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凝视自己,立刻寻找过去。
但周围都是人群,没有谁特意盯着自己看,她只注意到一家早点铺前,有一个灰色外衣的女子低下头,帽檐遮挡了她的眼睛,转身安静走开。
一只小黑猫从桌上跳下去,摔了个跟头,满头灰地爬起来,急急跟上她的脚步。
直觉告诉韩晓飞,那个人有点古怪,但一晃眼,一人一猫都不见了。
……
张家的事很好查,治安队过去没几分钟,就从院子里挖出一具女尸,看**程度,死亡时间在半个月左右,尸体上有些伤痕还能辨认,全部是被虐打出来的痕迹。
甚至,这个可怜的女人完全是被活活打死的。
虽说末世中,人们的道德底线下降了很多,但覆安基地的生存环境一直不错,治安也非常严格,犯罪刑罚非常重,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骇人听闻的惨案,因此一下子就传开了。
治安局仅用了一天时间,就把整个案子理得明明白白,并取得了凶手张山的认罪供词,当天下班前就把案子移交上去。
韩晓飞忙了一天,这会儿饥肠辘辘,但想到那女尸的惨状,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拿着手里的三明治,脑海里一会儿是女尸的惨状,一会儿是那个奇怪的灰衣女子。
虽说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那个灰衣女子也和这个案子完全没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们身上有什么地方很相似。
是那种……死亡的气息吗?
要不要去查一下那个女子?应该是附近住户,或者酒店的客人吧?
“这个张山你说会是死刑吗?”
同事还在讨论这个案子。
“肯定的啊,怎么可能不死,说不定加急加快给咔嚓了。”
“我听说,新基地长最近要处决一批罪犯,希望这个张山赶上这班车。”
“晓飞,你说呢?”
韩晓飞回过神,点了点头:“肯定会,别说家暴、杀妻、毁尸灭迹这些,随便拉出一个都不可饶恕,你们没看邻居供词吗,死者死前那几天,因为前州长的死在家中哭泣而被日日打骂,导致她死亡的导火索,是头七那日给前州长烧纸,从而惹怒了张山……”
韩晓飞说着,也不由得难过起来:“单单这一点,那位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
事实上,这个案子因为其特殊性,第二天就走完了流程,被递到「江覆」面前。
彼时,「江覆」刚审问完周嘉、王勉志等人,确定他们确实要勾结起来偷母亲遗体。
她从审讯室里出来,换下沾满血迹的衣服,用湿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指尖的鲜血,做这些时,她面无表情,满身煞气。
秘书站在一旁,腿肚子有些发抖,「江覆」看她一眼,她赶紧把卷宗递上来:“这是下面刚递上来的,说是您可能会想亲自看一看。”
“谋杀藏尸?”「江覆」接过翻了翻,很快看到里面牵扯到母亲的供词,一下子捏紧卷宗,手背青筋暴起。
“该死!真是该死!”
一个为母亲离去而悲伤的女人,一个在母亲头七那天烧纸祭奠她的女人,竟然落到这个下场!
张表!畜生!
而且,邻居听到,张表在殴打妻子的时候,对母亲多有不敬言辞。
他是不满他妻子的行为,还是不满母亲?
他对这个可怜女人拳脚相向的时候,是否在发泄着对母亲执政的不满!
甚至,他是否为母亲的离世而窃喜,背地里想着这个女人再强势强大位高权重又如何,还不是早早死了?
不,不需要疑问,他一定会这么想!
而和张表一样想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包括这些邻居,或许也在嘲笑死者自找苦吃。
但凡对母亲心存敬意,遇到这种情况就该立刻上报!
「江覆」的眼睛瞬间红了,表情有一瞬狰狞,又被她强行压下去。
她深呼吸几次,对秘书道:“这个陈印玉。”
她指着卷宗上受害者的名字,这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可惜没有一个好的人生。
“她对母亲的心意十分珍贵,好好收敛她的尸身,把她葬在公墓里,离母亲近点的地方。”
下辈子,让母亲庇护着她吧。
“好。”
“陈印玉还有家人吗?”
“她那边没有亲人了,不过她和张表有个儿子,叫张通,现在人在医院里养伤。”
张表的儿子……
「江覆」皱了皱眉:“陈印玉被家暴时,这个儿子在做什么?”
秘书哑然:“他才十二岁。”
十二岁可不小了。
“张表有时候连着这个儿子一起打,后来张表一发怒,陈印玉就把儿子推出家门。”
那就是很疼爱这个儿子。
「江覆」叹了口气:“罢了,先养伤,然后放到慈育院养着,让人多留意几分,要是可以培养,我就给他个机会。”
以陈印玉对母亲的心意,她给她儿子一个前程又如何,前提是他不要遗传张表的糟糕基因。
「江覆」接着冷厉道:“下令给各区治安局等相关机构,严查家暴情况,不,取缔家暴这个词,凡是家庭内故意伤人的,有一个算一个,给我从严从重办,谁敢和稀泥就给我以渎职论!”
秘书赶紧记下。
「江覆」坐下来,按着额头:“律法还是要改,还是不够重……”不然搞个连坐算了,免得再出现邻里包庇的情况……
秘书小心问:“这个张表是否要加入这次的处决名单?”
“这还用问?”若不是还有理智,「江覆」都想亲自动手,千刀万剐。
想到什么,她皱了皱眉:“把名单拿给我。”
她翻开名单,这名单每天都在更新,今日已经补充到了三千余人,有贪赃枉法的,有以权谋私的,有仗势欺人的,有草菅人命的,有买卖人口的,有制作假药的,还有最近动作频频,为了反对她危害到基地安全民众安全的。
凡是够到了死刑线的,都在这里了。
还有一些在法律上可逃一死,但在道德上「江覆」觉得非死不可的,比如虐待老人、遗弃幼儿、卖妻y女、主观恶意极重但杀人未遂的、未亲自动手但间接害人的、以精神病脱罪不止一两回的……等等,她也一并给加进去。
更有这两天全基地搜查中,刚抓到的叛徒、奸细、在逃犯等等。
能杀的「江覆」都想杀了,三千人已经是她克制的结果了。
她还要把人放到一起杀,杀他个人头滚滚,杀出个朗朗乾坤。
但那个神秘家伙让她暂时不要杀人。
还说等ta安排,但两天也没有消息,搜查也查不到可疑人物。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江覆」烦躁地一拍桌子,一旁秘书吓了一跳。
「江覆」抬眼看她,越发把她看得战战兢兢,好在这时有人敲门,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江覆」看去,神情一缓:“时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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