水啊,恁还不信,俺以前就跟恁说过叫大妹赘男在家,她这泼辣性子可比大田强,能撑家担事!”
说话的正是山长赵有根,被其子赵成德搀扶着进了屋。
“托大妹福,今晚老头子俺有口福哩。”
赵有根被大河大晚上请过来,原以为是因着尤李氏,一家姐弟俩有了嫌隙请他过来主理,不过看着这桌吃食,他倒是又有了别的想法。
宾主落座,安静中虎子带着狗蛋心急的瞅瞅这个瞅瞅那个,再看看猪油渣吞口水。
“都是好吃食还端着做啥子,都动筷子吃吧!”
赵有根夹起一块猪油渣入口,脆香的油水入肚,瘪了许久的胃终于运作起来,舒服啊。
虎子幸福极了,他从没有吃的这般饱腹过,从没有吃过的油水下肚皮咕噜噜似乎也跟着欢快,他舔舐着每一寸碗底口腔不放过任何一点能入口的。
“大妹啊,这些东西的背后来由才是恁的目的吧!”
人老成精,又或者说他背负了太多,如果可以在他闭眼那天有卸下的机会。
“说起来俺其实也跟做梦一样,真就没想到作威作福的崔氏能被打倒!
真会有主上当俺们是人,给俺们发粮食猪肉不说,看看俺们三口身上的袄子没,簇新的,免费领的,上到老下到小每人都有一身,冬日里可暖和哩!
还有俺家大河给主上做工,包伙食不说还能另外挣下十个介贾!这日子是越过越美哩!”
尤大妹东一头西一头的叙述犹如天方夜谭,在坐的不信中又带着些期许。
“狗蛋是不,来公爷这。”
赵有根招招手,狗蛋害羞的被他娘赶了过去,想哭不敢哭。
赵有根摸摸狗蛋身上软绵绵的袄子,厚实啊。
”乖哩,来给公爷说说狗蛋在家里头最喜欢吃地啥?玩地啥?“
”柔~柔~吃~ 花~花~“
小狗蛋口齿不清,但很骄傲,他可喜欢吃肉肉,看小人头的画画本。
尤大妹笑着扭扭儿子的小脸解释道:
”这崽子每天叫着他爹买肉吃,要不是有进项还真惯不起这小祖宗!
主上说哩娃娃教育要从小学,大城还在建,学坊没成之前就先让这些个娃娃们看小人画,俺是不懂,不过啊俺们狗蛋挺喜欢也懂事了不少,哦跟着小人还学会了打拳。“
随后叫狗蛋现场表演,赵有根背过身咳嗽起来,他拽紧了拍着他背有些担心的赵成德,内里汹涌的激动唯有这种方式发泄。
黑暗终将有光明驱散,只需一点星火燎绕。
连着几天米油下肚,尤李氏如同枯木逢春,睁开了眼,不说母女两哭成一团。
另一头赵有根父子俩忙碌而艰难的行走于山脉盆地。
终于有一天一伙十八人的青壮由赵成德领头踏上了去程,带着千万个父老乡亲的血泪期盼。
鄂州官道正在被加固改建,两侧的山背上筑起座座碉楼,锐利的炮口对准,而距离此地百里外正在建起一座顺着山势而建(参考重庆)的山城,赵殷给它取了个好名字“庆城”。
“嘿哟~欧呦~”嘹亮的纤夫整齐划一喊着哨声,一起使力将切割好的大石块拉起,再小心而缓慢垒筑起来,黑呦呦油光的肤色即使在冬日里也是热火汗流。
“邦邦邦——”
放号饭一响,黑色大军蠕动朝着山下盆地狂奔,他们尽管疲累,可脸上却都带着笑容,畅快至极的大笑狂奔,因为有着盼头。
“哎嘿~大壮软孬,他的那份吃食俺们替他吃哩!快跑起来哈哈哈……”
鼻息间已经能闻到飘香的饭菜香,木质的堂口十几个,每个堂口前的桌子上四个半身高的木桶冒着热气。
一桶油光晃荡膘肥的红烧肉,一桶绿白相间的韭菜炒鸡蛋,一桶止渴生津的干菜芥子汤,最后一桶高高冒尖的红薯饭,这菜品份量看的人跃跃欲试,开心得不得了。
等洗了把脸手,端着比头都大的海碗去领取属于自己的一份,更多惦记家里的男人们兜着碗匆匆归家选择跟家人分享这一份厚重的饭菜。
这些天一到饭点,赵成德一伙十九人就围在一起埋头狂炫,这一看就是新来的,路过的老手都会报以微笑。
赵成德等人翻山越岭熟悉捷径小道来个也快半月,这半月的日子对于他们来说坐不住了。
怎么讲就是自个好吃好喝的顿顿饱,可家里的父老乡亲们快熬不住了,他们越是过的好越是焦急如何能把东西交到赵殷那里。
赵成德发愁,他见到最大的话事人不过一个监理,真要把东西交给他明显风险大。
但他不知道的是对于这种古版间谍盛行的大环境下,深谙其道的赵殷怎么可能不防备被敌人用同样的手段谋算,所以从一开始他们这伙聚众显眼的青壮早就被上报了。
混在劳工中的冰人早已监视他们许久,每日他们的吃喝拉撒都会被登记下来被暗网评判信息的重要与否,并且联络卧底于赵成德等人由来的地方的冰人进行实地调查。
所以赵殷接收到了两份暗网呈报上来的东西,一份小拇指长的卷纸,另一份看起来像是被折叠成方块的麻布,散发着破烂味道也挺大。
赵殷先是看了蜜蜡纸,说的是鄂州腹地十川九窟的老百姓已经自发勾连决定反了压在头上的小氏族诸葛氏,荀氏,糜氏等,并且希望赵殷能来接管他们。
另一份麻布被掀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一个个血手印在如同缝制百家衣般的件件破烂麻衣上,这竟然是一份沉甸甸的万民请愿血书。
赵殷并非圣母,行走到今天的每一步皆是她深思熟虑后与心腹们一同定夺的,目前的屯军规模还不足以分散布防,若非此次天时地利人和,扩张的计划还得拖后。
这次说是取鄂州无非是赵殷不想把北上中原的门户由他人控制,至少这一次她的目地明确。
鄂州通向南域的官道已被她掌控,再加上山势城防,信息闭塞到崔氏被灭的消息并未传至北上中原。
哪怕知晓了,崔氏最后一支所派中原的家军回不回来报仇还是其次,其他小氏族的人马经过另一边被搅弄的战场最后剩下多少人回来也不足为惧。
中原一时之间有的磨,正是她慢慢消化发展的时候,这十川九窟外的土地还未消化完,再让赵殷吞下剩余的整个鄂州全境,并且很有可能绝境下让小氏族们达成同盟再借由地势光靠守的也足以给赵殷一些麻烦。
明灭的宫殿内,大鼎内香炭灼烧通红,赵殷执起麻帛行至火炭前,将血书越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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